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流星的坠落,绚丽地点亮整个星空。像你故事在我生命留下不褪色的伤口。
——《回忆的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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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毫无疑问就是唐云烟嘛。”好不容易抓到她的踪迹,我眉开眼笑。张桥却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闭嘴,随后用自己的声音掩盖了我的。
“妈,可以用那辆车的车牌号去查车主的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如果数据没错的话,车主名字叫唐明,男。”
“唐明?”
我失声叫道。一时脱口而出似乎引来了车厢内不少人的目光。我才不喜欢这么多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我,便赶快想法转移话题:“唐明怎么听上去像唐云烟的爸爸?”
“别妄下结论。”张桥好像最近特别谨慎,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妈。他们的车开到哪里去了?”
“我开了这篇区域所有的监控,感觉他们一路向北,似乎在往郊区赶——或者去周边其他城市吧。之后就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了。”
“这样啊……那,我们乘高铁的话能赶上他们吧?”张桥忧心忡忡地低头看一眼手表,七点半了,难不成还要凌晨赶火车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走在半夜三更空旷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屏气凝神注视着张桥的脸。那是一张乖乖男的脸。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像两颗晶莹的荔枝果肉,转起来滑溜滑溜的。
张妈回答道,“应该能。但前提是你们知道目的地在哪儿。去问问那个同学的姐姐吧。我只能帮到这儿了。”她顿了顿,从一个警察转为妈妈的身份,叮嘱道,“你带的钱应该够坐一个来回。小心点儿,钱、手机别掉了。人也别迷路。”
“好的。”张桥随即挂了电话。
我说,我觉得唐明那家伙百分百是唐云烟她爸。反正我不知从哪儿听说过,唐云烟她爸妈都在外地打工来着。不过他们干嘛要莫名其妙地把女儿抓了?
“那或许唐明不是她爸呢?”张桥的眼睛闪着光。但我总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她爸,那可就尴尬了,我们直接打电话报警吧。表演……干脆也直接放弃吧。
可能是我的脸色暴露了我内心的想法,张桥突然拿手拍拍我的肩,我本就紧张的肌肉瞬间绷直了,整个人还反射似的抖动了一下,估计是刚从梦里惊醒。“小碧同志,我们不是还有唐语夏可以问吗?这一站就是学校,等会儿我们下车,找她去,十多个小时不一定不够用。”
“你说得好有道理。都可以当柯南了是吗。”我竟还有些嫉妒。怎么这人的逻辑就比我清晰,考虑得就比我周到呢。我好歹也作为一个合唱队老师,有用的没用的总该做点什么吧。我愣愣地瞪着手机黑屏傻傻地笑。
好吧,再给唐云烟的手机打一个电话。无时无刻放弃希望。
我听着那“嘟嘟嘟”的声音,心脏似乎也随着这个节奏在跳动。那是单调的,乏味的,更是令人失望的声音,像是寺庙里毫无生机的木鱼。我不知道唐云烟此时此刻在哪儿,心里惦记着谁。可我惦记着她——平生第一次。
我希望她能快些与我们联系上,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电话挂断那一瞬间,唯一的一丝希望破灭。可唐语夏给张桥打去的电话,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将会有什么新的目标似的,像棵将要枯死的小树再次得到水源一样兴奋。
唐语夏让我们不要出站,在第二十节车厢站台等他们,一起往前乘,去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