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出他是不是真的跟她有过一段过往这样的想法时, 纽盖特唇角微微上翘, 眼中有了淡淡地笑意。
他真是被这抱着他痛哭的美丽小女人给哭傻了。
他都多大年纪了?
这个小女人才多大?
这么巨大的年龄之差,她怎可能会是他的女人?
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 她这般软甜绝美。
以她的姿容,根本无需她去招惹别人, 别人都会对她紧追不放。
说别的他不了解, 就单说在他面前站着的这个实力强大, 气度不凡, 俊秀如玉, 名为大筒木因陀罗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容任何人觊觎她的占有慾。
同为男人, 他很清楚那占有慾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这个男人心里有她。意味着她在这个男人心中占有很重的位置。
男人与女人不同。
男人一旦对某个女人产生占有慾时,那就像是不会轻易放弃狩猎的猎人盯上了心仪的猎物一般。
若是不把猎物猎到手, 便绝不会罢手。
这个男人,他不是猎人,他是一只尚未觉醒的猛兽。
美绝人寰的小女人与尚未觉醒的猛兽。
这个小女人……
纽盖特心中升起一股柔意。
刚才她接近他时,他本可以阻止她, 不让她近身的。
可是,他也不知当时他是怎么了。
面对她的接近时,他的心中竟然一点也生不出去阻止她的念头。
确切而言。
他不但生不出要阻止她的念头。
他的心里还生起了一种想要呵护她, 保护她, 疼爱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自然的很。就好像他本来就该呵护她,疼爱她,保护她一样。
更为重要的是,在她哭着说让他变小一点时, 他竟然差点就听从了她的话。
他用了很大的抑制力才压住了那种满足她要求的想法。
特别是后来,她委屈而又娇气的说他是不是趁她不在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说他是不是嫌弃她毁容不漂亮了,可怜巴巴,委屈哭着说‘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的时候。
他差点低头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粉润红唇。
然后用他的行动告诉她,他除了她之外,从没喜欢过任何女人。
这样陌生而又莫名熟悉,想要去吻她,疼她,占有她的念头……
他从未这般冲动过。
也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
尤其是最后,她哭着说她好想他的时候。
他真的很想紧紧地抱住她,吻去她所有的痛。
这样莫名的想法。
如此没有根源的悸动。
她这般熟悉他,熟悉他的孩子们的举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纽盖特心有疑惑之时,因陀罗瞬身来到纽盖特跟前,伸手抓住了非墨。
他的本意是要把非墨从纽盖特的怀中拉出来,不让她继续抱着纽盖特。
然而,非墨一双手紧紧地攥着纽盖特的衣服,他没有拉动她。
被他这么一拉,还没哭够的非墨紧紧地贴在了纽盖特的身上,可怜巴巴的哭着说:“呜呜,我不要醒,不要醒,不要醒。”
这么说着,她精神意念全开,包裹住自己和纽盖特,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他们这一消失,马尔科、乔兹、及一众队长傻眼了。
“啊,老爹,老爹不见了。”那谬尔大叫。
“可恶,赶快找,看老爹在哪。”
一时间,甲板上所有的人都活动起来。
在他们活动之际,已感知到非墨在哪里的因陀罗冲进了马尔科他们睡觉的舱室。
看因陀罗冲进里面。马尔科他们紧接跟了上去。
很快地,因陀罗停留在了纽盖特的房门前面。
可是,门上有结界,他根本冲不进去。
认识到这点,因陀罗的眼睛瞬间变成了写轮眼。
叫他无奈的是,纵使他用写轮眼,也无法穿透这个结界。
换言之,他仍旧进不去。
“老爹……好像在房间里……”马尔科对乔兹他们说。
“唔……这个……我也感觉到了。”比斯塔说。
“嗯……马尔科,乔兹,你们有没有听到房间的动静?”布伦海姆脸色古怪的问。
“咳咳,嘛,既然老爹没事,我们就散了吧。”金古多能感受到他们老爹的生命状态十分良好。
嗯,前所未有的良好。
马尔科及一众队长都已感受到他们的老爹没有遇到危险。
这种情况下,他们待在这里好像有些不合适。
如此一想,他们一个个地回到了甲板上。
至于因陀罗。若他敢有所动作,他们就敢对他出手。
回到甲板上后,以藏很严肃的问了一句:“你们觉得老爹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以藏的话换来了众人一个白眼。
“以藏,老爹就算老了,他也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男人。”潜意词,你想多了。
以藏摸摸鼻子。
因陀罗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来。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纽盖特的房门前。
站了一会,他转身离去。
这种恨不能毁灭所有一切的心情。
它到底意味什么?
因陀罗一直冷静无比的心,陷入到了一个陌生的漩涡之中。
房间内,还没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是在做梦的非墨,她并不知她的举动给众人带来了怎样的感受。
这会她正泪眼巴巴地看着纽盖特,抽噎着说:“纽盖特,抱。”
那委屈娇气,软糯无比的声音,加上那可怜巴巴,惹人怜爱的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疼。
听她如此娇气的喊他的名字,看她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纽盖特抬起手臂,把她抱进了他的怀中。
这个莫名出现,叫他莫名悸动,有种莫名熟悉感的小女人,她实在是太惹人心疼。
好似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就无法拒绝。
“太高了,抱着不舒服,你变小点。”某个娇气任性的小女人不满足地提着要求。
这次,纽盖特没有控制心中那种想要满足她所有要去的念头,他收缩身体,将身体变成了正常人那样的高度。
“这样可以了吗?”他低头问怀中眼泪汪汪的小女人。
小女人非墨抬起头,眼中带着尚未退却的泪意。
“你低头。”全然一副娇气又霸道的不行的模样。看起来愈发地叫人移不开眼。
纽盖特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他低下了头。
他刚刚低下头,非墨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让纽盖特愣住。
而非墨,她在吻上纽盖特的唇的时候,那真实温热的触感令得她身子一颤。
紧接,她身体微微擅抖着紧紧抱住纽盖特的脖子,用力在纽盖特的唇上咬了一口。
她这一咬,拉回了纽盖特失控的心神。
他的嘴唇被她咬破了。
但他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让他疼的是她颤抖的身体,还有从她眼中滚落而下的眼泪。
他能感觉得到,这一刻,她的心在放声大哭。
面对这情况,纽盖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明明不认识她。
为何她会对他产生这般深沉的感情?
他明明不认识她。
为何他的心会为她疯狂的跳动?
为何他会忍不住想要疼她,爱她,满足她所有要求?
无声的哭泣还在继续。
口中溢满了铁锈般的味道。
不是梦……
这不是梦……
纵使非墨再怎么傻,她也没傻到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地步。
这样的触感,这样的味道,如此熟悉的人。
可他……
他不认识她。
她吻着他。却没得到他的回应。
不同……
他们不同……
他对她没有感情。
她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吻着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她流着泪,离开了他的唇。
“纽盖特。”她努力想要看清他。
可眼泪却流个不停,让她怎么都没办法看清他。
见她这个样子,纽盖特抬手抹掉了她眼边的泪水。
“不要哭。”
怎能不哭?
如何才能不哭?
她亲眼看着他死去。
亲眼看到那冰冷的墓碑。
她永远地失去了他。
现在,她又再次看到了他。
他却已经不记得她是谁。
他忘掉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
她如何才能不哭?
她不再看他。
她离开他的怀抱,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在她想做这么做的时候,纽盖特手臂一揽,把她从新抱入了怀中。
他也说不清他这会的感受。他只知道他不能放她离开。
这么想的时候。他便这么做了。
抱住她后,他把她放在他的腿上,伸手为她抹泪。
“我不想惹你哭的。可最终还是把你惹哭了。”
一句话出口,他的脑海中莫名闪出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的他做了同样的事,说了同样的话,最后,因着她的表情太过诱人,他对她生出了渴望。所以,他用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画面戈然而止。
纽盖特这一辈子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都见过。
所以,他并没有把之前他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当成是幻觉。
他能感觉得到,那是属于他的记忆。
如此,那么问题便来了。
既然是属于他的记忆。为什么他之前一点印象都没有?
纽盖特心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他虽疑惑着。但却并没有停止为她抹眼泪的动作。
非墨这会心情极其复杂。难过中掺杂着喜悦,喜悦中有着疼痛,疼痛中夹杂着想要靠近他的渴望。
纵使已经认识到这个世界是她不曾存在过的世界。
她仍旧不想离开他。
她想抓住他。
她想留在他的身边。
她想自私地,不顾一切圆自己一个梦。
一个陪他走完这一生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复杂。非墨的心灵会经历一次前所未有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