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大,车窗开着,糜阳的胳膊支在车窗边上,眼神深邃。
溥韶竹不时的侧脸去看他,总伴随着一声声重重的叹息。后来这些叹息终于把糜阳惹的笑了出来,虽然只有几声,但已经比初时好了太多。
“你别叹气了,总觉得你比我还难过。”糜阳同他开玩笑。
溥韶竹苦着脸,“是兄弟的,当然得分担你的难过。我别的都做不到,只好代替你去叹气了。”
糜阳转过来拍拍他的肩,“谁说你别的做不到,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那两个字,“谢谢。”
溥韶竹佯装生气,肩膀一抖甩开他的手,“说什么谢谢,你当我外人呐。”
“是是是,你不是外人。”
溥韶竹却趁机做了个娇羞状的鬼脸,“我是内人。”
两个人边吐边笑出来,糜阳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拿出纸巾来擦眼泪,“这种时候,也就你,也就你能开这样的玩笑了。”
聊了一会,车终于开到了公墓。糜阳从车上下来,看见街灯下墓园的大理石牌子——青山公墓。黎弥就葬在这里,他清楚的记得,那时他只撑到了看见那块青白的墓碑。泪眼模糊的连她的名字也看不清楚,姚远在他身后,缓缓的告诉他发生的所有事情,然后他便晕倒了。现在他想再见她一面,想告诉她这么多年来自己有多想她,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最后的一面能让自己有所解脱。安下心来,不再报任何希望,他就可以死心回到美国,继续将余下的日子过完。
他们走到近前,才看见有个白漆红字的牌子,牌子上注明了开放的时间。
“怎么办?咱们错过了,明早七点才开呢。”
“你先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我自己进去就行。”
溥韶竹与他争论,“是兄弟的,就别那么多废话,要不我陪你进去,要不我们都在这耗着。”
糜阳见劝不回去他,又打量了一下地形,“这样吧,你就帮我一件事,我想从围墙上翻过去,你帮我当垫底的。”
溥韶竹想了想,“那你可得把我拉上去啊。”
“恩。”
溥韶竹以为他是答应了,就走过去,老实的跪趴在地上。糜阳冲他感激的笑,然后踩在他身上,手里一使劲,就翻上了墙。溥韶竹在下边伸着手,让他赶快把自己拉上去。糜阳朝他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形,一翻身就跳了下去。
还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糜阳带着抱歉,在夜色浓重的墓地里穿行着。
虽然时隔五年,他仍然记忆清晰的记得通往黎弥墓碑的那条路。在无数的白色石碑穿行,墓园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轻微的脚步声。他忽然有种错觉,黎弥一直就在自己身后。于是他猛的回头,出现在视线里的却仍就浓重的黑夜和冰冷的白色石碑。
糜阳暗暗觉得自己好笑,然后继续朝目标走着。
远处有灯光来回旋转,他知道是管理员在检查墓地。于是灵巧的躲到了一块墓碑后,避过了检查。紧贴着墓园的青松上沾了些夜露,被他的动作一惊落了下来,滴在他的肩上和头上。糜阳伸手摸了摸,向上看着,忽然发现今夜的月光皎洁,云雾薄淡。
背上靠着的石碑透过风衣,把凉气传了进来,皮肤上一阵寒意,糜阳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一个名字——黎弥。
原来,已经到了啊。
他抚摩着名字上的照片,就像抚摩五年前黎弥带了温度的脸。
那天很冷,糜阳抱着膝,就那样靠在墓碑旁。他想了许多事,关于过去关于现在。他原以为再次见到黎弥的墓碑,一定会激动,会难过。可他从未想过能如此刻般平静,或许是因为死心了吧。
他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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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过寿,前日赶稿.
结果,两天都没更新...
今天会努力加油看争取N更的,N大概小于三吧..
寿宴很好,蛋糕奶油很重,为了订它脚再次残废.夜半收到N条祝福信息,一条一条回过去问:你是谁= =
生日快乐,给过去和未来已经过了和没有过的孩子们说.希望你们都快乐,健康幸福.
老爷我继续码字去了.
PS:作为生日礼物,你们是不是留个言投个票什么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