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卫子姝深吸了一口气，“你必须把抢走的东西给我还回来。”

杨笑摇头：“这不是你的东西。”

“你放哪去了？”

“还回去了。”

卫子姝很想直接敲碎杨笑的脑袋：“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情你都喜欢横插一脚？我之前说了我一切是为了你，现在你能不能让着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你觉得你这样是对的吗？”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评价是对是错。”卫子姝收回架在杨笑脖子上的万刃，转身欲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最好那东西现在就在国库里好好地躺着。吴大人，我们走了。”

吴宋元还不知所以，这才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他感觉到杨笑看着他的眼神，他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当了棋子，但是好像还是有点高兴，高兴中还带着一点忧伤。

吴宋元猜自己大概是打不过杨笑的，便灰溜溜地跟在卫子姝身后，出了蓝府。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找他们麻烦，也没有一个人拦着他们的去路。蓝三省在卫子姝离开之后，走到了杨笑的旁边，杨笑在原地杵了已经很久了。

“这就是你相好的？”蓝三省挑眉，“我的玉杵怎么到了她的身上。”

“你的玉杵？”杨笑回过神来，意味不明地看着蓝三省，“我怎么记得这是我师弟的传家宝，却不知如何到了你的手上，我不过是帮他取了回来。”

蓝三省十分赞同，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到了你相好的手里？”

杨笑面色不变：“我七年前就与师弟走散，如今再是找不到了，你让我如何物归原主。她喜欢，我便托于她保管了。”

蓝三省也没有做评价，像是承认了杨笑的借口，又像是不那么相信。他摆了摆手，并不在意：“不过是一根成色不好的玉块而已，我府上有成千上万等着你去挑选。你要知道，女人都是一样的，在我的蓝府，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哪怕是男人，我都能让你如意。”

杨笑不做声，蓝三省用肩膀撞了撞他：“别在这里假正经，我们都是男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和刚才那女人长得五分相似的我府上也有，你可以调教调教。多上几分性情，不久一模一样了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堂堂男子汉干嘛把自己拴在一根歪脖子树上面？”

杨笑摆手：“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要是接受你给的温柔乡，想必我自己如何死掉的都不清楚，多谢蓝三公子的好意了，这份情我承受不住。”

说完杨笑便转身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蓝三省挑眉抱胸，嘴角勾着笑：“这人还真能装假正经的，杨笑啊杨笑，你真以为你的故事能骗的了我？”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蓝三省的身后，蓝三省意有所感似地说道：“你给我去查查，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务必要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那人只拱了拱手，便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是蓝三省执乂司里面的顶级暗卫，专门管理的就是情报的刺探。虽然这样子做有一点大材小用，但是蓝三省觉得，如果那女人的真实身份真的和他自己想的一样的话，那么牵扯住杨笑的手段便有多了一条。

······

卫子姝气冲冲地回到南王府，把景成明迎面踢过来的蹴鞠拍开老远，自顾自地坐在石凳上面发呆。周围的下人都不敢靠近他，景成明把蹴鞠捡回来之后，坐在了卫子姝的对面，小心地清理着蹴鞠上面夹着的杂草。

卫子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样，景成明撇嘴：“你不是去找我哥了吗？怎么样？你们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啊？”

卫子姝摇头，又点头，然后问：“你哥是谁……哦，对了，那是你哥啊……”

景成明点头，接着问：“看样子你的结果不怎么好？是你欺负他了还是他欺负你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帮你出气。”

卫子姝一巴掌乎在景成明的后脑勺，一阵揉搓，强颜欢笑道：“他就是个混蛋，你打不过他的。不过话说回来，景成明，你好好跟我说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嘴碎啊？跟个市井泼妇似的，还打不打算做皇帝了？”

“皇帝就不能是长舌妇了？”景成明一本正经的说，“我之前好几个皇兄比我还嘴碎呢，宫里的什么七七八八的腌臜事情他们都门儿清，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还非得要告诉我。本来我是非常天真无邪的一个小孩子。”

用天真无邪来形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其实不过分，还恰如其分，但是这句话从景成明的嘴里说出来，卫子姝就觉得异样的别扭。景成明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卫子姝觉得他这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市井气息？

难道是方跖调教的？

说道方跖……

“你说师父他是不是该醒了？”卫子姝不确定的问。

“不知道。”景成明抱着自己的蹴鞠，叹气说，“我的意思是就把他放在那里自生自灭，你倒好，还给祝福村口李大妈照顾他？你就不怕李大妈垂涎他的美色，他看起来可就是个刚刚弱冠的小俊男啊。”

卫子姝有些惊讶：“这你都知道？我明明瞒着你做的。”

“就像你今天是偷偷去找我哥一样，你没有和我们任何一个人说，但我就是知道了。”景成明一副自豪的模样，“我现在已经发展出了一条消息链，现在京城里面，除了皇城，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能知道。”

“等等，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哦，我明白了。”卫子姝恍然大悟，“是上次监狱里那些乞丐对不对？你是不是从他们那里下手的？”

“也算是吧。不过那么几个小乞丐是远远不够的。”景成明一本正经说，“我还特地发展了一下青楼那条线，然后各个手下有各自的发展线，然后就集结成了一个消息网络，覆盖了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