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正欲张嘴说些什么,李煦的薄唇却点在了她香软上,转而才用被桃花春水染过的幽眸深情蜜意地凝向她的视线,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抛下我。有什么困难,我都为你铲平,哪怕自己要做一个被天下灌以恶名的大不逆之人。
为了你,我愿意。”
从前这样有些不理智,对背负的使命也有着不负责任的话语,李煦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觉着背负的使命和心爱的人一样重要。
但这段日子,李煦逐而发现,自己对言欢的喜欢比所想的还要深......深到无法自拔。
“好。”
这一刻言欢对李煦的喜欢也才算是彻底打开了心扉,从前保留的余地也都在此刻化为无限的容纳,
“我也答应你,绝不会轻易寻死。”
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只有活着才能让那些在意自己的人获得最终的幸福。
言欢的花眸不知为何逐而湿润,但她很明显地知道,内心受伤阴影所留下的胆怯此刻都化作挑战困难的无限勇敢。
“你父母,我已经偷偷让人将他们送出京城,下脚的地方绝对安全。”
谈起正事,李煦俊逸不凡的五官也显着几分冷厉的锋芒,似乎要一飞冲天的凛气更是从斜鬓入飞的浓眉中咄咄跃出。
他这么说的意思,莫非是想到了万一不行,就直接兵变造反!像李煦这样爱江山,企图将属于他的皇位所夺回来的冷面才俊,为自个儿竟然不惜打破底线。
想到这儿,一股感动的暖流便不由往心里徜徉。
“对了,还有珍珠,你也要找人护着她。
珍珠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想用命也来维护的人。”
“好,这我知道。已经找人易容成珍珠的模样,待在皇宫。你就好好待在这儿便是,其余的交给我。”
李煦轻轻地将言欢搂在怀里,一双幽眸里也渐渐布上了征服天下的凛冽。
这个时候,令人意外的一幕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侍卫竟然说了句,
“慕小姐,往里边请。”
慕成雪拖着一席水绿色的素袍锦衣娓娓而来,雪脸上已经没有了从前小姑娘独有的娇蛮,一双雪眸里皆是令人感到生寒的锐气,看着言欢和李煦相拥在一刻的模样,曾经心中的悲伤已经化作无尽的讽刺。
“睿王,咱们明天便要成亲了。现下皇后出了事,父亲说也不宜大办,请一些亲近的人过来喝几桌酒席便是。”
怎么会?慕成雪不是已经死了!她怎么还会在这里!李煦捺了捺心神,脸上依旧是一片不惧的凛然,斜鬓入飞的浓眉也凛着几分盛人的尊气,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现下你可以走了。”
慕成雪听了,漠然地勾了勾嘴角,什么也没说,真的就这般乖乖地离开了。
“你不是说.....”
言欢迟疑地睁了睁视线,身子也挣着疼痛微微清醒过来,泛着苍白的娇脸上也显出几分决绝的斗志,
“想来,这事和如珍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现下,我终于想明白,为何,如珍从一开始便要找上我。
她不是没有能力对付皇后,而是要想办法将祸让自个儿背,因为如珍不想让帮她的人受到伤害。
而这个人,恰巧又算到了你会动慕成雪动手,所以提前地就进行偷龙转凤,为的是变相牵制住你的势力,好让你无法把我救出去。
他完美地精算了很多步计划,却独独算漏了,你会与宋宣暂时合作的这一计划。”
言欢现下回想起所有的细节,如珍让自己感到奇怪之处的结也一一为此打开。
“所以这个人是韩滔?”
李煦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人,对上言欢清明视线中的肯定,斜鬓入飞笼起发浓眉才愈发冷气凛人,跃在其上渴望挣脱的龙人尊气也带着几分轻蔑,
“要是和宋宣讲了,恐怕,他的命活不到明日。”
......
“娘娘,这是言大爷送来的上好的怀孕秘方汤药。”
银杏将青花瓷碗端着的汤药放置在紫檀雕木的鸡翅桌上,一根云边花纹的银勺也横放其上。
言晴素指拈起银勺,舀了一小口汤药往嘴角吹了吹,浓烈的苦味儿很快在舌尖上蔓延,她的朱唇却因此勾的更深。
“娘娘,言欢如今已经进了牢狱,恐怕也很难出来。咱们要不要和韩滔那儿彻底断了联系?
否则,要是被王爷知道,恐怕不会轻易饶过娘娘。”
银杏在言晴惯来是个做事麻厉,不讲多余废话的人,携着几分刚厉的眉眼配着一个削尖的下巴,似乎时刻备着杀人的凛气。
“不必,因为我不会给他供出自己的机会,父亲那边应该会帮着我下手。”
言晴起身坐在由红宝石镶嵌精心雕琢而致的梨花黄镜前,盯着镜子中自个儿一副尊容华贵,珠宝满坠头饰的模样,一时想起了从前在言府温温婉婉,时刻保持着懂事大方,对府里上下的人都体贴入微的模样。
到头来,换上的却是母亲的一条死于非命。
哼......想到这儿,言晴触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会心地笑了笑,阴冷恐怖的意味也逐而相泄。
“对了,言大爷还找人带话说,言欢今晚约莫就会受刑。”
银杏携着几分刚气的眉眼里皆布着闪烁的狠戾,尖尖的下巴也往下压低着深沉,
“娘娘,要是想看,也可以让您乔装打扮从另一个暗格处观望。”
“当然要看。言欢面目狰狞的模样在我看来便是最为绚丽的风景......哈哈哈哈......”
诡异的精光从她魅惑不凡的眼角散出,凤眸底部却压着不尽的仇恨。
“娘娘,王爷好像回来了。”
银杏的耳力极佳,比寻常人对于外边的动静更为敏感。
言晴很快将脸上的表情往里收了收,雍容华贵下的憔悴也很快浮在她携着几分淡然的凤眸里。
紫花雕门嘎吱一声被打开,银杏便识趣地往门外走。
“王爷,瞧你一脸疲惫的模样,妾身看了都心疼不已。
这儿有刚泡好的花茶,不如来尝一口。”
宋宣含霜凛冽的俊脸也因有着佳人的温柔小意而缓了不少冷意,一身银丝云边勾鹰墨袍着的凛气也更是褪了些许血腥的残暴气息。
“这里怎么有股子中药味儿,晴儿,莫不成,你生病了?”
对于女人该有的体贴,宋宣总会一份不落地照给言晴,但眸底却不含着过多的温度。
“不过是些温补身子的药,妾身让王爷担忧了。”
言晴从上次的事知道宋宣不希望现下的自个儿拥有他的孩子。
可若现下都得不到机会,万一将来言欢进了门,那自己哪儿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