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厉害哦。”

景成明有些不好意思：“不要这么说，我会骄傲的。”

卫子姝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

“刚才不是你在说话吗？对，你是女人哦，不该是男人的声音，刚才那个声音好熟悉啊。”

“你这说起来……”

卫子姝和景成明两人对视，都在各自的眼睛中看到了恐惧和惊讶，他们异口同声：“方——跖——”

“你们还记得我的声音。”方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为师还是非常欣慰的，哪怕是被你们迷晕了差不多一个月，险些被饿死，我也还是很骄傲教出了你们这两个出色的徒弟。”

卫子姝和景成明纷纷僵硬地回头，方跖用一种近乎于慈祥的眼神在看着他们，眉眼玩得恰到好处，眉目之中透露出的是无限风情，虽然这个词用在这个年仅五十的男人身上很不合适，但是他们就是这么觉得的。

而且在这中慈祥和爱恋之中，他们能够感受到无限的凉意与邪恶，就像是冬天里脖子里的那一把白雪一样，让人直打哆嗦。

两人几乎是同时磕头认错：“我错了，师父，我错了，师父。不要杀我们……”

方跖耸肩：“我怎么会杀你们呢？你们这两个好徒儿，更何况……老四的肤色已经恢复了，我更不会让它再次变黑的，真的不会。”

卫子姝惊悚地捂着自己的脸后退：“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绝对不能再动我的身体一根毫毛。”

方跖无辜：“不啊，哪怕我的好徒弟把我迷晕了一个月，我也不会动我的好徒弟一根毫毛的，你放心，你们都起来，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我自己照顾自己。”

说完方跖又朝他们露出了一个“慈祥”又“怜爱”的笑容，然后转身走了，看方向应该是去找南王妃了。卫子姝还是觉得有些玄幻，她戳了戳一边同样也觉得玄幻的景成明：“你说这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景成明不知所云：“什么说草草草草就到啊？我的先生还没教我，不过师父这一招的确是挺恐怖的，我都能觉得我瞬间就会被他的笑容和眼神给杀死。奇怪，我怎么可能会感觉到愧疚，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卫子姝把手搭在景成明瘦弱的肩膀上面，艰难地说道：“我懂，我全懂。来，我们在现在站起来，不要再跪在地上了，这样子有损英明。”

景成明欲哭无泪：“我都没注意到我还跪在地上，我觉得我的膝盖没感觉了。”

“那是你跪得太猛了。”

“那你呢？”

“我也是……”

两人废了好大劲才从地上起来，卫子姝摸着自己的膝盖，又帮景成明摸了摸膝盖，并且说：“能让我这么做的男人以前可就只有我爹还有小师父了，现在算你是一个。”

“所以你和我哥究竟是怎么了？”

卫子姝顿了顿，想了一会才说：“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没有时间跟他一直这样子玩下去。我以前为了他可以不去报仇，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真傻，我怎么可能放下仇恨。”

景成明仰头看着卫子姝：“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俩在一起。不过如果我坐上了皇位你还没有嫁给他的话，那我就让你当皇后。”

卫子姝差点没把景成明的膝盖骨给捏碎，她咬牙切齿道：“你还坐上皇位，你看看你设置的什么消息网，连师父进城了都发现不了。你看看，一试就知道真假，也就能找一些无关紧要的街头巷尾的家长里短，一点有用的的东西都没有。”

正说着，从不远处的围墙上，翻下来一个人，噗通一声摔在了小水池里面，不一会儿就狼狈地爬了上来。就在卫子姝和景成明一脸无知的之后，那人开口了，可谓是声泪俱下：“老——大——”

说着还爬上来抱着景成明的大腿，景成明这个时候也终于认出来了这人是谁了：“小红！”

卫子姝一言难尽，小红是个什么名字啊？

景成明朝卫子姝解释：“这是我消息网里面的一个小头头，她进来一定是要向我汇报什么事情。”

正说着，看门的守卫跑了过来：“小世子恕罪，是小人的失职才让这人潜入王府，小人这就将她带出去。”

小红立马尖叫喊道：“老大我有事情汇报，这人一直拦着不让我进来，不然我也不至于翻墙啊！”

卫子姝似乎猜到了是什么事情：“是不是一个神秘的男人在找景成明？”

那小红这才看着卫子姝：“你怎么知道？”

卫子姝又指着正和南王妃一起走过来的方跖：“是不是这个人。”

小红点头。

卫子姝叹气，对景成明说：“看来你的消息网还是有点用的。就是传递效率有点问题，要是再严重点，说不定等你得到消息就已经死掉了。”

景成明瞪了卫子姝一眼，把守卫和小红都给支走了。南王妃和方跖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个。南王妃有些严厉地看着景成明：“看你对你师父做了什么！”

卫子姝惊悚地看着方跖，方跖一脸淡然地看着景成明。卫子姝没想到方跖居然这么厚颜无耻，居然做得出来向父母告状的事情。

方跖耸肩，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要罚太多，就让这两个人抄十遍金刚经就行了，一定要小楷字哦，工工整整，我也不太想为难你们……唉……”

本来就没打算罚他们的南王妃有些哑然，她张了张嘴，最后从嘴巴里蹦出来的一句话是：“听到没有？”

……卫子姝终于明白了方跖的邪恶，这人就是一个魔鬼。十遍《金刚经》啊？卫子姝觉得，她自从卫家覆灭之后就没怎么动过笔，还要小楷字？还不如打她十大板子来得容易。

两人垂头丧气地被赶去抄《金刚经》了，卫子姝离开的时候，方跖叫住了他：“老四，听说你去找老大了？”

卫子姝回头看着方跖，没有作声。

方跖笑道：“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