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那些女孩教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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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结婚

林深深说:“人总是要结婚的,到了那个年龄,周围的人都差不多了,遇到个合适的就结吧。”

梅娆说:“结婚?嘿嘿,就是想想试试10个月不月经的感觉!”

熊晓苗想虽然她和夏静生这个情况,不办酒席,不度蜜月的,但好歹也是结了婚了,该通知的人还是要通知的。

打了电话给林深深,就听林深深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行啊,搞闪婚了!”

熊晓苗“嘿嘿”笑,想起林深深是不知道夏静生是谁的,只是断断续续听她提起过这段感情,女生就是奇怪,明明交情很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开口的时候却错过了那段时间,轻描淡写地说过去了。

又打了电话给梅娆,梅娆突然就在电话那头叫起来了,拔高了声音说:“这事你得好好解释解释!”熊晓苗不好意思,只得说是请梅娆和林深深吃饭。

梅娆和林深深这两个八杆子都打不到的女人认识是在五年前,交情的建立是从互揭熊晓苗的老底开始,熊晓苗天生迟钝,只要这两人和平共处就好,自己多被揭一揭无所谓,反正两个都是真心为她好的人,也不会说狠话。

在沸腾鱼乡定了包间,三人都能吃辣,关键是够刺激!

林深深先到的,屁股还没坐热,一上来第一句话:“给我看照片。”花痴的本领一展无疑。

熊晓苗正低头把包间号短信发给梅娆,头也没抬问:“什么照片?”

林深深说:“结婚照啊,新郎照啊!”

熊晓苗憨憨笑,摆摆手说:“没有!”

林深深踢了下她凳脚说:“活要见人,死要见照,给我偷拍去!”

不一会,梅娆来了,梅娆在工商行某借贷中心工作,坐班不像林深深这个公务员舒适,进来刚放了包,一抬头就看见熊晓苗抓了茶杯,冲她眯了眼谄媚的笑说:“为人民服务幸苦了!”

梅娆说:“屁,我是为人民币服务的!”

想想,又竖了眉眼说:“媳妇儿,来好好说说,你怎么又和某位同学勾搭上了!”

熊晓苗一听她媳妇儿就抖三抖,此人最近受某部电视剧,影响严重!一说这词准没好事。

席间,三人辣得咧嘴,“嘶嘶”吸气,可怜了熊晓苗同学边海吃沸腾鱼,手撕鸡,辣得口水直流了,还在说她的结婚史,看看林深深和梅娆一边扒菜,脸辣得通红,一边瞪大了眼听她说话,两个女人还动不动花枝乱颤的笑一笑。

林深深饭后就要回家看孩子,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大家各有各的事,突然定的约会,能赶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熊晓苗出包间送她,林深深拍拍她的脸,说:“夫妻间其实不难相处,多点信任,多动点手勤劳点,没有问题,男人不就是想有个温暖的家吗。”

熊晓苗头直点,听这位已婚人士的说绝对没错。

林深深推开大门,又回头说:“熊晓苗,有什么事别憋着,和老公说不行的还可以和姐妹说。”

熊晓苗看着林深深在风中吹散的发,真挚的眼神,突然有莫名的暖流涌上心来。

爱情让人甜蜜,友情却让人富足。

林深深打的,上车前对熊晓苗眨眨眼,说:“什么时候把婚纱照,婚礼办办,给你包份大的!”

熊晓苗冲她车子摆摆手,推开大门,一室的杯酒喧嚣。

林深深果然是知道她的,她虽然没说为什么很多干办的事没办,林深深也是知道的,为她担心却也不问原因,这是多年的默契。

想想两人年少蹲在街边挑贴画的日子,突然感叹起岁月来了,如今她和林深深常说的话是:“我看你这张脸都看了二十多年了!”林深深说的是:“熊晓苗,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

如此的感情,自不必多言。

回了包间,倒吸一口凉气,梅娆早就点好酒水,一扎的燕京,此人都开始喝上了。

熊晓苗退回走廊,想想还是给夏静生拨了个电话,看梅娆这样子今晚上是要闹腾上了,她和夏静生虽然这婚结得着实莫名其妙,但这才第二天,自己行踪就飘渺起来,想想林深深的话,不行!还是要打给电话。

叹了口气,这时才体会到已婚人士和未婚人士的区别。

靠在墙上给夏静生打电话,电话“嘟嘟”响,走道口的电梯上来,门开了,一拨子人出来,一拨子人进去,门关上。

“喂”的一声,夏静生接了电话,声音清淡,在这热火朝天的四川菜馆里,突然让熊晓苗的心定下来,刚才吃的辣腾腾的胃平和许多。

熊晓苗说:“是我”,手拨着手机吊着的挂坠玩偶,想着夏静生现在是在公司办公,还是在家里。

夏静生“恩”了一下,眼睛还盯着屏幕的autocad,身子往后靠了靠。

熊晓苗说:“那啥,我今天迟点回来。”像小时候晚回家给父母报备,但又不大一样,怪怪的感觉。这电视上男人说:“我今晚是不回来吃饭”不都爽得很,怎么搁她这儿就搞得像犯罪一样。

怕夏静生误会,又赶紧说:“是和梅娆吃饭。”

夏静生靠在椅背上,展了展肩,好笑:“我又没问你”问道:“要我过来吗?”

猜到她请吃饭的原因,这笨蛋居然一个人就大摇大摆地去请客了,连个酒都没办,照也没拍,有这样不动脑子的人吗?

熊晓苗摆手说:“不用,反正就我和梅娆两个。”听夏静生不说话,问:“你在单位?”

夏静生“恩”了一声,摘了眼镜,揉揉眉,想还是过去吧,正想开口问她地点。

熊晓苗却说:“那你好好工作吧,我等下回去!”挂了电话。

夏静生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站起来,拉开百叶窗,楼下是灯火通明的都市。

以前她和他晚上煲电话,有时他很困,有时她先想睡觉,两人又不想挂电话,她让他先挂,他让她先挂,挣了半天说数“一二三”一起挂,结果数完,一二三,他没挂,她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他好气又好笑,哄她挂电话。

熊晓苗,曾经得我们连让对方听冰冷的挂断声都不肯,为什么到后来会如此不可收拾。

熊晓苗握了电话,愣了愣,还是推门进去了。

梅娆微醺,熊晓苗咽了口酒,所有的酒中最喝不惯啤酒,太涩又不够烈,梅娆是只要能喝醉酒行,

两人说说笑笑,梅娆说起最近相亲的事,依然没成功的,吼:“为什么人人都结婚了,老娘就也要结婚!”

熊晓苗知她是想发泄,不说话,低头饮酒。

梅娆站起来,脸微红,大声说:“下辈子老娘投胎要做个男人!”熊晓苗笑,抬头看她,梅娆一屁股坐下去,说:“然后娶个像我这样的女人!”

熊晓苗啤酒都笑喷出来了,梅娆能说是出了名的。

她看着这样的梅娆有点心酸,想到大一开心风姿卓越的少女,写得一手好字,说:“我姓梅,家有仙妻里梅有财的梅,妖娆的娆!”

果真人如其名。

熊晓苗大学三年的岁月,除了和夏静生泡在一起,其它的时间都和宿舍的其它三个呆在一处,还把宿舍起了个名字叫:“四芳阁”,现在提及都要发笑。

大一的时候,才开学,她们夜谈的时候说起男友的标准,各个吹毛求疵,把自己的标准说得天花乱坠。

这个说要长得像古天乐,那个说要像林峰,一个说要想泷泽秀明,一个说要吴彦祖。

结果一年之后,没有一个的男朋友说是想古天乐,或是林峰,抑或是吴彦祖,但都是甜甜蜜蜜。

饿的时候,我能吃下一头牛--这是理想。

吃下两斤牛肉,已经饱了--这叫现实。

现在想来现实远比理想残酷,熊晓苗没经历过毕业后大海捞针的找工作,但却是听梅娆提起过的,虽是清描淡写,却也能想象但其中的艰辛,宿舍里的其它两个也是,陈冉,杨希一会说找到这份工,一会又说黄了,换了一家。

熊晓苗在大洋彼岸听得不胜唏嘘,想起她们才大学里的谈话,说起工作,一个说低于三千不干,一个说不在家乡不干,其实现实都是由不得她们选择,毕业后分手,毕业后失恋,大学真正能给的是一份稚嫩的回忆,安慰自己曾经拥有已是美好。

熊晓苗扬头半杯啤酒下肚,看看坐那直坐那直念叨的梅娆,大家都知道在借贷中心工作是个肥缺,只有她知道梅娆前几年的时候,在电话里抽泣,与她商量到底选哪份工作,发过邮件给她,说是最近辞职了,被炒了,或是在公司受委屈了!

到最后,梅娆说:“晓苗,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了,以前我梅娆什么不敢说啊,现在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熊晓苗有时不知道长大成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只觉得得到什么的同时总要失去点什么,到最后越来越麻木,连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梅娆站不稳,晃到熊晓苗身边,说:“来,干杯,为你和夏静生!真他妈太好了!”

熊晓苗饮下去,看梅娆微红的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梅娆喝完,俯在熊晓苗肩头,直呢喃:“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熊晓苗却感到肩膀灼热一片,润湿了一块。

她伸手去轻拍梅娆的头,想起久远的故事。

梅娆的男友是个才子,这个才还是会弹钢琴,会组乐队的才,这样的男生多少都有点花心,梅娆每每听说男友和哪个系的某某女生暧昧就会伤心难过,连睡觉都不稳,两人分手,分了又和好,反反复复的,宿舍里杨希和陈冉都骂梅娆不争气,好好的一个人要委屈成这样,梅娆倔说:“我就是没有办法!”

杨希火,说:“那你去吧,随便你了!”

陈冉说:“我们不说你了,你自己想怎么就怎么,说了也栏不住!”

熊晓苗说:“梅娆,别想太多了,你死不了心的!”

杨希看梅娆叹气说:“你就对他好吧,往死里头好,那男人将来和你分开肯定要后悔的!”

熊晓苗直赞说:“对对,咱做不了他最爱的女人也得做他最忘不了的女人。”

梅娆这才破涕为笑。

事后,熊晓苗有把这主意沾沾自喜地告诉夏静生,是她们宿舍的小聪明,夏静生却捏了她鼻子说:“不要掺和,害了人家!”

熊晓苗不服气,她和梅娆是最铁的啊!

夏静生叹气,说:“小笨蛋,一个男人最忘不了的女人肯定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熊晓苗当日似懂非懂,后来才明白,你对他好死了,他若不爱你也只有感谢,好点的男人会让你别为他做下去,不好的男人干脆利用你,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可能成为让他最难忘的女人,最难忘的永远是伤他最深的,只有疼了,才会记住。

熊晓苗知道这话的意思的时候,那男生已经离开了梅娆,熊晓苗也和夏静生在地球的两端,她会想起夏静生说那话时深邃的眼,心就开始疼痛起来。

如今,熊晓苗再想起,就觉得是有自己的责任的,不知道该对梅娆说什么,只好陪她喝一杯杯的下肚。

到最后反是梅娆脸红了,出了一身汗,酒醒了大半。熊晓苗倒下了。

梅娆看熊晓苗醉了,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夏静生,夏静生很快就接了,她话没说完,夏静生就说:“我过来!”

梅娆咧嘴笑,掐了熊晓苗熟睡的脸,说:“媳妇儿,你嫁了个好老公!”

夏静生果真一下就到,推了门进来,买了单,服务小姐脸红得直转。

梅娆把熊晓苗扔给夏静生,夏静生接了手过去,托住熊晓苗的腰,低头看她红彤彤的脸,微皱了眉。

梅娆笑着看夏静生环住熊晓苗,这样的动作是多久以前的了。

梅娆向来都不喜欢夏静生这样的男人,不是讨厌,只能说个性不和,一开始她是为夏静生的长相惊艳了下,但时间长了,她觉得夏静生太过聪明,微笑,说话都让如沐春风,其实是眼下都明细的人,这样的人比较可怕,每一步都要好好推敲,偏偏有熊晓苗这样的傻子去招惹他,夏静生还偏偏就是会凶熊晓苗,熊晓苗不会去猜夏静生想干什么,夏静生也不去算。

梅娆一向是嘴硬心软的,骂是骂熊晓苗,可这大学几年,夏静生对熊晓苗,熊晓苗对夏静生她是看得清楚的,她要觉得夏静生对熊晓苗不好,早就撺掇着她们分手了。更何必现在感动成这样。

夏静生抱熊晓苗下楼,梅娆要自己开车,夏静生坚持要送她,她还真不推辞,就爬上夏静生的车。

一路上,灯火阑珊,公车黑漆漆的载了人慢慢行,绿色的出租开得横冲直撞。

梅娆打开窗“呼呼”的风声吹来,一下子酒醒。

前边夏静生还在专心开车,熊晓苗副驾边的窗户却不知是什么时候给他按上去了。

车到了,梅娆下车,夏静生按下窗,梅娆说:“恭喜!”

夏静生笑说:“谢谢。”转头看向熊晓苗,温暖的真诚。

梅娆和夏静生天生话不多,挥手:“拜拜!”

夏静生点头说:“注意安全”

车子也绝尘而去。

梅娆看着车子渐远,揉了揉脚踝,在路灯下吹了口哨继续走。

她是真的很开心熊晓苗能再和夏静生再一起,还进展得如此神速,今日熊晓苗打电话给她,在四四方方的隔间里,她突然就叫了起来。

对于工作她越来越得心应手,却不敢往回看,不敢去回忆初出校门的自己,她只能用有成就来安慰自己。

对于爱情,她只能随缘,她不是熊晓苗,她爱的人也不是夏静生,所有的东西都慢慢的淡忘了,在一次次的恋爱中,她都忘记当初爱一个人的不顾一切了,相亲的时候永远是看学历看房看身高,没有具体意义却很有抽象价值的资料。

所以她才会如此地为熊晓苗感到高兴,她自己已经回不去了,人在岁月中麻木,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能坚持的原则越来越少。感情在岁月中淡忘,心中能留下的人越来越少,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却越变越多。人变得世故,挑剔。

但她仍是如此执著地相信大熊与小静的爱情,就如同她有次上街看到一位老人推着另一位老太太的轮椅,慢慢行走,她也是坚信着这样的两个人是如此的深爱,最后垂垂老去的一样。

梅娆开锁,打开客厅的灯,脱了鞋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又是各地的新闻,这边发生的抢劫,那边发生的坠机,政府出来说都是意外。

她想,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太多的意外,还好,还好今日总算有件美好的事,值得人去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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