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考虑过很多种情况，面对一切都有可能的局势一开始他不那么确定这个时代的自己还会像自己所知那样消失。戈德里克的胳膊躲过了被狠狠砍伤的命运，而卡尔亚·克洛斯这个名字组合则是不可能出现，他想不通事情会怎么发展。voldemort并没有像他自己一直宣扬的那样果断离开，事实上是之后他也一直留了下来。哈利不得不承认他们某种意义上算是家人――好吧，真正的家庭。虽然争吵算是每天必经步骤，但是习惯更可怕。比起千年后的生活这样的自由是他不曾奢望的。

只是他想见他的朋友们。

这种渴望随着时间累积而变得越发强烈。卡尔亚顺利地去了霍格沃茨――在了解了部分事实之后。他依旧选择了斯莱特林，依旧得到了额外的魔药补习，只是没有了当初压抑的阴谋。由于灵魂干涉的原因只有孩子一个人在成长，哈利甚至担心哪天卡尔亚的外表年龄会超过他们的。

在某个角度看来一切越发糟糕。

卡尔亚入学第三年之后霍格沃茨依旧不能逃脱被袭击的命运，只是换了个主角。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四巨头全部打算去教堂，在白天。卡尔亚刚刚回到家就扯着哈利迅速地讲着事情的大致经过。

“他们会把这个告诉学生？”

“不会，当然不会。”浅色头发的少年皱眉，“但是我有我的方式，哈利。”

“是啊，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方式。”哈利耸了耸肩，递过去一杯水。“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学习任何voldemort教给你的奇怪咒语。”

“我是自己偷着学的他不知道……他们打算在今天下午袭击。”喘了一会儿气后卡尔亚说道，接过杯子。“这次算是教廷先来的集中攻击，我觉得有点……可是教授们气疯了。”

“如果是四个人的话对付一个教堂的敌人不会有问题。”哈利安抚性地说道，他了解卡尔亚的想法――也许对方就是等待着四个人冲进教堂而布下陷阱，但是他更相信自己曾经同伴的力量。

“今年霍格沃茨内部没出问题？”

淡色头发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他对哈利收养自己的原因有大体的了解。“没有，”卡尔亚小心地说道，看着对方碧绿色的眼睛。“我很注意这些方面，没发现可疑的人。”

“不管他们打算干什么，一定是个大动作。”voldemort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哈利注意到了对方袍子上的血迹。“今天都找不到什么目标。”

“所以你去继续你的领导活动我一点都不奇怪，”哈利板着脸转向刚进来的人，“动静再大一点他们四个会来找你，我说真的，你的领导癖大概是没救了。”

“像幽灵一样一个人游荡着找猎物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是告诉他们一些活下去的技巧而已。”

“比如系统的黑魔法以及拷问技巧？闭嘴吧。”

“如果你们能停止争吵半分钟。”孩子咬着牙，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用手里的杯子砸其中哪个。“大概就会发现我们应该继续讨论某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和voldy去看看，你呆在这里哪里都别去，卡尔亚。”哈利瞬间作出回答，“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说着扯着另一个就出了门。

“应该说绝对有大问题才对。”黑魔王冷笑道，耸耸肩。“没有那个小鬼弄出的事情，那四个人大概不会知道教廷那边还有巫师协助。”

“所以我说我们去看一下。”哈利思考着各种可能性，一边用魔咒封死了房屋周围的地界――虽说卡尔亚是个聪明孩子但是他跑出去除了惹麻烦只有惹麻烦，他们需要小心这个。“暗地里。”

“我一直在试图告诉你见一面的话没什么，”voldemort耸耸肩，“我受够了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也许大名鼎鼎的四巨头有解决之策？”

“相信我，你过于信任传言了。”哈利低声说着，“以为你已经长足了记性――我只是本能地觉着不见面比较好。”

voldemort不再说话，两个人提前潜入了那个即将成为战场的教堂。哈利还记得这个地方――尽管它夜晚和白天看起来那么不同。他记得那个挂在不远处的石质的十字架，它在他的印象中最终损毁在火焰里。没有像上次一样满满的敌人――这所建筑空得有点不自然，空气里飘着千年后教堂不可能有的浓厚血腥味。事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该死的。两个人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小心地探查着。

“这里。”voldemort首先发现了蹊跷，而哈利还是因为过于熟悉的环境而微微有些走神。“这里有人用魔咒做过手脚。”

“这次他们聪明了点……或者说上一次实在是没有防备。”哈利眯起眼睛看着那篇隐隐透出违和

感的空地，有些感谢上一次的好运气。

“说得难听点巫师被当成了某种动物。”黑魔王开始试着在不惊动施咒人的前提下破解掉这个陷阱，“用愤怒或者别的什么冲晕对手头脑然后等着对方钻到笼子里来，好主意。”

“听上去的确不错。”哈利觉得脊背有点发凉，他不能想象上次如果不是卡尔亚中止了那个未知的计划那么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会是什么。这个时期他们还是年轻人，虽然强大但是归根结底还不能被成为什么四巨头，顶多是四个力量大一点的年轻巫师。在没有意识到对方有巫师助阵或者是早有准备的情况下――“看来我上次活下来还真是……”

“只能说那个时候你是个完全的疯子，以及他们对迎接你这个疯子没什么准备。”黑魔王破坏了周围的几个简单点的咒语，“不得不说没了那个小子这个状况更糟，没准历史上未来的四巨头要在这里吃个大亏。”

哈利看着对方带着像玩一样的表情处理着咒语，感到心里有点冒火――不过他还是明智地把火气压了下去。碧眼少年很清楚这个时候最靠谱的做法是暗中帮助一下曾经的自己和三个伙伴，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条件下事情的走势。麻瓜身上没有魔法能力所以探知起来格外困难，哈利冲着voldemort做了个手势，两个人安静下来。

教廷对付的巫师的经验其实有限，他们可以伤到目标――那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巫师，但是对于已经在血腥战场上行走已久的老牌黑巫师他们可没什么应对措施。碧眼少年冷静地盯着教堂紧闭的门，把神经绷到最紧――他在等待麻瓜露出马脚，只要他们能尽早知道大部分人藏在哪里，这场战斗他们就赢了一半。遗憾的是对方显然同样有耐心，半个小时过去大堂依然空旷，只是门外传来一些岩石碎裂和撞击的巨响。

哈利飞快地环顾了下四周，依然没有教廷的人的影子。

【我有没有告诉你那些咒语是引火的？】voldemort突然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先来一场大火，烧不死也要耗去巫师不少魔力。然后再下手绝对是个好主意。】

【太及时了，等人进来你再告诉我这个。】碧眼少年咬牙切齿。

voldemort这才看到进入教堂的四个人，四个青年。一瞬间黑魔王有点僵硬――他知道此时霍格沃茨已经建校，真的是一直传言中的那四个人不错。不过他显然没有走神太久，一个魔咒打了出去整个教堂陷入火海中，哈利皱起眉头，那不是真的火焰，它们并没有温度。鉴于熟悉的友人就在不远处哈利不能随意使用魔法，他知道罗伊娜绝对熟悉自己的魔法波动。说到底他只是来旁观，魔咒还是得交给另一个――voldemort显然了解这一点。

不远处四个人显然也发现了火焰的不对，他们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困惑表情。

【现在我要解除咒语了。】voldemort冷笑一声，【接着那帮麻瓜大概会冲进来，然后是看戏时间。】哈利瞪了他一眼，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不是自己出手的时间。这么一下子四个人算是知道这里有巫师存在，就算一开始再愤怒现在也不得不冷静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开了――

【……就算是早有预谋，这阵势也大了点儿。】看着似乎没什么穷尽的骑士们冲进来黑魔王有点懊恼，本来空荡荡的大厅一下子好像开学时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看着就眼晕。】哈利同意。敌人人数大约是自己当初碰到的八倍，而且自己的伙伴并没有到自己当初那个不要命的状态。

……好吧，也许他们更加不要命。

四个人一点没有浪费对手们冲进来后对着与原定场面不一样的情景发呆的时间，voldemort也领教到了这个时代白巫师就算穿着白袍子，那也一定是别的颜色沾血太频繁洗白的。就算是传言中善良正义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杀起人来也一点都不含糊，黑魔王嘴角抽了抽。【也许他们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哈利没有答话，只是紧张地看着，身体因为长时间不移动有点发麻。搭在石头墙壁上的手似乎要被异常的低温冻在上面，本来大厅里明亮的色调开始灰暗起来。不远处地上的血越积越多，他敏锐地察觉曾经的自己和同伴魔力已经开始顶不住了，而这个时候敌人还剩一多半。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太年轻，没有长久时间积累下来的节约魔力的经验。

【你为什么不带蛇怪来？】黑魔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点僵硬地转过头。【它现在应该足够大个。】

【这个时间段它并不那么驯服，】哈利皱起眉，看着一把剑划过赫尔加的左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而后者根本没有时间去治愈。【不服从召唤。】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定了契约，不够驯服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你力量不够。】黑魔王似乎在回忆什么，赤红的眸子盯着大厅里战斗着的碧眼青年。【召唤它。】

【……】哈利知道这样一来自己的存在绝对会暴露，但是自己的现任搭档说得方法似乎可行，毕竟契约植根于灵魂，既然自己能够控制千年后的……【打算出手了？】

【我不是太想看四只刺猬的戏码。】

黑魔王话音刚落哈利那边已经施咒完毕，大蛇似乎没那么情愿地响应陌生的召唤冲了进来――好吧，它毕竟来了。看到熟悉的蛇怪voldemort把头微微转开，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干掉的这条巨蛇。哈利则彻底沉默了下来，他们两个一只避免着这个话题，或者说避免提及那段记忆。

蛇怪的眼睛显然比魔咒要省力得多，只是一会儿功夫敌人就只剩到三分之一。但是四个人也停了下来，罗伊娜和赫尔加沉默着治愈不断流血的伤口，而戈德里克则是惊愕的转向自己剩下的那个更加惊愕的同伴――“我记得你昨天还说过那小子从里到外看不起你，今天怎么突然变……乖了？”

“它是被人召唤过来的。”碧眼青年呆了一会儿后肯定地说道，“但是目前能够召唤它的只有我，这不对劲。”

“……快去问。”

“……我们在战斗中，戈德里克，我以为这个事实挺明显。”

另一边voldemort也采取了行动，试图袭击两个正在自我治疗的女院长的骑士死于一道道像箭一样的绿色光束下，但是――

哈利瞪大了眼睛，仅剩的骑士显然在保护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向着曾经的自己和戈德里克伸出手去，明显要更强的魔法波动显现出来。罗伊娜试图回过头喊什么，但是对手有计划一样彻底包围了两个女院长。

该死的。

曾经的自己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哈利看到碧眼青年试图指令蛇怪并且推开戈德里克，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年轻的自己错估了这个魔咒的攻击范围。

哈利叹了一口气接着消失在原地，此时另外两位院长发现眼前的景物瞬间变了样，接着是随从显形带来的胃部不适。看到哈利亲身出现voldemort也不再隐藏，没了别的关注点一直好好保存着实力的黑魔王对付几个骑士还是不在话下――何况是近距离。

蛇怪依然谁都不理地埋头进行着清理工作。

哈利其实希望黑魔王不那么利索，那两位女士多困在骑士堆里一会儿对他有好处。但是当罗伊娜看向他的灰色眸子由于震惊睁大的时候哈利知道自己没法用记忆修改躲过去了，对此voldemort显然发现自己的失策，黑魔王凑合着比划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就连已经吃饱了的蛇怪也往这边凑。

哈利有些僵硬地转回头，看着震惊的戈德里克和另一个自己，他嘴角抽了抽。

“好久不见。”碧眼少年憋了半天挤出来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