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司琴真是兴国公的女儿,那兴国公的动机可就值得人怀疑了。
这一步,几乎是将兴国公逼进了一条死胡同。
他不可以退,因为一退,便坐实了,司南山所说。
他也不可以进,因为一进,他的行为亦是被做实。
进退两难,兴国公也是烦了,瞟一眼司南山,干脆就赖到底了:“司南山,你以为你是谁,敢在这里逼迫我,我凭什么为了你一个怀疑而去做什么荒唐的滴血验亲,你给我滚。”
兴国公烦躁的一挥手:“滚出我的安定伯府去,别来烦我。”
司南山眉头一凝,这人还跟他横上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兴国公手臂,手中小刀趁其不备,划破兴国公手指,另用一瓶子接住了兴国公的血液。
妍儿说兴国公肯定不愿意认亲,就只能来横的。
不管兴国公气不气,总之,先滴血验亲了再说。
司南山虽然也想不通,司慕妍为何能那般笃定司琴就是兴国公的孩子,但,他就是愿意相信女儿。
而被划伤的兴国公,面色阴沉可怖,一拳就朝司南山打了过去。
司南山早防着他这一手,一个侧身就避开了他那招式凌厉的一拳。
“兴国公最近火气有些大啊,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我们就能知道真相了。”
司南山朝门后望过去,而兴国公则是微微眯眸。
司南山是想让他与司琴来一个低血验亲,不过可惜的是他打错算盘了。
司琴早已经秘密被他送走。
司南山就算来这一招突袭也是于事无补。
他是不会承认司琴的身份的。
兴国公嘴角轻蔑的一勾,司南山,还是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然而,下一瞬,他看到自门后缓缓走过来的身影,轻蔑勾起的唇角瞬间蹦得直直的。
司琴,她怎么没有被送走?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兴国公握紧了拳头,目光直直射向了司琴,那眸中的冷意,叫司琴不由打了个寒战。
司琴慢悠悠走了进来,看看司南山,又望望兴国公。
想不到司南山到了现在还愿意帮助她,她很感动,可是,可是她也了解到司南山与兴国公乃是朝廷上的对手。
她如今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兴国公府,如果继续与司南山往来亲密,只怕兴国公会越发看她不顺眼。
司琴避开司南山的眼神,一抬眸,就望见了兴国公还在渗血的手指。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一日之隔,那司琴对于兴国公尽是关心至极。
司南山被冷落在一旁,瞧着那个唤了自己十四年父亲的女孩子,如今竟是对自己不闻不问。
他摇摇头,心内有些酸。
终究没了那层血缘关系,他们这父女亲情都淡了。
难怪妍儿说,他这一次来不过是做一个了断而已。
司琴选择新国公,纵然是形势所迫,可他对司琴所作所为也未免寒心。
司南山喟叹一声,望着司琴道:“琴儿,兴国公也想要证实一下你的身份,他这伤口是采集血液的伤口,你也将血液滴在这边,好验证你们二人是不是亲生父女?”
原来他尽是,为了自己做到了这一步。
司琴回头望着司南山,咬着唇,心里也有些惭愧。
不过最终,她选择的还是兴国公。
于她而言,只有顺利踏入兴国公府,能够被兴国公所喜爱,她才能彻底摆脱那个安定伯府庶女的身份。
司琴拿起尖刀,毫不犹豫在自己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