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止尧先是一愣,而后唇角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幽蓝神秘的双眸中泛出柔柔的光,周围的昏黄都被照亮了般:“她是......”
玉天卿突然说道:“算了,你选大冒险吧。你绕着我的宅子跑十圈,不许用轻功。”
北止尧果真站起身来。
一圈人齐声抗议着:“王姑娘,你这是偏私啊!为什么将军的大冒险如此简单?”
玉天卿不答话,脸色淡淡的,身旁的元砚知将她的杯中添了一些茶。
第五局,输的是元砚知。问话的是北止尧,他低声道:“你从哪儿来?”
元砚知宽大的袖口中,露出的手指纤长,手指的肌理比杯子上的精致花纹还要细致,热气朦胧中他的俊脸若隐若现,眼眸比最纯的宝石还要黑亮:“我选大冒险。”
玉天卿说道:“那你去门口站着。”
一圈人又是十分不满,尤其是阿黎,他说道:“门口站着算什么处罚,姑娘你真是越来越偏私了!”
玉天卿挑挑眉头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能偏私吗?”
阿黎十分天真的回问道:“为什么?”
玉天卿扯一扯唇角,似笑非笑:“因为这是我的家。”她的家,她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阿黎扁扁嘴,她说的不无道理。
待又过了两局,众人都觉得唯有玉天卿没有受过惩罚,一时之间嚷嚷着让她回答问题。
玉天卿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同意回答两个问题。
“你是谁?”
“你是谁?”
元砚知和北止尧同时出声。
玉天卿暗自思忖一番,燕子一直知道她是谁,此时他问这个问题,是否代表他已经看穿了她根本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而北止尧一直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自上次那副画过后,他好像未再有过调查。如今他这样问,是不是证明她的身份在他面前,一直是一张透明的白纸?
玉天卿抬起头,笑的灿烂:“这是什么问题,还要两个人来问。我是王小点,就这样而已。”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酒壶:“今日便以这壶酒作为结束吧。”
一杯杯浅黄色的液汁散发出浓烈的香气,轻轻一嗅,醉人肺腑。众人把酒言欢,到最后,喝多的阿黎一直抱着一根柱子还直言要“亲亲”......
因为宿醉,玉天卿晚起了两刻钟,待她一起来,便看到一个壮观的景象。几名侍女穿着单薄的里衣,和一群光着膀子的侍卫,在院子里晨跑。
侍女一边捂着脸一边跑,侍卫们还好一点,但也是羞的面红耳赤。视线中,一袭儒雅白衣的元砚知走过来,手中端着一碗醒酒汤。玉天卿忙着看院内的情况,所以将他一勺勺喂到嘴边的醒酒汤,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待喝完后,她才缓过神来:“燕子,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怀疑的目光在元砚知面上流连一下,不会又是你小子搞出来的事情吧?
元砚知极其无辜的扯一扯嘴角,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你看那边。”
玉天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阿黎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长几上摆着两份点心和一盘水果,还有一摞铜钱和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他一边吃,口中一边数着:“还有两圈。”
玉天卿顿时满脸黑线,她快步走过去:“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黎见她来了,上来就要拥抱她,还好她闪的快,要不然定要被他抹一身汁液了。阿黎大眼睛扑闪扑闪,透着朝阳的活力:“这些,全部是他们输给我的!”
刘姑姑不知所措的站在一处,她年纪这样一大把了,还没见过此等壮观的景象呢!全是白花花的大腿和背部,她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玉天卿双手扶额,突然觉得她得再喝一碗醒酒汤。她道:“刘姑姑,快让这些人都穿上衣服。”
待刘姑姑应声以后,玉天卿摇摇晃晃走进了房间,躺在软榻上,元砚知拿了扇子,十分乖巧的给她扇风。还未过半个时辰,童珑抱着阿祖快速跑进房间内。
童珑因为跑的太快,脸上染上些许潮红,她紧张的说道:“姑娘,有人要吃阿祖!”
不用想,也肯定知道是谁了。只见一身白衣的阿黎跑进来,身后跟着一袭青衣的阮星河。
阿黎两只大眼睛在阿祖身上左看右看,仿佛他看的是一盘浓酱赤香的红烧肉一般。他舔*舔唇说道:“王姑娘,‘阿祖’的皮毛真是好,冬季的时候可以做一条小围脖了呢!肥肥嫩嫩的,肉质肯定也是极好的。”
玉天卿一听便来了气,从来都是我要扒“别人”的皮,怎么今日,还有人敢打“我的人”的主意?
她怒道:“你敢动‘阿祖,我就扒了你的皮!”
阿黎没想到她会如此凶恶,一下便红了眼眶,大滴的泪珠往下掉。玉天卿见状,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她下了软塌,从元砚知手中接过锦帕,递给阿黎。
阿黎根本不接,倒是阮星河接了手帕,温柔的替他拭泪。阮星河一脸无奈的说道:“你要是想吃狗肉,可以去星河山庄 啊,那里什么品种都有,厨子也很好。不管是红烧,还是烤炙,或是清蒸,口味随你选。”
阿祖突然从童珑怀中逃出来,钻入玉天卿怀中。它耳朵动一下,还是躲到主人怀中更安全一点。
待阮星河好不容易将阿黎哄走了,北止尧上朝回来了,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是咏儿。玉天卿一见咏儿便迎上去,换来小女孩一个灿烂的微笑。咏儿近日因为饮食调理的不错,昔日瘦削的脸上逐渐丰腴起来,玉天卿在她滑润的脸上捏一把:“你怎么来了?今晚,我本要回长公主府去住呢!”
家里的人太多了,快把她的家挤破了,害的她只能睡软榻,连大床都挨不上。
北止尧浅浅笑着:“下了朝碰到姑姑,咏儿闹着要找你,所以就将她带来了。”
玉天卿点点头,带泳儿坐到桌旁。咏儿见到元砚知,眼中升起一抹疑惑。她走上前去,她走一步,元砚知便退一步。他满脸皆是无奈之色:“你要干什么?”
玉天卿没想到,元砚知这张脸,还能吸引这么小的小女孩,顿时叹一声,有些人,天生就能靠脸吃饭。她眼中闪出一抹戏谑的神色:“燕子,这是咏儿公主,我要出去一趟了。今日你就带她一天吧!”
说着拽起一旁看好戏的北止尧,不顾元砚知抗议,远离了是非之地。
待出了门,见凤桀与风骜两人手中各牵着一匹马。除了朗朗外,另一匹马身形同样匀称高大,毛色闪闪发亮。它扬起高傲的头颅,抖动一下优美的鬃毛,浑身上下流泻着有力与威严。
玉天卿眸光一闪:“送我的?”
北止尧点点头,嘴角含笑:“是。”猎云宝马本就稀少,这匹马也是他多方打探才捉住的,她一直不善骑马,借此机会,也正好修习一番。
她上前亲昵的摸一摸马身:“你就叫晴晴吧。”
朗朗听到这个名字,口中发出一阵白气,前蹄欢快的抬起。玉天卿爽朗一笑:“晴晴,朗朗正好凑成一对。”
两人各自上马,一路向东。刚开始,玉天卿在马身上东倒西歪,但走的越远,马术便越来越好。
郊外,墨绿色的草地与广袤的天空让人觉得数不尽的惬意舒爽。玉天卿与北止尧躺在草地上,北止尧轻声说道:“回去的时候,不要骑马了,让风桀来接我们。”
“不要,头一次觉得骑马这样好玩。”
北止尧侧脸看她,轻轻叹口气:“明日你便会后悔了。”玉天卿也侧着脸看他,他幽兰的眸子同天空一样,悠悠漂浮着两片轻纱般的薄雾。玉天卿伸出手指,在他深邃的面上划过,浓眉,星目,挺鼻,薄唇,最后将手覆盖在他眸子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诱人。”
北止尧任她捂着,淡红色的唇角微微上翘着:“你是第一个。”在他还是皇室嫡子的时候,这双眼睛受到过许多称赞,而在他成为手无权势的庶子之后,这双眼睛又受过许多嘲讽。
他捉住她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个轻吻。玉天卿用力的要抽回手,他转而覆在她身上,大手将她两手束缚住。两人身姿几乎紧紧地贴住了,他浅浅地吻着她,轻轻地亲吻她的唇,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唇*舌摩挲,玉天卿只觉得这吻像是清爽的凉风,却在她全身每个细胞燃起了熊熊火焰,本能的想将他抱紧。
“你喜欢我吗?”他的声音像是薄薄的棉絮在她心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只能在呼吸的间隙发出“唔”的声音。
那人突然停止了亲吻,他双臂改为支撑的动作,将她圈起来,眉毛凝成凶恶状,粗声问道:“‘唔’是什么意思?”
玉天卿眼中闪着迷离的色泽,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双颊绯红,带着柔软娇*羞之色,半晌,她沉声说道:“‘唔’就是‘唔’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