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北京,从北京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还是苏梦影第一次坐火车,心情难免紧张忐忑。总窝在家,出门有专车专人护着,第一次这么放飞自己。
用四姐郭丽娟淘汱给她的软键手机给杨红云打了个电话。人们渐渐地发现了家里座机电话的不方便,就是一切来电得等坐在家里才能回,于是手机的好处显示出来了,手机开始畅销。
好在苏梦影有个时尚丁克的四姑姐,她从她那里可以接收许多淘汱不用的物品。
接了苏梦影电话的杨红云在车站四下张望着。
五一黄金周过去了,新的旅游旺季未到。不年不节的没有民工,春运等等**,小车站来来往往数得过来的几十个人,让她一眼就看到了苏梦影。
“我说你受了什么刺激了?"杨红云找了辆出租摩的,侃好价后坐在车上问她。
“不愿意让我来明说,拐弯抹角的干啥?叫车调头我回去了。你这是啥意思?”苏梦影佯装生气,学生时代的斗嘴日子又回来了,真好!
“你说我在这里闷得快发毛了,怎么叫你你都不来,成天在家把家虎似的守着咱们的大师哥。现在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了?莫不是你俩翻车了?”
“你咋不盼我们点儿好?我早想来看看你们家那位江南奇男子长啥样了。你不知道,我好奇很久了,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让你神魂颠倒,连爸妈姐妹,家都扔了,从北方几千里地的跟了过来。"
“那你们那位保镖大师兄?你们家孩子他爸愣是放心你一个人过来?他不怕你被人贩子拐了?"
“都大老婆子了谁还拐呀?咋着你和王蓉一样?我不是小孩子,忘了我都是两个大姑娘的妈了,再过几年都该当姥姥,瞎紧张。"
大这么大,苏梦影去过最远的地方一一北京,且还不是独行,难怪她们会紧张担心。
这里是安徽省的边缘村庄,和苏州,杭州的交界处。
这里油菜花曾金灿灿烂的开过,这里离那两个天下闻名的人间天堂只有几百里地,这里的小河池塘随处可见,小河虾透明得象果冻一样;这里你可以吃到北方想尽一切办法想保鲜保活却怎么也不鲜的螃蟹。
原来这就是南方,天蓝的不见一丝白云,就让你知道云的存在;日晴的没有一嵝风,却让你感到风的温暖。这里的雨是细腻的,温柔的,飘飘细丝中带着绿色,不知足渌野染绿了它,还是调皮的它不小心溅上了绿野的身儿。
还有,这里的人说话的音儿都那么好听,好听得苏梦影一句也听不懂,只好对着杨红云的公公婆婆一一那对苍老的老俩口,不管他们说什么都笑着点头。
他们对她非常热情,因为在她们看来,她是北京人,来自那个他们向往地金光闪闪的地方。
“真难为你,你刚到这儿的日子是咋过来的?咋能听得懂他们在说啥?”
杨红云回来也两年了,老人说话慢些,慢到一字一顿时她能听懂了。因为刚开始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有她家那位两边翻译,听起来并不难。难得是她大天刚走的那段日子。
这里也算是著名的徽商天下,自古走天下是男人的专利。现在不光是男人,而是全家总动员,凡是还算青壮年的男女们都出去了,不是经商也是打工,家里留守的只有些孩子和老人。只有几个能数得过来的“没出息"的男人和极少数当人妇人,其中就包括孩子小,扔不下没和丈夫回北京的杨红云。
苏梦影一住就是十多天,杨红云把孩子丢给了公婆,整天陪着她。这里的热情招呼听不懂就去人少景美的地方。
这里徽派老屋,年代久远,小街古桥,溪水河水特别清澈。这里的人们散发着那种恒古不变的特质,拙朴自然,简单不伪饰的热情让苏梦影觉得很贴心。单纯善良得让她觉得方言不通并不是障碍。
夜色朦胧,湖水中倒映着天上繁星点点,好象是谁把颗颗钻石扔进水中,引诱着人一跃而起跳水打捞的贪念。
盛夏未至,己有几声蛙呜响自路边水田,淡淡的稻禾青麦和青草混成的清香在四周弥漫着,随着风飘来,若有若无地撩拔人的嗅觉。
一声声徽剧音隐隐传来,那是老人们在自娱自乐,身旁常围着似懂非懂的孩子们。每到这时,老人也会抱着杨红云的小程梦儿去听,直到梦儿圆睁的大眼渐渐地支持不住,困得沉沉紧闭才肯回家。在这里,电视不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没有人打扰这两个外乡人,至少杨红云感觉老人们看她也是。
她们俩每一到这时候就会离开古老的祖屋,来到湖边散步或是躺在捕鱼人的小船上看星星。
“云,是不是捕鱼人对你有意思?要不为啥咱们总上他的小船,甚至把船都要偷走了,他都装作沒看见?"
惬意的苏梦影戏弄着杨红云,看着指尖上残留着刚才搅动湖水的残渍,慢慢地流了下来。
“别叫我这么麻心,这儿的人都好客。也许没准儿看上你了,要不我替你试探试探,要是真有意思,你干脆留这里算了。回头我替你寄回一纸离婚书,咱们俩作伴多好。”杨红云的嘴能轻易饶了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