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二十九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不信, 我不信！”怔怔的看着旗木卡卡西怀里的鸣人, 宇智波佐助忽然抬起头，六芒星的图案疯狂的转动。“你不是说你和鸣人签订了同生共死的契约吗，为什么你还活着他却死了？！你骗了我们对不对, 对不对？！”

被宇智波佐助吼得一愣，九尾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同生共死的契约不是假的, 自己还活着也不是假的，猛的扭头盯着大□□仙人。“老□□……”

“呵呵, 老狐狸, 你也有关心则乱的时候啊，能看到你流泪，老□□等几百年也值了。”笑呵呵的开口, 大□□仙人完全没顾忌自己的话跟眼下的气氛有多么不协调。“他身上的诅咒想要解开, 就必须先死一次，不然老□□也没办法。老狐狸, 魍魉的凭依你已经拿到了吧？”

“在这里。”大喜过望, 九尾立即把收好的魍魉凭依拿出来，黑色的结晶闪烁着幽幽的光。

“好，好。”从文太身上跳下去，大□□仙人走到夜风身边，将九尾手中黑色的结晶放在夜风头顶。“宿敌的凭依, 先祖的荣光与庇佑。”再一伸手，九尾脸上没来得及掉落的眼泪到了大□□仙人手中。“尾兽之尊的眼泪，神赐的同伴与守护。”拍了拍旗木卡卡西的肩膀。“卡卡西, 你愿意用你所拥有的这只写轮眼为他解咒吗？”

“好。”恍恍惚惚的看着怀中人的脸，旗木卡卡西的时间依然定格在夜风的手滑落下去那一刻，根本就没有听清谁对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机械的答了一声。

“六道的赎罪，被祝福的写轮眼。”一手放在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上，大□□仙人并没有之直接将那只眼睛挖出来，而是提取了瞳力。“好了，现在就只差神赐巫女的祝福了。”

“神赐巫女？鬼之国的紫苑算不算？”紧张的盯着大□□仙人，九尾脸上的表情大有对方一点头就立马去把人带来的趋势。

“叮……”

一阵空灵的铃铛声突兀的响起，在众人的视线中，夜风脖子上出现了一个铃铛吊坠，带着柔和的白光缓缓升起。最终，铃铛漂浮在夜风身边，铃声中，显出一个少女的身形——赫然是成年的紫苑。

“终于可以帮上忙了呢。”紫苑看了看瞪大眼睛的旗木卡卡西，微笑。“想不到鸣人最终的选择是你呢，卡卡西。不要悲伤，鸣人并没有死，他只是需要去见一见故去的亲人和同伴。”

木楞楞的看着有点像是幽灵的紫苑，旗木卡卡西还是很恍惚。风只是睡一觉而已，他知道的。

“我把一部分力量封存在铃铛里送给鸣人，是希望可以压制他的诅咒，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帮上忙。”低头看着旗木卡卡西怀里闭着眼的人，紫苑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不过，虽然不知道这部分力量是怎么跟随鸣人来到这里，但现在终于可以帮到他了。大□□仙人，请吧。”

“神赐巫女的祝福，庇佑暂离的灵魂平安返回人间。”

“迷路的人啊，睁开你的眼睛吧。不要再往前走了，你的家不在彼岸，你的亲人在呼唤你。仁慈的神明啊，请庇佑他吧，让他平安的找到回家的路，让他回家……”

随着大□□仙人的话，紫苑开始唱起古老的唤魂歌，清亮的声音让原本沉浸在悲伤里的众人渐渐平静下来。歌声里，东方的天空渐渐有了曙光。黎明，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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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

“鸣人。”

是谁在叫我？白茫茫的一片浓雾中，夜风迷茫的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循着声音迈动双腿。

“鸣人，妈妈的小鸣人。”红发的女忍带着大大的笑容，身边还有个金发蓝眼的青年。

“妈……妈……妈妈？”冲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拉住了漩涡久辛奈的袖子，夜风忽然发现自己的身高居然只到母亲的腰际。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在揉着自己的头发，抬起头，是波风水门温暖的笑容。“爸爸……”

“啊啦，小鸣人又高了了呢。”弯下腰给了儿子一个结实的拥抱，漩涡久辛奈放任儿子在怀里哽咽。波风水门也弯下了腰，抱住妻子和儿子，笑得一脸满足。

“鸣人，快点儿，麻烦死了。”

“对啊，再不来烤肉就没你的份儿了。”

“鸣人君……”

“嘛，嘛，鸣人原来还是个要赖在母亲怀里的爱哭鬼呢。”

“佐井，别这么说。”

“就是啊，漩涡阿姨出任务才回来，鸣人会想念也是正常的嘛。”

不可置信从母亲怀里抬起头，夜风眨了眨眼睛，他看到了什么？小时候的鹿丸、丁次、雏田、佐井、宁次，还有牙，每个人都是笑眯眯的，每个人都用笑脸望着自己。

“去和朋友们玩儿吧，儿子。”把夜风往朋友们那里推了一把，波风水门笑眯眯的冲着大家摆摆手。“要好好相处哦。”

木楞楞的被鹿丸一把拽走，夜风依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感受到鹿丸手掌的温度，回头看着父亲母亲温暖的笑脸，这是幻觉吗？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自己忘了？可是眼前这一切太温暖，温暖得超过每一个他曾有过的幻想，就算是梦是幻觉，也舍不得醒来……

“风。”

“风。”

“风。”

正在和朋友们玩闹，可耳边若有若无的声音让夜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好熟悉的声音，是在叫他吗？

“风，该回家了。”银发戴着面罩的青年笑得眉眼弯弯，站在夜风的对面，伸出手。“跟我回家，风。”

卡卡西……是卡卡西……，我怎么能忘了你呢……想笑，又想哭，夜风抬起腿走向对方，紧走几步之后改成奔跑。距离缩短的过程中，夜风又从一个小孩子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抱住卡卡西，夜风把脸埋在对方的肩头，感受着对方用力的回抱自己。

“我会一直等的，等你回家。”尽管知道这不是现实，可旗木卡卡西还是难以克制失而复得的喜悦。听从大□□仙人的指示前来寻找风带他回家，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找，也不知道要找多久。可是一定要找到风带他回家的信念让他坚持了下来，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恩，回家，我们回家。”从卡卡西怀里退出来，夜风把自己的手放进对方手里，蓝色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和卡卡西一样。

“不和爸爸妈妈告别吗，鸣人。”

波风水门略有些不悦的声音响起，夜风回转身，看到父亲和母亲并肩站在那里。

“老师，师母，好久不见。”紧紧的握着风的手，旗木卡卡西认真的看向波风水门和漩涡久辛奈。“抱歉，我不能让风留在这里。”

听到旗木卡卡西的话，波风水门的表情忽然变成了生气，蓝色的眼睛里一片凌厉。

“爸爸，不要生卡卡西的气。”以为自家父亲是不愿意让自己和卡卡西在一起，夜风紧张的开口。“我……是我选择要和他在一起的，不管将来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会勇敢的去面对去解决。”

“唉。”表情瞬间从生气变成了无奈和哀怨，波风水门把下巴搁在漩涡久辛奈肩上。“久辛奈，弟子和儿子长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了，我只是生气他们居然不打招呼就要走而已嘛。”

“少来了！”一个爆栗敲在丈夫头上，漩涡久辛奈知道对方根本就是捉弄两个小孩。“鸣人，卡卡西，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为你们骄傲。不用理这个笨蛋，你们两个要好好的生活，要幸福！笨蛋爸爸什么的，交给妈妈好了！至于那些敢阻挠你们的坏蛋，通通揍飞！”

“是，师母，我记住了。”白担心了一场，对于自家老师时不时的腹黑旗木卡卡西只能表示很无奈。“老师，我们走了。”

“爸爸，妈妈，我们走了。”和卡卡西对视了一眼，夜风转过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所以妈妈也不要把爸爸收拾得太惨了，哭鼻子的四代火影很搞笑的。”

“喂，儿子，怎么可以这么说爸爸啊，爸爸也为儿子和弟子骄傲啊，爸爸的小宝贝学坏了啊，久辛奈，我好难过……”

“够了，白痴水门！”

……

“他们就这么睡着，可以吗？”忧心忡忡的望着加大病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山崎骏也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明明一大帮人一起去了，可回来的时候老大和卡卡西却是被抬回来的。那么多影都在，为什么偏偏就是老大？

“等他们睡够了就会起来了。”笃定的口吻，可佐井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服山崎还是在说服自己。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家伙这么无知无觉的躺了两个月了。“老大，晓的残余势力已经清楚得差不多了，你要是再睡下去的话就真的没机会战斗了哦。一乐的手打大叔说研制了新口味，专门等着你醒了好试吃。”

“风影大人他们已经回去了，不过雷影的脸色好难看，嘿嘿。四尾和六尾不愿意回到岩隐和雾隐，跟着九尾在木叶定居了，谁也拿他们没办法。估计现在九尾又在跟纲手大人拼酒了，你可得快点醒啊，喝醉了的纲手大人好恐怖的说。”像往常一样唠唠叨叨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山崎觉得没有老大在的日子无比的寂寞。“还有啊，那个小兔子眼天天都要来报道，我总觉得你们再不醒的话说不定他会把卡卡西搬出去扔了自己抱着你睡。”

“是啊，我认为山崎的担心很有道理，要不然鼬部长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来医院抓逃家的愚蠢的弟弟了。”摸着下巴，佐井觉得或许应该做一点防范，比如请某位看不惯兔子眼的尾兽之尊镇守医院？“所以呢，老大，你们俩还是快点醒吧，要知道小兔子眼什么的战斗力比我高啊。”

“可他肚子里的坏主意没你多，嘴巴也没你毒，我相信你能够摆平他的，佐井妈妈。”

“别这样，卡卡西，佐井只是嘴巴毒了一点脑子聪明了一点而已，不能歧视他的。”

……

“啊，痛！佐井你干什么！”正望着突然坐起来的夜风和旗木卡卡西发呆，山崎骏也猛然感觉到胳膊上一阵痛，扭头看向手还没收回去的佐井气冲冲的开吼。

“只是想确认一下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而已。”笑眯眯的收回犯案的手，佐井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嘛，还真是多谢两位的信任了，那么现在我就用我比较毒的嘴巴去宣传一下木叶睡美人终于苏醒的好消息吧。”

“木叶睡美人？”眼角抽搐，夜风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山崎。“谁取的？”

“佐井。”立刻出卖了同伴，山崎可不想被老大和卡卡西同时惦记上，再说这本来就是佐井取的。

……

“风，卡卡西！”得到消息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千手纲手撞开门，就看到已经坐在床上的两个家伙正在支使山崎买拉面和秋刀鱼。又好气又好笑，又开心，千手纲手最终一个跨步将两人抱在怀里。“欢迎回家，臭小子们。”

“一醒来就要被闷死在纲手的波涛汹涌之中，我该羡慕你们还是嘲笑你们呢？”老不正经的自来也照例不会一本正经的说话，不过老脸上的动容是做不了假的。

“混蛋老色鬼！”放开两人一个旋身再一记重拳，千手纲手成功的将自来也变成了木叶的焰火——凌空飞去。

“呵呵，年轻真是好啊。”小心翼翼的躲过纲手的铁拳，猿飞日斩笑眯眯的坐在病床上，顺手摸出两个饭盒。“饿坏了吧，先吃点儿东西。”

“三代大人，睡了那么久的人是不能这么快就吃东西的。”毫不留情的将饭盒没收，宇智波鼬板着脸，可眼睛里的愉悦却是明显的。“纲手大人做过检查之后才可以。”

看到越来越多的脸出现在病房门外，夜风和卡卡西相视一笑。“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