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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千禧前夜的狂欢，程明瑜和张晓强来到Sexy Box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客人。

“我们先坐到吧台那去吧！我请你喝酒。”张晓强说完，走近热闹的人群。

“看见哪边两个女孩吗？模样长得都不错呢。似乎是两个人一起来的，我们过去搭讪一把？”张晓强毫不避讳地大声说，也不管旁人是否会听见他的话。

程明瑜冷漠地摇头道：“你去吧！我还没学会如何在酒吧里搭讪女生。”

他们正说着，却见两个男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坐到了这两个女人的桌旁。

原来，由于酒吧满座，新进来的客人，服务生有时会安排他们到有空位的桌子一起拼台。就像上次中秋节，程明瑜他们被安排和几个东北朋友坐在一起一样。这种局面，让张晓强感到失望。刚来的那两个男人，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与这两个女人搭话。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就在张晓强失望的同时，两个女人起身离开了座位，端着酒杯走向这边吧台，站在了张晓强和程明瑜的身旁。

她们似乎并不喜欢刚才同桌的那两个男人，宁愿站着喝酒聊天。这种送上门的搭讪机会，张晓强怎会放过？他对那两个女生抬手示意，将自己屁股下的吧台转椅让了出来。程明瑜看见这种情况，也只有站起身，礼貌地将座位让给了她们。

就这样与她们相识。

经过一番介绍，程明瑜了解到，高个子的女孩叫瞿盈盈，是一所中学的美术教师。她是那种看上去很娴雅文静的女生，凝脂朱唇，透着淡淡的书卷气。稍矮的女孩叫孙晓帆，和瞿盈盈是大学同学，现在一家广告公司当设计师。她虽说不如瞿盈盈那么大家闺秀，但也别有一种姿色。

这对女生都是程明瑜的同行，自然聊天也多一些话题。程明瑜见张晓强纠缠孙晓帆，于是也就与瞿盈盈多说一些。张晓强看中孙晓帆是有原因的，从这两个女人气质上分析，瞿盈盈要比孙晓帆高贵一些，而孙晓帆看上去更像是能够***的女人。

对张晓强来说，在酒吧选择女人很重要，这意味着是否有收获，付出的时间和金钱是否有价值。而对程明瑜来说，他无所谓这些，他只需要一个可以畅快聊天的对象，一个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所以他与瞿盈盈的聊天很自然，也很舒心。瞿盈盈虽然看起来文静，却也十分健谈。唯一让程明瑜感到压力的是瞿盈盈的身高。她穿着高跟鞋的样子，看上去要比程明瑜高一些。难道说以后来酒吧，也应该和张晓强学习？穿上内增高的皮鞋，甚至里面垫上两副扑克？

大概二十分钟后，就在程明瑜与瞿盈盈正谈笑风生之时，张晓强过来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并对他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走向洗手间。程明瑜知道他有话说，便跟了上去。

“什么事？”程明瑜不耐烦地问道。

“是这样的，兄弟。”张晓强将程明瑜拉到角落，“这个女人和我不搭调啊！我觉得和你聊天的那个高个子不错。怎么样？换一下，等下出去，我们换个座位？”

“你搞什么？是不是觉得孙晓帆你今晚搞不定？所以准备换目标？”程明瑜很不客气地质问。

“不是，你想哪里去了！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关系。我真的是很喜欢那个瞿盈盈。你想啊，孙晓帆要是搞不定的话，那瞿盈盈看起来不是更搞不定吗？我就是不想再乱找***，所以才想和那个瞿盈盈交流一下。她是我心目中喜欢的类型，能谈恋爱到结婚的女人。你也知道的，楚桦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张晓强不断念叨着这些笨拙无比的借口，程明瑜用轻蔑地目光注视着他，直到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转口道：“哎呀，总之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你就帮帮忙吧！我现在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女朋友？程明瑜突然想到自己，想到默默。

因为想到默默，程明瑜终于点头同意张晓强的建议。

是的，程明瑜有女朋友，虽说还不如没有，但至少不应该，以找新女友的想法去认识别的女孩子。算了，还不如就成人之美吧！程明瑜对朋友是善意的，他以为对朋友好，体谅朋友的难处，就是一种对朋友最佳的态度。但是，这往往并非正确而健康的交友之道。这是程明瑜后来，才感悟的道理。

孙晓帆见到张晓强和程明瑜换了座位以后，张晓强就迫不及待地与瞿盈盈交谈，她便立即明白，这一切都是张晓强的主意。她心里有些生气，却无处宣泄。对她来说，张晓强的这种举动是一种极端的不礼貌，是一种侮辱。难道她比瞿盈盈差吗？她此刻没有想到，是因为她说了自己有男友，张晓强才改变了方向。

有男朋友的女人，通常并不在意多一个追求者，而男人往往会对这样女人退而却步，除非格外欣赏。

程明瑜并没有主动和孙晓帆说话，他就是不要让这两个女人认为，变动位置是他的主意。他并不是傻瓜，在想到默默的时候，因为责任和心软，而同意帮张晓强。但是这个黑锅，他并不想背。孙晓帆却耐不住这种气氛，为何张晓强和瞿盈盈在愉快的交谈，而她和程明瑜却尴尬得大眼瞪小眼？

于是，孙晓帆开始主动找话与程明瑜聊天，一起喝酒，一起玩骰子。

面对孙晓帆的这种热情，程明瑜欣然接受。她的热情还不止这些，她硬是将座位让给了程明瑜，然后自己却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依偎在他的怀里聊天。坦白说，程明瑜还没学会如何拒绝一个主动的女人。更何况，他看见瞿盈盈似乎和张晓强也交谈甚欢，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反感。这不是醋意，而瞿盈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就像曾经的楚桦一样。

程明瑜是能说会道的家伙，他完全有能力哄孙晓帆开心，让她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在他说了一个经典之极的笑话，暗地里安慰孙晓帆，同时又含沙射影地讽刺张晓强之后，孙晓帆甚至忍不住想要去亲吻他。然而，她并没有那么做，她的唇只是掠过程明瑜的脸颊。她心里明白，如果与程明瑜表现得太过火，反而显得做作，让张晓强和瞿盈盈看笑话。她没有必要让他们误会，她并不妒忌什么，只是被人推进一个似乎应该妒忌的局面里。

事实上，她更欣赏程明瑜这样不动声色，却肚子里还有点墨水的人。

怀里女人的心思，当她凑自己很近的那瞬间，程明瑜已经猜了个半透。他突然又想起了默默，也想起了孙晓帆是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程明瑜突然也对孙晓帆产生了反感——有男友的女人，可以这样在酒吧里，坐在刚认识男人的腿上，然后暧昧得像是情人一样吗？这与那个的默默，又有什么差别？

程明瑜讨厌这样的女人。

是的，他讨厌。

借口去洗手间，程明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回到孙晓帆的时候，他完全收敛起刚才的那种感觉，话题也换成一些严肃东西，譬如关于工作的，关于社会的……女人是敏感的，孙晓帆当然能够察觉到程明瑜的变化，但是她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心理细节。孙晓帆只是在想，这酒吧的洗手间，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何男人从哪里返回后，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刚才和你朋友也说过，我有一个男朋友。可是我并不开心，因为我们一直在吵架，已经闹了分手。”孙晓帆似乎在告诉程明瑜，她是单身的，或者她即将单身。

她并没有撒谎，说的完全是实话。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今天约瞿盈盈来酒吧，两个女人一起消遣时光。

但是——

程明瑜耳朵里仿佛听见的是，默默在对别的男人说：“……我有一个男朋友。可是我并不开心，因为我们一直在吵架，已经闹了分手。”于是，他只是对孙晓帆笑了笑，用最简单的劝慰来应付她：“随遇而安吧！”

——本章完，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烟花最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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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小说内的人物姓名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特此申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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