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含笑给她添茶,目光掠过她发间的海棠花,淡然森凉:
“辛苦了。”
景恒将茶点往她前面送了送:
“累坏了吧,吃点东西。”
倾夏:……
这两人说话怎么那么奇怪,听着怪渗人的。
舔着后槽牙,警惕的看着两人,难道要闹什么妖蛾子?!
景恒扇子摇得风流韵致,似笑非笑,目光有些古怪:
“你说那句‘你还嫩了点’的时候,有些狠。”
倾夏一口茶喷了出来,无措的用袖子压了压唇角,看向旁边含笑不语的玉麒。
啊靠!
辛苦竖立的形象没了,再也没有心情喝茶,袖子掩了半边脸,拔腿就跑:
“啊,我还要进宫面圣,先走一步。”
跑得火急火燎,跟被狗追似的。
白影一闪,玉麒挡住她去路,伸手拂过她头顶。
倾夏下意识闭眼,躲了一下,玉麒不会想揍她吧?她就是惩治了一下恶人而已,他不帮她还要揍她?
什么世道!!
却听见他含笑的声音:
“躲什么,头发乱了,花儿也谢了,我给你换换。”
说着已经收回了手,鬓间的海棠花已经换成了一枝半开的木芙蓉。
玉麒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少女脸色微红,一抹柔粉从脸颊中央缓缓荡漾开来,层层晕染,柔美娇软,比头上那枝初开的木芙蓉还要娇艳上几分。
他莫名想起一句诗:绿裳丹脸水芙蓉。
倾夏被他看得不自在,摸了摸头上的花,真搞不懂这些男人为何热衷给女人打扮。
她心虚的笑了笑,被他们看见那么凶狠的一面,总有几分不好意思。
红着脸打算跑路,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玉麒手心白光一闪,化出一个紫檀木箱子:
“昨晚连夜派人送血液回来,我还以为你很着急,看来,你也不是很急嘛!那我……。”
某人一把按住他欲收回的手,笑得谄媚:
“急!急得很,让我先看看。”
打开,里面只有一封前任女君亲手写的书信,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心顿时凉了半截。
玉麒轻轻理着她额前的乱发,安慰道:
“女君兄妹俩的身世很机密,碰巧神珠也很机密,估计两者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系联,你去探探女君和国师的口风,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倾夏点了点头,打起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困局。
玉麒抚了抚她的发,温言道:
“今天做得很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你没有做错。”
倾夏抬头看他,烦躁的心忽然就冷却了下来,他目光平淡如水,眼底含着一抹笑意,如盛夏里一汪清泉,润泽心田。
她如释重负的点点头,人世间最动人的不过“肯定”二字,有人肯定她,明确告诉她没有做错,给她坚定不移的力量,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如拨云见日,她扬脸一笑,阳光灿烂:
“谢谢。”
转身离开,步子迈得轻快,语气也雀跃动人:
“晚上等我吃饭!”
玉麒含笑目送她跑远,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悠然回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