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想了想,“不如就采荷吧。”
采荷就是那个伺候着芭蕉的小丫鬟,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不论是为人还是做事,都很努力的很用心,这也让芭蕉比较放心。
毕竟,若是举荐了一个不得力的人手给谢環用,芭蕉自个儿就没有脸待在谢環身边了。
“既然如此,那就采荷吧。”
不论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芭蕉开了这个口,谢環就会卖她这么一个面子的。
采荷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芭蕉姐姐,我,我可以吗?”
芭蕉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年纪大了,总有出府的一日,到时候,就是你在夫人身边伺候着了。你如今也该学着一点了。”
芭蕉是宣宁侯府里的家生子,她未来的夫婿怎么说也是个小小的管事,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可能留在谢環身边做管事娘子,因而她认得清自己的形势,同阿绿之间也没那么强烈的你争我夺。毕竟,她是知道谢環未来会将阿绿放在身边的人。
芭蕉这话里有不少的深意在里头,采荷眼珠子动了动,点头应下,“芭蕉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夫人的。”
没有一个丫鬟不是想要做个一等的,但采荷也知道,谢環喜欢的是努力做事的人,而不是那些弯弯绕绕的家伙,因此她就算是得了这么个机会,也没想着去谢環面前表现,而是努力做自己的事情。
这倒是让谢環非常满意,对芭蕉说:“你眼光好,这个瞧着不错。”
芭蕉笑了笑,“采荷虽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大体上还是个好的。有她在夫人身边,我往后也会安心一些。”
谢環皱了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芭蕉说这些事情的,“你先养好身子,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芭蕉颔首。
等芭蕉的身子养的差不多的时候,沈彧同朱氏也从泉州回来了,谢環亲自安排了人手去渡口迎接,没有办法,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定国公老夫人也是从年轻过来的,看着谢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哪里有不明白的,笑着让谢環路上小心,孩子们他会帮忙着看好的。
沈彧看到谢環亲自过来迎接,也是有些意外的,“你怎么过来了?”
谢環吐了吐舌头,“我想你了,就过来了,怎么样,泉州那儿可是一切都好?”
“都挺好的。”沈彧犹豫了下,谢環心中一紧,“是有什么问题吗?”
“过会儿再同你说。”
谢環顺着沈彧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朱氏从船上下来了,她忙将沈彧要说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笑着迎了上去,“母亲,一路辛苦了。”
朱氏回程的时候因为念着女儿,有些晕船,这会儿脸色也不甚很好,脸上敷着一层粉遮盖了一下气色。
虽然气色不是很好,但看到谢環,朱氏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你怎么过来了?两个哥儿呢?也跟着一道过来了吗?”
谢環摇头,“在祖母那儿呢。”从京城到渡口,少说也要一两个时辰,谢環可舍不得两个孩子遭这份罪。
朱氏一拍脑袋,“瞧瞧我,坐船都坐晕乎了。”
这两个孩子如今是定国公府的宝贝,便是朱氏也不会将他们带出来,这么一问,不过也就是想念了。
但若是谢環真的将孩子带出来了,她又会不高兴的,总觉得让孩子受累了。好在,谢環也舍不得孩子受累。
“母亲先上马车休息一会儿吧,这儿的事情交给儿媳就是了。”
朱氏也没有拒绝,由钱妈妈扶着上了马车,马车上瓜果点心都是准备好的,钱妈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朱氏抿了一口,轻笑道:“还是这家里头让人舒服。”
钱妈妈正要说什么,就见朱氏神色一转,“也不知道锦儿在泉州可是过得习惯?”
“夫人放心,泉州那地方气候宜人,姑奶奶过得定然是好的。”钱妈妈提醒了朱氏一句,“咱们姑太太在那儿也是过得极好的。”
朱氏明白了钱妈妈的话,沈梨也是嫁在了泉州,若是她说泉州不好,只怕是定国公老夫人要不高兴了。
虽然她们婆媳关系好,但也比不上亲生女儿来的亲。
朱氏素来都看得清楚的,因而淡淡道:“你放心,该说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朱氏便闭上了眼,她着实是有些累了。
外头,谢環帮着朱氏看着一些,左右将那些行李搬上马车的都是下人们。
朱氏不在跟前,谢環问了沈彧,“这会儿能说了吗?”
沈彧没想到她惦记着,无奈笑了,“是姑姑的事情。”
“姑姑,她怎么了?”
“不是我的亲姑姑,是另外一个。”
谢環有些明白了,又想到朱氏和沈洛锦都是见过珍妃的,心中惊了一下,“难道说,母亲遇上了?”
沈彧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点了点头,同她说起了符流玉的事情。
符流玉在泉州的时候喜欢倒弄香料,后来觉得没事干,用手中的银钱去盘了一间铺子,做起了香料生意。她也没请人,而是自己管理着。也不求着能赚多少,而是一个兴趣而已。却没想到她做的香料很好闻,在泉州竟然火了起来,吸引了不少顾客,甚至还有不少是官家夫人。
这次过去,是还有空闲的时间的,朱氏索性就带着沈洛锦去了泉州的街上逛一逛,打算给她再置办一些首饰的。
没想到因为在首饰铺子听了一耳朵夫人姑娘们讨论的香料,走了进去,结果与符流玉碰了个正着。
符流玉在这儿遇到朱氏和沈洛锦也是很意外的,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饶是朱氏也是不能说的。
因而就当作没有认识这两人,像是普通的顾客一样交谈起来。
朱氏心中惊疑不定,但她也并不敢确信符流玉就是珍妃,毕竟珍妃已经死了,甚至下葬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就算是珍妃真的还活着,那也只能是死了,不然,皇室的脸面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