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就末到了,我回到大伯家时,已是六点多,伯母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端着杯咖啡,很是悠闲。
见我开门进来,她只是神情淡漠地瞥了我一眼,很快又把视线放回了电视机上。
“伯母。”虽然她每次都不会应我,但每次回来看见她在家我都会礼貌性地喊她一声。
我刚换好拖鞋准备往房间走,门铃就响起来了,我转身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快递员。
“你好,您家的快递,请签收。”
快递员把一个长方形状的快递和一支笔递给我,我回头看了伯母一眼,伯母冷着脸说:“签不就完了,磨磨唧唧的。”
于是我接过快递,并在签收栏那写下了我的名字。
我关了门拿着快递往伯母那走去,顺便低头看了一眼快递包装袋上的买家信息,发现是苏权的快递。
我把快递轻轻地放到伯母坐的沙发前的桌面上就回自己房间放书包了,伯母倒没说什么,走时我依稀听得见她拆快递的声音。
我回到房里放下书包,又在椅子上呆坐了半分钟,每次一到周末,我总会觉得无所适从,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做什么都觉得不自在。
我还是比较喜欢呆在学校里,即使三点一线的生活很是枯燥,但在学校却比在这里自在充实多了,还能见到陈一淮。
没一会,客厅上忽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伯母的一声尖叫。
我吓得忙跑出去看,只见伯母有些慌乱地站在沙发前,她跟前的地板上躺着一条很仙气的裙子,可惜的是伯母刚才喝的咖啡打在了裙子上面,玻璃碎了一地,裙子被弄脏了好大一块。
伯母见我惊慌地跑出来,便往后退开,远离那些玻璃,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对我说:“把这些玻璃清干净,然后把衣服拿去洗了。”
李阿姨今天请了半天假,这会不在家里,伯母能使唤的人只有我了。
说完,伯母便转身往她的房间走去,大概是去换衣服了,嘴里还嘀咕着‘太不小心了’。
我带好手套蹲身下去把玻璃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大半杯的黑色咖啡汁全都洒在了那件崭新的裙子上,那么好看的一条淑女群,现在却被弄脏了,不知道苏权回来看到会怎样。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买这种年轻女孩的裙子做什么?
我正猜测和想象着,门外就传来了开门声,我扭头去看,看见背着书包的苏权一个人进了家门。
“李婶,我快递是不是到了?”苏权没有往我这边看,只是有些激动地弯身换着鞋,嘴里大声问着不在场的李婶。
“李阿姨今晚不在。”我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手里还捏着块玻璃,蹲在地上看着苏权。
苏权这才抬头往我这边看来,她看见我和我眼底下的裙子时先是一愣,旋即双眸很快急剧扩大,原本带着厌烦的眸子瞬间被怒火中烧。
“卧槽你妈!”
他破口大骂了一句极度难听却又在时下很流行的话,并且抓狂似的朝我冲过来,他那暴怒的样子令人很是恐惧,我下意识站起身来远离了那条裙子两步。
苏权跑过来后极其粗暴地抓起了那条裙子,震惊又愤怒地看了看上面的一大坨咖啡污渍。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是伯母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弄脏的,下一秒他就气急败坏地将裙子抓成一团,狠狠扔到了我脸上?。
“你他妈谁让你拆我快递的!”
裙子从我脸上滑落,我感觉脸上有股抽痛感和湿润感,眼睛都还没睁开,苏权就再次怒吼起来,以此同时伸手粗暴地往我两肩上推了一把。
我一直认为苏权应该是不懂得区别对待男女的,他十分用力地推了我,我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出两步就跌坐到了地上,手中捏着的那块玻璃被我压在了手掌下,手掌有些痛,应该是出血了。
“怎么了苏权?”
伯母的声音在我跌倒那一刻正好从她房门处传来,换了身衣服的伯母表情有些惊愕地站在房门处,看了看地上的我又看了看她青筋破绽的儿子。
“这该死的苏伽把我给别人买的礼物弄脏了!”苏权恶狠狠地指着我,咬牙切齿,像是要把我杀了一样,“你知道不知道这裙子多少钱?把你所有的衣服加起来都比不上!没有教养的土包子!是你的快递吗你想拆就拆!”
“不是我拆的,也不是我弄脏的!是你妈弄的!”我快速从地上起来,大声地反驳苏权,他说的话实在是太令人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