“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她假意被抓进宫,不过是想弄清楚太子在搞什么鬼而已,不过她未曾料到,会在宫里碰到管郎。
将自己陷入到了如今这被动境地。
忽的想起梵州城里那算命先生所说的话,心头一澟。
难不成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劫数。
“萧冉,若我说当初你娘让我娶你时,我曾满心欢喜的心动过,你可曾信。”
南门凯瑞见闵韵兰走神,忽然开口,而后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黑沉淡漠的眼里泛起了些许柔色。
闵韵兰被南门凯瑞说的话惊的一愣。
其实,南门凯瑞与宗世茂长得相似,所以有那么一瞬间。
她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宗世茂。
“我……不喜欢你。”
猛然回神,生生回转了要出口的话,脸色复归平静。
南门凯瑞应该是未曾想过闵韵兰会回答的如此淡定决绝,先是一愣,而后眼里那仅存的一抹柔色也消失不见。
内侍离开后,南门凯瑞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张人皮面具递给了一旁扮做小太监垂着脑袋的闵韵兰。
“你这个样子怕是刚走出这宫殿,就会被人发现。”
萧冉的脸,宫里的人怕是一眼就能瞧的出,更别说刺杀南门璘了。
闵韵兰闻言不语,将面具轻巧利落的覆在了面上。
“你不用跟着我去,且先去摘星楼前等着,福临宫里不好下手,我先去将南门璘带出来。”
“记住,别想着从摘星楼逃走,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南门凯瑞抚了抚袍角,补了一句。
“你放心,我何时食言过。”
闵韵兰眼中划过一抹不耐烦。
南门凯瑞见她露出那般神色,轻笑一声,提着药箱走了。
日头渐生,南门凯瑞进入福临宫,闻见那股刺鼻的药味儿时,轻轻皱了皱眉。
他神色平静的为榻上休憩的南门璘把脉问诊,而后开药让内侍下去取药。
“皇上,今日外面天气极好,天清地明,此时又正直午间,清气上浮之时,与身子有利。”
一根银针扎进了南门璘花白发丝间,他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似乎很是满意,南门璘睁开了眼睛。
“先生的意思是,今日可出去走走,与身子有利。”
南门璘透过帘幕看了一眼屋外的天光,眼神一动。
“话虽如此,可自然还是要看皇上的身体。”
南门璘向来要强傲气,哪里容忍得了自己的被人看轻,他皱了皱眉,从榻上支起了身子,吩咐外间的内侍。
让他替自己洗漱更衣。
南门凯瑞躬身退到一旁,嘴角挂着点笑意,只是却如寒冬。
内侍在给南门璘更衣之时,南门凯瑞退了出去,他在福临宫殿外站了半晌,而后招手将一个小太监唤到了跟前。
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小太监便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不多时,南门璘被内侍搀扶着出了福临宫,上了步撵。只是他没说要往何处去,小太监也不知该将他抬往何处。
“不若去御花园里走走,听闻御花园深处那处荷塘里的荷花开的极好。”
一旁的福海开口。
南门璘摆了摆手,算作默认,宫人便抬步撵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
东宫里,小太监跪在地上,说是皇上请南门煜过去。
南门煜不疑有他,跟着小太监离开了玄龙殿。
御花园里草木一片旺盛,头顶的天空里浮云朵朵,南门璘下了步撵,由福海扶着在石子宫道上缓步前行。
南门凯瑞恭谨的跟在一旁,待四方开阔起来之时,已行到了芙园。
一池粉白莲花盛开,整个园子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荷香。
南门璘心情大悦,拂开福海的胳膊,缓步走到了荷池边沿的望月亭里。
由望月亭越过水面向北看去,恰好能看见高耸庄严的摘星楼,高楼琉璃飞檐边角上挂着的金铃在风中发出细微清脆的响声。
不知想到了什么,南门璘昏暗的眼神亮了一亮,而后慢慢沉了下去。
“扶朕过去。”
南门璘朝着福海开口,福海忙上前扶住他走下台阶。
“圣上缘何突然要去那处偏僻之地。”
福海不解。
“朕自修建了摘星楼以来,还未诚心理过佛,许是心不诚,如今才这般疾病缠身,恰逢今日天气好,去看一看也无妨。”
福海见南门璘眉头一蹙,便知自己再劝无益,于是一行人缓缓向摘星楼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