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原来是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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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第一抹阳光升起,刘湘年决定请王丁喝咖啡。地点就选在离王丁工作不远的一个名叫不见不散的咖啡厅。

这应该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在一个公开的公众场合相处,刘湘年早十分钟来到,选好座位,王丁虽然来迟了一点,却也是很用心的提前结束了课程过来的。

一口咖啡喝下去,刘湘年开门见山地问王丁,你知不知道,荀欢这段时间故意刁难是因为什么?

刘湘年以为王丁不知道真相,想给他透露一点内幕。谁料王丁语出惊人,他说,我知道她在考验我们两个,想让我们没有留恋决绝地离开。一个也不选择,一个也不受伤。

刘湘年听后一惊,原以为王丁不知道,但是,听着这话仿佛比自己还清楚清醒一些呢。但是,刘湘年心里也疑惑,并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他问王丁:既然你自己都已经知道她的用意,为什么还处处跟他针锋相对呢,这不是注定提早出局吗?

王丁觉得刘湘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也明确地知道自己那样顶她会给她留下非常坏的印象。但是,理智告诉他又不得不那样做,他不能因为怕失去她而委曲求全地接受她的一切缺点和自以为聪明的招数。于是,他反问刘湘年:如果因为跟她针锋相对而被出局,你觉得这样的结局是不是更有意义?

刘湘年不是很明白王丁的意思,疑惑地问,这还有什么意义?

王丁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很认真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也许,爱情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就是爱情的意义,不然的话,每天都跟彩排一样,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呢,你说,是不是?我不可能因为怕失去她而违背自己真实的内心,去跟她演一场天衣无缝的戏。王丁这样说着,用眼睛望着刘湘年,想征询他的认同。刘湘年转移话题,不想再讨论这些,他问了王丁今后的打算,是要一直做公益,还是要把公司发扬光大。王丁对自己的未来早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划,多少年年销售多少,哪一年上新三板,哪一年上主板,都描述得非常细致。侃侃而谈下,显示出他非常精明的经商头脑和对商业的敏锐触角,不愧是一个冠军级别的大神级人物。最后,刘湘年摇着手中的杯子说:如果,最后,她没有选择你,你会怎么样?

王丁想也没想,认真地说:我想我应该还是会继续活着,不过,她现在把过去的一切都埋葬掉,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大家重新公平相爱,而不是因为欠一个人的恩或者欠一个人的钱而被动接受某个人,这样选择出来的结果,更能体现出一个人的真实内心。

未必!刘湘年反驳王丁的观点,过去的恩情和用过的金钱,都会一直存在,越是刻意地想去忘记,越会被刻意地记起,不信你看,最后的荀欢会更累更迷茫更受伤。

那怎么办?王丁的前额亮晶晶的,一双眼睛里全是心痛和着急。

随她,她的心思我们又怎么会了解呢!现在是非常时期,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反正多少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百天了。

其实,也不知道荀欢现在会怎么样?

荀欢现在的日子应该是很难熬,昨天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包,还只有不多的一点点钱。算来算去,精确到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戴姐,请问你家崽崽还需要家教吗?这是今天早上八点中发出去的信息。

戴女士收到信息一点也不惊讶,她知道荀欢有空的时候还是会来到她这里的,而且,他的儿子成成也蛮喜欢她的,他还下决心长大以后也要考上H大学。戴女士在考虑要怎么样回复荀欢的信息,同时,她还想邀请荀欢做自己公司的模特,两个事情放在一起说,她要斟酌一下文字,因为她是一个谨慎的人。

荀欢很久没有等到戴姐的消息,一颗心跌到了谷底。不是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了吧,那可怎么办?是不是我错得太离谱,即接受这个的恩惠,又接受那个的馈赠,可能他们都觉得我人品不咋的,都要远离我。

荀欢这样想着,心里特别的难过。给爸爸做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热的锅子烫了一下,痛得她快要流眼泪出来。

荀欢,一个声音在门外叫。

这不是王丁第一次站在荀欢的家门口,但却是第一次被荀欢请进了屋里。王丁吃惊地发现,屋子不但小,而且有一股霉霉的说不上来的味道,一个小小的窗子估计都是后来安装上去的,锈迹斑斑的恍若隔世。

荀欢招呼王丁坐下。

王丁才发现,破旧的黑呦呦的桌子旁边有几条矮小的凳子,小小的,有一个凳子的腿有明显的钉子靠着,估计是断了后来接起来的。王丁试着让自己坐上去,提起屁股,不敢用力,生怕压断了凳腿。

荀欢端过来一杯开水,招呼王丁喝水。当然,荀欢还没来得及去买一次性的杯子,只能把自己洗过的杯子拿给王丁喝,王丁接过,端在手里,看着那瓷杯子上的一点点茶污,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天生有洁癖,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对饮食有着高规格的追求。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水,就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荀欢继续在灶台上忙碌,一个矮矮的铁锅里正在冒着热气。里面有一点点米饭和几片猪肝,因为早上爸爸说想吃猪肝瘦肉粥。王丁轻轻地走过去,看到锅子里连一片姜都没有,好奇地问荀欢:你这样煮粥,没有腥味吗?

怎么会呢,我放了很多白醋。

放白醋?放很多会不会酸呀。王丁几年前早已经学会了自己做饭,对餐饮这一块还是有一点点研究。

不会吧,酸点最好,酸一下他的味觉,不然的话,就这样天天睡在病床上也是嘴巴干涩。王丁紧紧地站在荀欢的后面,窄小的空间让两个人一下子觉得暧昧起来。荀欢很久没有同王丁这样站着,瞬间脸红心跳起来。王丁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靠着荀欢的背站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不时地冲击着自己的鼻孔。王丁下意识地伸出手,合抱住荀欢的腰,下额恰到好处地靠在荀欢的肩膀上。荀欢受到了惊吓,啊一声叫出口的同时,手又被烫了一下,还是那个地方。

荀欢伸出手,放到眼皮底下,我的天呀,红红的,皮肤都要溃破的样子。王丁着急得六神无主,断断续续地喊道:荀欢,怎么办,是不是很痛?现在第一时间是不是要用……水冲一下?王丁说出这句话,又怕有误,急急地拿出手机上网查资料,只见上面显示:在家里被烫伤后,先不要惊慌,初步分析烫伤的严重程度,如果是轻度烫伤,也就是说,仅有皮肤表皮的烫伤,皮肤红肿刺痛,无水泡。紧急处理:迅速用流动的清水冲五六分钟,可减轻烫伤程度、减弱红肿程度、舒缓疼痛。然后,马上到厨房取出香油瓶子,打开后往手指上涂抹适量。将手上的香油涂抹到被烫伤的部位,并轻轻按摩十秒钟即可。如果是烫得比较严重的话,还应当用纱布包扎,防止宝宝抓破伤口,防止感染。

网上查到的这个做法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王丁飞快地打开水龙头,尽量让流出来的水放到最少的量。然后抓住荀欢的手,让流水冲着降温,因为心里着急,整个身子靠在荀欢身上也不自知,那个通道本来就窄,根本就容不下两个人并排站着,荀欢稍微一动,王丁的脚变跟着踮起来,然后,整个身体失去支撑,一边倒的压在荀欢身上,荀欢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重量,被压得往右边倒,王丁用力去拉,没拉稳,两个人结结实实地躺在过道里,荀欢仰面朝天,王丁倒在她身上,一双手刚刚好抓在她的胸部位置。荀欢尖叫,下意识地就是一拳打在王丁的脸上。

王丁触电般从荀欢身上爬起,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心脏扑扑地跳动。荀欢卡在过道里,动弹不起,王丁用手撑住她的背,才慢慢地把她从地上扶起。刚刚发生的一幕,荀欢尴尬极了,不晓得如何面对王丁。

王丁因为被荀欢打了脸,却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应该是男生理亏,只好向荀欢道歉。

荀欢因为害羞,不敢理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兀自站在那里,用背对着王丁。王丁走过去,关上水龙头,拿瓶子准备倒出一点香油,遍地找棉签却找不到,不自觉地嘀咕:怎么家里连个医护箱都没有。

准备就那样倒一点油放到荀欢的手上。

荀欢生气地抽回手,又开始大声嚷嚷:我家里就是没有医药箱,穷到资料都买不起,怎么啦,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是不是现在开始嫌弃我了呀……

王丁觉得荀欢生气的样子,即怜爱又霸道,走上前,用双手抓住她的头,飞快地把头俯下去,嘴巴霸到地盖住荀欢的嘴巴,荀欢刚刚开始还拼命地在王丁的怀里挣扎,然后,慢慢就不自觉地用手搂住了王丁的腰,王丁像得到鼓舞一样,一双手迅速地伸进去……。

荀欢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荀欢突然就像惊弓之鸟一样,从王丁的怀里钻出去,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刘湘年责备的声音:你们俩个人,弄一点粥要弄这么久吗?是不是背着我干别的去了?

荀欢慌慌张张地答,飞快地去看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粥水都快烧干了,赶紧用勺子把粥掏出来。王丁虽然没有尽兴地做完自己想做的,但是,刚刚那一幕实在太销魂了。

荀欢一把推开他说: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靠近我,知道吗?一百天之后,才见分晓,希望你不要破坏游戏规则。

王丁摸摸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地撒娇说:可是我控制不住,不能自已呀,谁叫你长的这么销魂,诱惑我犯罪呢。

荀欢虽然很生气,但是,觉得他的话还是很好听,听进心里甜甜的,当然,谁会拒绝别人的赞美呢,而且是这样的超级大神的赞美,心里偷着乐吧。

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荀欢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凶巴巴地说:再有下次,小心我一脚踢破你的裤档。

阿!王丁下意识地扶住自己的裤子。开玩笑说:荀欢,我教你跆拳道,第一个用武力对付的人就是我吗?这样不公平。荀欢哼了一声,用眼睛夹他,拿着粥径自出门。王丁飞快地从后面跟上,走到栀子花旁边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了一下。说:荀欢,你看看我们的定情树,是不是长势喜人。

荀欢头也不回:是定情树吗?原来那么小你就在打我的主意,怪不得一直资助我,原来是有想法有所图,我还跟个傻子一样,感激得跟什么似的。

那倒不是呢,你也不看看你那时候,又丑又穷又没有朋友,我只是想种一棵树陪你,让你没有那么自卑而已。

王丁!荀欢站在那里,给王丁翻白眼:我那么丑,你还跟在我后面干什么,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王丁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如果女孩生气的话,才表示她对自己有感觉,这几天都看到荀欢在有事跟自己斗气,是不是百天以后自己就会大获全胜。

荀欢生气地直接走出大门口,王丁在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荀欢走出去王丁也不知道,到小区门口根本看不到荀欢,保安告诉他荀欢坐了一个男士到底车子离开了。

一个男士?刘湘年?不会吧,怎么能这样,明明知道我在这里,还开车过来接,到底是过来接还是来监视我的。

刘湘年确实是特地来接荀欢的,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他不放心,孤男寡女在一起,怕他们会玩出火来,心里担心得不得了。荀欢一上车,他就莫名其妙地问荀欢:荀欢,你们在房间里干了什么?怎么这么久!

荀欢知道他的心理想知道什么,动机一目了然。于是,反问刘湘年,你和我在车子里做了什么?

啥也没做呀,你不是说现在这一百天内,啥也不准做吗?不要违反游戏规则,如果谁违反了游戏规则,一定要自己先行出局。刘湘年即害怕王丁做什么举动,捷足先登,又怕自己落后了没有什么保障。同别人抢一个女孩子,估计现在也是心痛得要死吧,分分钟害怕失去的心理和分分钟怕别人得到的心理同时煎熬着,总以为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会是荀欢心目中的明月光,朱砂痣。而别人只能是蚊子血,饭粒子。

怎么可能呢?要是真的这么泾渭分明,还用得着选择这么困难吗?直接选那个白月光不就行了,让蚊子血根本无法存身。

荀欢对刘湘年的游戏规则没有一点兴趣,她现在的整个心思,完全放在要如何养活自己这个事情上,一个普通人,连最起码的谋生,都让自己弄得兵荒马乱,又有什么心思和感觉,去跟别人谈恋爱呢。王丁今天在家表现出来的神色,语气,无一不显示自己的优越感,相对于荀欢家的贫穷,有些接受不了。连个医药箱都没有!这不屑的话语又一次出现在荀欢的脑海,荀欢重重地叹口气。

戴女士还没有发信息来,她在做一个长长的综合方案,荀欢的名牌大学应该是荀欢最大的亮点,她要联手荀欢,打造一个高品质高素质高标准的模特团队,让荀欢当任领队,将这只队伍打造出国际的模特范。

怎么啦,叹那么大的气。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追求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吧,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什么家世。

荀欢慢悠悠地说:我就是叹气我这可怜的家世,活得跟风中的蒲公英差不多,没有一点存在感,如果自己再不努力奋斗点成绩出来的话,真的跟乞丐没啥区别,靠人给钱建房,靠人给钱吃饭。

刘湘年觉得荀欢要正视自己发的处境,而不是说一些酸溜溜的话语。所以并没有搭理她,如果她真是那么有志气的话,应该还有很多的美好前景等着她。

一路无话,来到医院。

爸爸见到荀欢就开始教训她:你个蠢子,好好的房子不住,要退给别人,自己去住车库,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荀欢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

刘湘年怕惹火烧身,一个人来到走廊,看她们父女又有哪些经典的惊人妙语。

爸爸的心里意难平:我辛辛苦苦修建的房子,你一句招呼不打就退给人家,什么意思想造反吗?

荀欢听后也怒了,大声反驳:你有什么资格住别人家的房子,你赚到钱了吗?你有利用价值吗?值那栋房子的钱吗?

爸爸一拳轻轻地拍在床板子上:我有你就够,你可以换钱。

想让我变成你的摇钱树吗?你就不要做梦了,你相中的谁我都不会结婚,你信不信?

刘湘年听后一愣。

荀欢又补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脸皮怎么那么厚?有个女儿就想着换钱花,不要把我逼急了,我突然消失,永远也不回来。

刘湘年知道荀欢说的是气话,但是,也不排除她自己真的会这样做。

爸爸求饶地突然改变语气:荀欢呀,你不要这样对付爸爸好吧,我还不是怕你以后没有地方住,才这样安排的。

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创造呀。荀欢都要哭了,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

刘湘年刚要过去安慰荀欢,却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爸爸在电话里说:年年呀,我在君再来酒店三楼办事,洽谈一个业务,黑龙江那边的。

爸爸抢到黑龙江那边的业务了?刘湘年突然两眼放光,声音里都难掩兴奋之情。

王丁此时上来,看到刘湘年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高兴成这个样子。

刘湘年用手示意王丁不要说话,偷偷地告诉他说:我们都走吧,让她俩父女吵够之后我们再来吧。

哎呀,我这几天都不想来了,任其自然,一百天过去,重新拥抱新的人生。王丁悻悻地说。

为什么?刘湘年不解地问。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傻傻女人绝对不会不知道自己到底心里更喜欢谁,只是不好拉下脸面,想让我们自己走而已。

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刘湘年也决定先去看看生意,反正钱还是要赚的,不赚钱怎么有钱花,这一天几百的医药费用,都是刘湘年的卡在那里不厌其烦的刷。

要不,我们直接壁咚她好不好,越过这一百天。王丁突然想到了这个流里流气的想法,觉得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得到一个女人的办法。

刘湘年边走边警告他:你如果不想被踢爆裤单的话,可以一试。

王丁挥拳击打空气说:还有人能踢爆我,我这世界冠军也是白当了。

刘湘年着急去谈生意,毕竟像黑龙江那一块区域真的是太稀罕了,好久就想在那里开发市场,却一直都没有成功。

爸爸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刘湘年边开车边在心里想着,这些年,刘湘年最大的兴趣就是赚钱,每一次拿下一个大订单,他都会请公司的同事一起庆祝一下,面对大家的踌躇满志,总会打动他心底最温柔的地方。

其实,欣赏荀欢,也是因为欣赏她骨子里那一股不服输的拼劲吧,如果她真的碌碌无为,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话,估计刘湘年也不会倾注这么多人力物力,来博得美人一笑的,本以为稳妥妥的可以抱得没人归,没想到最后紧要关头,还杀出个程咬金,弄个什么百日考验,每一次看到王丁都有想揍死他的冲动,却还是要装得很要好似的,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其实,内心的那个苦呀,却成了茶壶煮饺子,怎么也说不出来。估计王丁也差不多吧,骨子里应该在心里诅咒自己上万次,表面上却装得跟亲兄弟似的,谁会跟自己的情敌称兄道弟呀,除非他脑子有病!或者,他只是在演戏。

荀欢不明就里,还以为两个人有多亲密呢。刘湘年有时候觉得荀欢单纯得像一个孩子,让自己心生怜惜又有一些害怕。满脑子不知道在顾虑什么,自己这么执着的钻石王老五,她都不知道珍惜,还要去怀念那个给他恩惠的王丁。

踏入君再来酒店,刘湘年突然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恨不得一脚踏进三楼。

电梯旁边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跟着刘湘年在门口等着。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好奇怪的事情,你知道吗?今天三楼相亲的那个女的,她妈妈好势力,看到别人家有点钱,就撒谎让女儿回来相亲,听说是看重男方的一套别墅,男方的爸爸同意,只要相亲成功就可以住进去。

你真是少见多怪,现在这个社会,好钱爱钱的多了去了,你还以为像你这样的老古董,开口闭口真爱呀。

不过,那个女的,长得可真不咋的,肥得跟猪一样,还穿着一件白T恤,内衣勾子深深地扎进肉里,一张脸画的跟关公似的。

你别瞎操心,长的丑的,有父母助力,最后也还是可以嫁好老公的。

……

刘湘年摇头,这些人真是多管闲事,闲得蛋疼!这个年头,谁还会在父母的安排下相亲呀,除非没人要。刘湘年想,说这么难看,还这么贪财,等下去三楼也顺便瞧瞧,八卦的心突然就疯长起来。

五分钟后,电梯把这几个人全部释放到三楼。

刘湘年四周瞧了一下,在靠近窗边到底位置,还真的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内衣的勾都陷到肉里去了。刘湘年看得正起劲,才发觉旁边的人正在向自己挥手。

是爸爸!刘湘年狐疑地立在原地,一颗心迅速地下沉。

爸爸到时很热情,热情地给刘湘年介绍:美女陈静,某某大学毕业,在深圳一家公司做金融,月薪过万,有家世有教养。刘湘年心里哼哼,有家世还指望着别人的别墅,是不是找死,而且这长相,怎么跟一个家庭主妇差不多!爸爸这什么眼神什么审美,白猫黑猫不管是什么猫,都拿到台面上面来。而且,那笑容,一看就觉得猥琐。

初次见面,刘湘年也不想做的太过。掠过这个环节,直接问爸爸:你说的黑龙江大客户呢?

爸爸的笑容立马凝住了,空气中弥漫着怪怪的味道。

陈静好奇地看着刘湘年。

陈静的妈妈立马插话说:哎哟,真是好男人呀,吃饭都心心挂着生意的事,把我家静静交给这样的男人,我以后真的放心,你们又这么强的事业心真是一件好事,以后有了娃儿就交给我带就行,你们年轻人去外面抛头露面闯事业。

我真的想静静!刘湘年无奈地在心里说。

爸爸极力想撮合这门婚事,使劲给刘湘年抛颜色,刘湘年就是不接招。刘湘年是谁,就是不娶荀欢,也不会像一个鸭子一样,被家人牵着到处相些无意义的亲。

爸爸,你怎么这么好笑,你这是在谈黑龙江的客户呀,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玩这样的小孩子的游戏好不好?

我……我……,爸爸不知道怎么圆回来。

陈静倒是大方,热情地说:我们交个朋友也好噻,俗话说,朋友多了路好走。而且,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也许养着养着就养出感情来了呢。

刘湘年觉得好笑,怎么还有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跟荀欢比差太远了。坐在这里谈话都是一种煎熬。

刘湘年起身,对爸爸说:我还有点事,有朋友要等我吃饭,我今天答应了她去晚了怕她不高兴。刘湘年说完起身,爸爸着急站起,走到刘湘年身边,跟他耳语几句,想留住他,刘湘年觉得爸爸啰嗦,也讨厌他擅自做主给自己弄来这么一个女的,品味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心里特别的懊恼。也不多说两句,偏着个脑袋,就离开了。桌子上的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爸爸最后圆场,打包票说:没有关系,他现在只是闹一下情绪,很快就会好的,男人嘛,哄一哄就好了,不要太放在身上,等过了一段时间,他巴不得天天跟你粘在一起。

陈静的脸飞快地就红了,特别是粘着你三个字,让陈静想入非非。今天这次见面,她对刘湘年的印象非常好,觉得他长得好帅,又有事业心,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的。

但是,刘湘年可不这么想,让他跟他不喜欢的女孩结婚,那他还不如上山去当和尚。

有什么办法呢?!老子看中没有用,小子相中才有用,归根结底是小孩子要结婚,得遵循小孩子的内心,大人乱点鸳鸯谱最后就是这样的结局。

刘湘年憋屈得很,一个电话打给荀欢:赶紧到草桥的玫瑰有约的三号包间来吃饭,陷你半个小时后到,不来的话,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荀欢听完刘湘年的电话,傻傻地懵在那里。

爸爸耳朵尖,一字一句都听在耳朵里,着急地说:荀欢呀,你快点去呀,这小子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想不开吧,你快去救他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荀欢不知道刘湘年遭遇了什么,连滚带爬地下楼,打了一个的士,直奔玫瑰有约。荀欢上车后,不停地催司机:快点快点。司机耐着性子说:不能再快了,再快就出人命了。荀欢紧张地看着手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荀欢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六神无主呀。

到达玫瑰有约,花了二十五分钟。

敲开三号包间的门,见到刘湘年一个人坐在里面,一脸憔悴。荀欢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吓死我了,我都把司机快催去见阎王了。

是吗?那真得谢谢你,今天你什么也不用说,坐在那里,静静地陪着我喝酒就行。然后,刘湘年叫了两瓶红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荀欢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喝。

喝到第五杯时,荀欢把他的酒杯抢过来。不让他喝,刘湘年不高兴,一把从荀欢的手里抢过酒杯,埋怨着说:怎么还没有成为我老婆就要管着我了吗?

荀欢不管那么多,就是不让他再喝。

刘湘年把头歪在荀欢的怀里,荀欢轻轻地摸着他的头说:刘湘年,你别吓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生意上遇到麻烦了。

刘湘年不说话,只是用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荀欢,带着哭腔说,荀欢,你不要离开我!

荀欢紧紧地抓住刘湘年的手,安慰他说:要不,你好好地睡一觉,好不好?我扶你下去,你喝酒开不了车,就喊一个代驾好不好?

刘湘年拼命摇头,不要代驾,就在你怀里躺一下可不可以?

荀欢看着他那神志不清的样子,答应他说,好吧,什么都依你。

是吗?刘湘年突然从荀欢的怀里钻出来。这可是你说的哈,我想你今天晚上就跟我在一起,我们啥也不做,就在一起说说话好吗?

荀欢难为情地看着他。不知道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刘湘年不依,他急急地说,刚刚你说过的,什么都依我!刘湘年说出这句话,不给荀欢留退路。

荀欢犹豫着说,好的,你乖乖地听话,好好睡觉。

刘湘年用手指划着空中,呢喃着说:我不要好好睡觉,我要跟你说说话,然后,躺在你的怀里。

又来这套!荀欢小声嘀咕,好好睡觉,不要再吵了,再吵我就回去不管你了。

不再吵可能就要失去你了。刘湘年奇怪地说出这句话。

荀欢追问原因,刘湘年不知道是真睡还是装睡,再也不回答荀欢的话。

不再吵可能就要失去你了!荀欢默念着这句话,竟然有种莫名的心痛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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