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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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也是五分钟，可我觉得这五分钟尤其漫长。大街上的老年人在这五分钟内纷纷开始了晨练。一些上早班的出租车司机也四处等生意。公交车也陆陆续续地停在各个站台。

好不容易盼到小区门口，唐妈似乎等待已久。我把车窗打开，接过她手上的手电筒。刚打算离开，唐妈好像还有什么事要说，叫她老公别急着开走，随后送了两把伞进来。

“你们都有伞吗？天气预报说早上会下雨来着。如果没有你们就拿我们的好了。”这句话好像是对唐云烟说的，估计父母和她独处的这段时间，了解了她不少吧。

看上去没人会谢谢她啊，我连忙代替唐云烟对她点了点头，抛给她一个理解的眼神，“谢谢。”

唐爸转了个弯，唐妈的身影也在我面前兜了个圈子。但她一直盯着我们远去的方向，仿佛是在祈祷。

重要的事情做完了，我也可以安安静静睡一觉了。反正唐爸也不是新手上路，对于高速这种东西开起来和平时马路也没啥区别。而他手握方向盘，戴着手表的左手车窗前的扶手上，眼睛时不时瞄一眼后视镜。

“唐语夏爸爸，那就拜托您了。导航会带您到表演地点的对吧，我睡一会儿，到了记得喊我一声，别开太慢，谢谢。”

不知道我说话是不是过于客气了，唐爸不拘小节地一笑，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抽屉里拿出一颗糖递给我，“客气什么。安心地睡吧！”

我细细端详这颗糖，不过是处处可见的阿尔卑斯软糖，普通的味道却能带来无限的美好。不舍得吃，我把它塞进口袋，打算坐在嘉宾席上看表演时吃。

车里的空气慢慢也变污浊了。我闭上双眼，任凭轮胎在防滑坡上的摩擦使我上下不停地抖动，反正让我的精神得到一定的解脱，便是我现在想要的。

之后我的睡眠总是断断续续的，可能被一个刹车、一声喇叭或监控的一个闪光灯给吓醒，可我的心情、呼吸是顺畅的。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仿佛世界是一张白纸，没有烦人的黑点，我们可以尽情发挥。

突然唐云烟的一声尖叫仿佛一根尖刺插入我的脊髓，随之而来金属的破裂声仿佛地震一般。我睁开了眼。唐爸已经下了车，把四个人暂时关在车里。没有人说话。

我看见前面也有一辆轿车停了下来，就在挡风窗前面一米。

唐云烟尖叫着，“爸爸追尾了吗？”她紧张地扔下了手机，把头伸出车窗，在漂着小雨的风中朝爸爸喊到“还好吗！”

“妹妹回来，头伸出去危险的。”唐语夏纤细的手指按下关车窗的按钮，又转过头，用恳切的目光望着我，“何老师，我们可以下车去看看吗？”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叶妈从前排回过头来，把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下去看一下吧。好像他开太快，撞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