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敌人,司南山从不手软。
可正是因为,他见过的生离死别多了,陪伴在家人左右的时间少了。所以他更为爱惜,与家人相伴的时候。
司琴虽不是他的亲生,可他也是将她当做亲生来抚养照顾着的。
感情,哪能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司慕妍挑春晚,也是明白了父亲心中顾忌。
“在父亲与兴国公之间自己选择的是兴国公,已经作出选择了,父亲再是担心也是无用,不过,既然父亲对于司琴还留有一丝情感,那不如最后为她做一件事,也算是为你们这十四年错位的父女亲情做一个了断。”
司慕妍要的不多,父亲既然恋旧情,给他一个机会有何不可。
“妍儿有办法帮琴儿?”
“当然。”
……
兴国功夫的这些八卦,终究是没有逃不过人们的口耳相传。
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八卦的内容,已经由兴国公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转为议论兴国公觊觎忠勇大将军的妾室,给司南山带将军带了一点结结实实的绿帽子。
甚至有人将一切归结为兴国公的计谋。他在战场上打不赢忠勇大将军,便想着在情场上压大将军大将军一头。
这些都被人当做了笑话,这些笑话传到兴国公的耳朵里,他整个人脸色沉得如同漆黑夜色下的臭石头。
手中的琉璃盏,生生被捏碎,渣子掉落于地面。
他看着那些渣子,幻想那是司南山。
兴国公此人,是一个极端之人。
他性子狂妄,自认天下独一无二,然而能力却是平平无奇,故而又极为自卑。
他在狂妄与自卑当中纠结挣扎,终于等到了司南山。
“国公爷,我这次来,是想来向国公爷证实一件事的,如今京中传言,说我司南山的小女儿,乃是兴国公与我那妾室所生,不知这件事情兴国公能否给我一个交代。”
兴国公两条粗粗的眉毛皱成麻花,继而毫不在意道。
“这纯属是无稽之谈,忠勇大将军可不要听信外人谗言。”
“我也希望是谗言啊。”司南山看他一眼,语气有些沉。
看来,他想的没错,兴国公根本没打算认下司琴。
可,他交给苏姨娘保管的玉佩,却是真真实实暴露了他们的关系,况且,苏姨娘自己也提到,那一场荒唐意外,他被设计,醉了酒,其实并未碰过苏姨娘。
司琴不是他的孩子,除了兴国公,难道还能找出第二个父亲来。
“敢做不敢当,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司南山眸色沉沉。
兴国公这个人敏感多疑,最厌烦的,也就是被人骂做非大丈夫。
“你说的什么浑话,司南山我告诉你,司琴就不是我女儿怎么的,你难道还想当着我的面逼我认亲啊。”
“我用得着逼你吗,实在是苏姨娘死得蹊跷,司琴又被人追杀,我调查之际,还真就查到兴国公你与我那妾室有染,怎么,你想让我将证据报上去啊。”
兴国公当即急了,就因为这个事,外面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话,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捉住他的小辫子呢。
他也没想到,十四年都相安无事,没成想苏姨娘一死,司琴就给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
他不知司南山手底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证据,但是司琴,却是他的亲生孩子无疑。
“司南山。”兴国公一拍桌板,怒目圆瞪:“都说了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司南山冷笑一声:“是不是与兴国公有关,我得看证据。”
“什么证据?”兴国公半眯着眼,眸中露出几分戾气。
“自然是滴血验亲,只要证明司琴不是兴国公你的女儿,那你与苏姨娘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