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硬,连警告带威胁的。
这个夜堇墨,能不能好好说话。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有求于人家,万一人家一个不高兴,就是撒了谎,他知道吗?
“大伯你别听他的,他是心急,这件事有关他母亲,还希望您能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们。”
闻言,站在那里的扫墓者笑笑,连连点头。
“大伯,您坐下,不必这么拘束着。”
董薇薇拿出做晚辈的样子,很是有礼貌。
一边的夜堇墨全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他。
“那个,快坐下,一句句的说个透彻,”他语气比刚才好了很多,坐在较为干净的一张椅子上说道,“先告诉我,我母亲得病的事是谁诊断的,又是怎么诊断出来的?”
听着他的话,扫墓者坐下,他双眸凝上他,想了想,说道,“那是夫人刚刚怀上少爷的时候,突然连续开始低烧,当时我记得把老爷吓坏了,可谁知结果更坏,夫人检查出了艾滋。”
不单发烧,还有肌肉酸痛,淋巴结肿大,这些都是艾滋初期的临床症状。
夜家夫人当初确诊了确实是感染艾滋,毋庸置疑的。
夜堇墨问的这个完全没在点上。
“大伯,您想想,夫人在没得病之前和老爷的关系好吗?”
董薇薇决定自己开口,看向扫墓者问道。
“关系很好,“扫墓者说道,“夫人比老爷小上差不多十多岁,老夫少妻的,老爷当时很疼夫人的。”
很疼?
夜堇墨听着这两个字揪心。
从前,他从没听谁提起过父亲对母亲的疼爱,哪怕是在没他之前。
“可后来,因为夫人……叹……”
扫墓者说着又道,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董薇薇看向夜堇墨,他眉心微微锁着,漆黑的眸紧紧凝着扫墓者,认真听他说……
她于是接着问,“那想必你们老爷在得知夫人得病后非常伤心吧?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尽病痛的折磨,一天天消瘦,和疾病做斗争?”
她话落,扫墓者看向夜堇墨。
夫人去世时少爷8岁,那时少爷就是对其中的缘由再不清楚也知道老爷后来对夫人并非是伤心而是气愤,怎么这个女孩却这么说?
难道他们是发现了什么,来套他的话来了?
“小姐想多了……”
他说着又叹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尽管说,只要不是假话!”
夜堇墨知道他顾忌自己,开口下达“通行令”。
扫墓者方才说道,“夜家是个大家族,堂堂的夫人得上这种病你觉得老爷会饶恕夫人吗?要不是看在当时怀有少爷,药物阻拦成功,夫人大概当时就不在了。”
拳头握紧。
指甲嵌痛皮肉。
听着这不过才几句的话,夜堇墨就浑身如同置入冷窟,难受的不得了。
他听不得这些话,听不得父亲对母亲的不好,眼前可以想象出父亲当时辱骂、羞辱母亲的话,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一手温暖的手包裹住他的。
他抬眸,董薇薇搬了凳子紧挨着他坐在他身边,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