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淡淡瞥他一眼。
某人一扫之前的颓废,眉眼含笑,心情愉悦,明明喝的是茶,却硬是喝出了糖水的感觉。
真好哄,一句话就把人从地狱拉回了天堂。
景恒轻叹一口气,可惜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另一边悦神殿。
白悦晗正擒着一片菜叶在逗弄小松鼠,巴掌大一点的小东西正恹恹的趴在小木床上,雪白的身子团成一团,连尾巴都收进了身子底下,只露出两只乌黑的小眼睛,痛不欲生的盯着递到眼前的菜叶子。
主人说要留下来做间谍,他照做了。
主人说要好好哄白悦晗开心,他遵循了。
可这女人也太歹毒了,折腾他的毛发,给他化妆打扮,还拿些古灵精灵的东西喂它,这才几天工夫,一身雪白的毛就被折腾掉了不少。
更可怜的是,被喂了奇怪的东西拉了好几天肚子,差点没被折腾死。
胖球双眼含泪,想不到它堂堂若虚山百年难得一见的灵兽,居然落入如斯境地,他那天杀的主子还不管不顾,扔他在这个深宫内殿任人揉虐,真是惨无人道啊,惨无人道!!
“啊!球球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春分,快请御医来给小松鼠看看。”
白悦晗慌忙拿了一块丝帕为它拭眼泪,球球嫌弃的一把拧开头,白悦晗手顿在半空,神色有些尴尬。
春分看着白悦晗神情,有些怜悯:
“陛下,太医昨天说了,他不是兽医,不会给未化形的走兽看病,奴婢已经通知青曦部的医师赶来了,估计今晚就能到,您别着急。”
倾夏走到殿门口,便听得白悦晗略有些低落的声音:
“春分,为何连宠物都不喜欢我,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春分怕说错话,未敢回答。
白悦晗有些哽咽:
“从出生起,整个皇宫便只剩下我与皇兄两人相依为命,我连母皇的面都没见过,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甚至连一个亲近的朋友也没有,我……。”
倾夏放缓了脚步,进了殿内。
一脸愁苦的春分看见她进来,默默行了个礼,悄然退了出去。
白悦晗临窗而坐,正悲切的用丝帕压着眼中的泪花,微风吹进来,拂起她红色的衣袖,烈火如云的少女肩膀轻颤,低低啜泣,无限凄清。
倾夏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国之君,统治万民,却形单影只临窗伤怀,真是有些可怜。
球球忽然打了鸡血一般蹦起来,直接蹦到了她怀里。
“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呜呜呜呜……。”
白悦晗看见她,赶紧狼狈的转过身,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回过头来勉强笑了笑:
“神官大人来了。”
倾夏给球球喂了颗丹药,又给它渡了点灵气,小东西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把小东西放回随身的背包里,这才解释道:
“球球与一般的宠物不同,它不是不喜欢你,它只是依赖主人的灵气,不能离开主人太久。”
白悦晗微微失落,知道她这是打算把球球要回去,心中更觉得悲切,刚刚收住的泪水又汹涌而出。
倾夏哭笑不得,孩子就是孩子,心思这么敏感,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欺负国君呢,她可不想死!
她手心张开,白光一闪,掌心端端正正坐着一只雪白的小松鼠。
往前一递,小东西小脑袋一歪,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伸出舌头讨好的舔了舔白悦晗的手。
少女噙着泪花,惊喜的接过:“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