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戏了一把,白灵儿一下午就没给二呆好脸看过,他也不怒,嬉皮笑脸地腻歪在灵儿身旁,她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便是收银时,他也慵懒靠着柜台,一双邪肆的桃花眼,定格在灵儿身上,惹得不少上门添置药品的姑娘眼红。
“哎哟。”一个穿着天蓝流苏纱裙的富家千金,不小心被裙摆扳了一下,娇躯顺势向莫长歌这方倒来。
“主人,她想吃二呆豆腐!”白白敢拿人格保证,它亲眼看见这女人故意装出没站稳,靠近二呆。
白灵儿眼皮一抬,还没来得及看戏,只见莫长歌脚下一转,竟笔直的往旁侧闪开,任由那女子狠狠摔在地上。
“砰!”结结实实的摔倒声,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肉疼。
“噗”,店铺中,停留的客人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白灵儿憋着笑绕过柜台,伸手想把人给拽起来。
女子出了丑,起身后,竟掩面泪奔,夺门而出。
当然,离开之际,她还没忘朝莫长歌投去一抹可怜、委屈的眼神。
后者却早已转过身去,只赠给了她一个脑勺。
铺中的客人不乏有暗藏小心思之辈,可在亲眼目睹莫长歌无情的行径后,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是故意的?”白灵儿送走店中顾客后,与莫长歌咬起了耳朵,似乎忘了,她正和这人冷战的事儿。
“什么?”莫长歌佯装不解。
“少装蒜,刚才你是不是故意避开的?不许打马虎眼!”白灵儿瞪圆眼睛,故作凶狠地警告道。
“难道娘子你很想本王与别的女子亲密接触?”莫长歌微微侧目,嘴角那弯笑,带着些许恶趣味。
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奇葩的想法?
白灵儿扔了两颗卫生球给他,答案已不言而喻。
“那便是了,为了不让娘子吃醋,本王只好洁身自好,尽量避免误会发生。”莫长歌一副家有悍妻的怕怕样子,“省得有人和本王闹别扭。”
自宫变后,类似的事儿层出不穷,莫长歌一概漠视。
白灵儿心窝甚甜,美滋滋的,可嘴上却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哪有,娘子最是大度,不过是为夫胆子小,不敢惹娘子不快。”莫长歌主动将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丝毫不觉这样说有损他的威名。
名声与身份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在最亲的人跟前,他不介意服软。
“哼,油腔滑调。”白灵儿努力克制着上扬的嘴角,但眉宇间的幸福与欢喜,却是掩盖不住的。
莫长歌摊摊手:“娘子不就喜欢为夫这样吗?”
对她,哪怕说上一生的甜言蜜语,他也不会腻。
“自恋!”灵儿笑骂一声,“快去把里边的药拿出来,重新上货。”
“谨遵娘子之命。”莫长歌笑吟吟打了个千,乖乖进内室干活去了。
伙计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对自家老板肃然起敬,天底下胆敢指使摄政王办事的,除了当今天子外,也就只有她了。
太阳落山时,两人结伴往黄玉斋而去,路上,莫长歌碰着卖糖葫芦的小贩,特地买了几支握在手里,想着待会儿送给明儿。
王氏正张罗着晚餐,刘氏和白祁耀抱着两个咿咿呀呀还没长大的婴儿逗弄,刚进正门,就听见里边传出的欢声笑语,白灵儿忽地安了心。
再没有什么,能比忙碌一天后,回到家时,见着亲人们开心的笑脸更让人欣慰的了。
“明儿,过来。”莫长歌在前院冲着房檐下连蹦带跳的小家伙招手。
白明儿的心智远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记忆里超凡,自是记得莫长歌的。
胖乎乎的小脸挂着笑,迈着小腿朝他奔来,撞了个满怀。
“大姐夫!”奶声奶气的呼唤,萌化了莫长歌的心,也惊呆了白灵儿。
卧槽,谁教明儿的?
“乖。”某个被戳中萌点的王爷,笑得只见眉不见眼,手掌轻轻揉搓着明儿的脑袋瓜子,“诺,这是给明儿的奖励。”
“谢谢姐夫。”明儿一见糖葫芦,双眼蹭地亮了,就跟看见宝贝似的。
他说话还不太利索,只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却更加惹人怜爱。
白灵儿不忍直视,绕过一大一小,拔脚进了堂屋。
“瞧王爷那样,”刘氏抱着平安,老怀安慰地睨着院中嬉闹成一团的二人,“想必将来对孩子也是极好的,灵儿,你与王爷成了亲,这肚子也得争点气,早点让王爷抱上孩子才是最紧要的。”
王爷身份非同一般,指不定将来会有别的女子进府,有个孩子傍身,灵儿这当家主母的地位才不会被狐媚子动摇。
刘氏见多了偷腥的男人,莫说帝王家,就是寻常老百姓家中,谁没一两个妾?
白灵儿面上红如豆蔻,嘴唇动了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外婆,”莫长歌在院里就听到了这话,牵着明儿进屋来,笑着说,“这事啊得顺其自然,本王与灵儿新婚燕尔,还想过些清闲日子,日后有了好消息,定头一个告诉您老人家。”
话虽如此,但莫长歌已然开始幻想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夹杂着暧昧的目光,落在满面通红的白灵儿身上,似无声暗示着什么。
刘氏是过来人,一见小辈们眉目传情,心自然也就落到了实地,看来,她的担忧是多余的,至少外孙女婿对灵儿眼下是极好的,这孩子早晚会有,也不急于这一时,稍稍提醒一两句就够了。
“你娘她今儿特地炖了鸡汤,给你补身子,你可得多喝几碗,瞧你瘦的。”刘氏牵起灵儿的小手,略带疼惜地说道。
“嗯。”灵儿乖巧地答应了,席上,还真喝足了三大碗鸡汤,直到撑了,才肯罢休。
“你啊,喝不了干嘛勉强自个儿?”趁着她出门送行的契机,莫长歌哭笑不得地以内力抵住灵儿的腹部,替她顺气。
“我想让外婆安心嘛。”虽然身体难受了点,但能换来家人的宽心很值得。
“今晚去本王府上?”莫长歌挑眉问道,眸中含着些许期待。
按规矩,灵儿早该搬回王府,但他一直顾及着她与家人分隔多日,有不少话要说,以至到了现在,仍未把人正式接进府。
白灵儿有些意动,她心底是想和二呆单独待在一起的,可她还没同爹娘打过招呼呢。
她的迟疑莫长歌岂会不知?嘴角一弯,笑道:“放心,本王会让陌影去报个信儿,岳父岳母也想早点抱上外孙不是?他们啊,不会责怪你的。”
“什么外孙!”白灵儿只觉自个儿就是只快要被他给吃掉的小白兔,还傻乎乎自己送上了门。
“呵,忘了本王白日说过什么?天色已暗,有些事儿啊,咱们回府后可以慢慢说。”莫长歌邪笑着,意有所指的话直让白灵儿当即炸毛,很是受不了。
“走吧。”他已经等不及了。
手臂一伸,利落地把人圈进怀里,双足在地面轻蹬,人如鸿雁,顷刻间便消失在了这无垠的夜幕下。
而陌影则尽职的将白灵儿的去处告知白家人,如莫长歌所料,对此,白祁耀夫妇不仅没责备她不告而别,反而甚是欣慰。
做父母的,谁不想见到女儿女婿恩爱幸福?
“这不是去十王府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白灵儿双手圈住莫长歌的脖颈,低头往下方看了眼。
十王府她曾去过许多次,路熟得很,怎会不记得?
“娘子,你当真不关心为夫啊,为夫早已搬进了新宅,你却一无所知,该罚!”说着,左手忽地朝下挪动,在她敏感的小屁屁上轻轻拍了拍。
“呀!”猝不及防的惩罚,惹来她娇声惊呼。
“别乱动,”莫长歌紧了紧胳膊,将人稳妥地护在怀里,嘴上却继续干着调戏的事儿,“为夫可不是柳下惠,经得起引诱,你想挑逗为夫,等到了府里,为夫任你为所欲为可好?”
谁在挑逗他啊?
白灵儿羞红了脸,眸光愤愤的,还带着几分羞意。
顾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令莫长歌小腹微紧,只恨不得当场就把人给正法了。
明显加重的呼吸萦绕在耳边,白灵儿再不敢随便乱动,乖得像只猫儿一般,就怕再刺激到他,让他说出些什么更为过火的话来。
新修建的摄政王府已然竣工,宏伟的宅院坐落在距离皇宫最近的东角,庞然大物傲立在空地上,四周除这间大宅外,不见任何建筑。
绵延数十米的高墙将大宅以四方的形状围起,正门内依次以正殿、偏殿、后勤,从上往下看,说是三步一阁,五步一楼也不为过。
三处精美的园子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处处,为这庄严的宅子添了几分情致。
府门前,那块笔走龙蛇的浩气门匾下,一左一右整齐搁着两尊镇府瑞兽,黎叔着一席藏青色的锦缎,手掌灯盏,正站在府门口频频向两侧张望,盼着主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