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边做着手里的事情,一边注意着汪泉那边,小家伙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看着汪泉一个劲儿的笑,是刚吃饱了奶之后的餍足。
他长期在地里忙活,王铁蛋和王艳出生的时候他也没来得及守在历氏身边,不知道刚出生的小家伙是个什么样子。
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只看到已经洗干净了包好了皱巴着小脸的两人。
不过那时候他年轻,对于儿女也没怎么有亲近的心思,如今他是外公了,倒是很想亲近亲近这小家伙。
王艳一直注意着王丰收这边,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汪泉你帮我把汤端过来。”
汪泉正逗小家伙玩,拿他的小脚踢自己的脸,听了王艳这话,只得将孩子抱了过来递给王丰收:“烦请伯父先抱着小王子一下,他醒着的时候不自己躺的。”
王丰收心里虽然难过女儿竟然这么讨厌他,连让他将汤端过去也不肯,不过能跟小外孙亲近亲近,他还是很高兴的。
有闵叔这个大厨子在,每天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再加上她刚刚生产完,王笑更是交代了一切以她为重。
她刚刚才喝了鸡汤,又怎么喝得下历氏从来的这个,更何况刚刚历氏还说了那样的话,她更不愿喝她煲的汤。
不过随便做做样子,让爹跟孩子亲近亲近罢了。
王丰收抱着这小小的一团,一脸的慈爱:“取名字了吗,当年生你大哥的时候,爹倒是想了好几个很好的名字,只是后来都没用上,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提起这个,王艳倒想起来了,她的名字是奶奶娶的,爹当时可一点儿自己取的打算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知道了奶奶会取,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个丫头片子。
她淡淡道:“爹不用操心了,已经取好了,笑笑姐给取的。”
王丰收的面上一阵失望,接着又道:“你笑笑姐跟了李宝平,也能读书识字了,取个名字倒是不在话下的,叫什么名字?”
“王子!”
“王子?听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要不还是用爹取的名字吧,这个外孙若是用不上,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用上了。”
王艳在王家待了这么多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事都要受人管制的感觉。
爹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也欺负不了别的人,倒是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我有点困了,想睡了,爹也出去吧,奶奶他们该等急了。”
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多人,王丰收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将孩子交还到了汪泉手上,一脸不舍的样子:“爹以后若是想看看他的话……”
“若是您一个人的话就来吧!”
王丰收懂了,开门出去,这还没走到王氏几人跟前呢,王氏就咋咋呼呼地道:“哎呀儿子啊,你这是咋了?”
王丰收一脸懵:“我没咋啊,怎么了娘?”
他脑子里想了想,莫非是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汤碗,娘生气了?
王氏指着他的额头:“你看看你,额头这儿伤了这么一大块也不说,是不是艳儿那臭丫头干的,真是丧尽天良,自己的亲爹也不放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旁边的王富贵使眼色。
王富贵的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是趁大家都没看见的时候,准确的说是趁王笑那边没人看见的时候悄悄拽在手里的,此刻正扬手向王丰收奔了过来。
王丰收脑子里转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娘这是要干什么,他抬手挡住额头:“都回吧,还嫌不够丢人的。”
他出来的时候是汪泉和王艳看着他出来的,门口还有李宝平,王笑,王稻壬一大家子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的额头受伤了会没人看见。
为了骗王笑的钱,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么拙劣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王氏显然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中最不可能不配合的一个,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不过她是什么人,事实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从王笑那丫头手里骗点银钱。
她看着王笑父女:“丰收才去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了伤,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王稻壬显然已经看明白了他娘是想干什么,他心里长叹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银票来:“这是儿子孝敬娘的,大哥受没受伤我们大家都清楚,娘就别纠缠了。”
王氏看着他失望的眼神,竟乖乖的真的没说话,喏喏道:“回去就回去,儿子,回来吃饭啊!”
王稻壬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转身进了屋。
刚刚爹给了奶奶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王笑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没有阻止。
王氏一次次在消耗她爹的耐心和亲情,不久的将来,王氏再不会从他们这里拿到哪怕一文钱。
眼看着没有别人了,王笑冲着杨明两人招了招手:“你们进来。”
王稻壬已经坐在桌前了,显然在等着几人。
“爹你也发现了?那两人不对劲儿?”
“不是一般的打手这么简单,手法干净利落,训练有素,对了,你们俩能看出来这两人使的是哪里的功夫吗?”
朱大嫂摇了摇头:“我走镖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功夫。”
杨明倒是想了想:“虽然没见过,不过之前听局里的兄弟说过这种手法,倒像是朝廷的人。”
王笑猛地站了起来:“朝廷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莫非是上次给娘娘治病有了后遗症?若真的有问题的话,皇上为什么不派人光明正大的来抓自己?
这么鬼鬼祟祟的算个什么意思?
王稻壬心里一沉,他想干什么?
“过两天我出门一趟。”
“去哪儿?我让杨明送你!”
王稻壬看了杨明一眼:“不必,我自己可以!”
事实上,王笑一早就发现了,她爹有秘密瞒着她。
一个小兵,不管是偶然救了将军也好,还是立了战功也好,不可能有这么多金银财宝带回来,而且爹身上的气度也不像是个一般的小兵。
只是他没有跟自己说的打算,自己也不方便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