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日子的约会，程明瑜与钟玲佳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他们甚至不用网上留言相约，就会习惯性地在Time Together相遇。或是饮上一杯清茶或咖啡，或是点上一份可口的套餐，然后便是一个讲述自己的那些破故事，而另一个安静地听着、记着……

那年，鲁胖子出国后，程明瑜和默默就那样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地成为了“恋人”。

那年，程明瑜说不清恋爱是什么，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更不明白男女之间的种种。在他的字典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就是恋爱，然后结婚生子，相互承担责任，并享受幸福。恋人应该是真诚的，相依为命的。可多年后，程明瑜这样形容自己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很天真！

程明瑜的酒量一直都不错，但他不喜欢喝酒。和默默在一起，她好像每次吃饭都喜欢多少喝一点，这让程明瑜有些不习惯。热恋中的默默，整天纠缠着程明瑜。在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见面。有时一待就是二十四小时，甚至好几天。默默似乎很喜欢和程明瑜上床，也很满意程明瑜在床上的表现。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将这方面当作一种虚荣，程明瑜也是，他很自豪自己能满足像默默这样的女人。

鲁胖子很顺利地去了波兰，他走之前没有告诉程明瑜，也没有告诉默默。只是程明瑜在电话他的时候，他手机关机了，而他家里人说，他已经走了。这段时间，程明瑜基本上还是很开心的，心里虽然觉得亏欠鲁胖子一些，但更多的是恋爱中的幸福感。他已经渐渐地接受了默默，甚至喜欢，毕竟默默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于是，他幻想着决定负担责任，并向往天长地久。他第一次打算，开始淡忘他的初恋。有些女人，经常用是否拥有责任心来衡量一个男人的好坏，且不知有责任心的男人，有时并不适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一个月后的一天，默默突然对程明瑜说，她今天晚上有事不过来了，要去和朋友吃饭。程明瑜也好久没有一个人的生活了，他其实蛮喜欢独自一人，很自由，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程明瑜整理房间，然后看书，直到睡眼朦胧……凌晨一点多，默默打来电话，将程明瑜从睡梦中惊醒。

“亲爱的，我喝多了。”电话那头是默默含糊不清的声音。

“哦？那你快些回家休息吧！”程明瑜迷迷糊糊地说道。

“我不要嘛！”默默撒娇道，“我和几个朋友一起玩得好开心啊，他们让我陪他们去唱歌，可我现在想见你嘛！”

默默发嗲的同时，程明瑜听见她旁边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有人在问默默，问她是和谁在通电话。“是我表弟啦！”默默回答男人的提问，又带着酒气对电话这头的程明瑜说：“你……要我去见你……还是让我陪他们去唱歌？”

程明瑜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悦。“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来。”默默说完，挂上了电话。

程明瑜穿上衣服，到家附近的路口。通常情况下，他都是在这里等默默的。他点了一支烟，心里乱糟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初秋的夜风，微微有一丝凉意，拂过他的脸颊，吹乱他额前的头发。他突然觉得，默默始终还是那个默默，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女友，而是那个成熟透了的女人，一个可以混在男人堆里的女人。

真的是这样吗？程明瑜有些迷惘。

黯淡的路灯，投影在寂寞的十字路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默默终于来了。她带着一身的烟酒味，走下出租车时人都东倒西歪，幸好有程明瑜及时扶住。“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程明瑜带着责备的语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默默如此醉酒，就连上次和鲁胖子喝了那么多，也没见她醉成这样。

“我问你呢，怎么喝那么多酒？”程明瑜将默默扶到了路边，再次发问道。

“明瑜，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要你了。”默默答非所问，自顾着发泄她的说话欲望。“我告诉你……那天……我是故意要灌醉胖子的。哼！他还想要占有我呢！邀我一起去旅游，不就是要找机会和我上床吗？要不是我和他说有例假在身……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节约那几张钞票，才让我们三个人开一间房的啊？他是因为知道我例假在身也搞不定，所以就……”

程明瑜怔怔地看着默默，傻傻地听着。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不是和他热恋一个多月的女子。

这就是我的女朋友？这就是将来要娶回家的女人？这就是我未来的生活？这就是我的命运？

程明瑜在不断地问自己。

算了，不应该怪她。恋人也好，夫妻也好，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她只是和朋友一起玩得开心，才喝多了几杯。

程明瑜又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噩梦才刚是开始。此后的一个月里，默默经常出去应酬，结果都是喝得醉熏熏而归，神志不清地来找程明瑜。就连程明瑜的母亲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儿子都是半夜凌晨出门，究竟去干什么了！程明瑜想找默默好好谈谈，但一直都没有机会。默默这个女人在醉的时候，只知道搂着程明瑜要爱。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程明瑜开始有些后悔。他甚至不敢带她去见张晓强、小燕子等那些弄堂里的朋友。在程明瑜的心里，默默和小燕子成为了鲜明的对比。小燕子虽然是一个K姐，但她每天都不愿去上班，更愿陪着张晓强，更用心去爱着张晓强。而默默呢？恰恰相反。程明瑜心里苦笑，他开始对默默的态度也有冷淡了，他开始不奢望什么天长地久，什么结婚生子，他要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Time Together，和你一起的时光。

钟玲佳抬头贼贼地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成为了她的性工具？”

程明瑜无奈地摇头：“差不多吧！我也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特别在每次她喝酒归来，就想来找我缠绵。”

“你们就这样渐渐冷淡，直至分手？难道你没有找机会，好好和她谈一下吗？说实话，她和别的男人说你是表弟，实在……”钟玲佳看了程明瑜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当年的程明瑜很单纯。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曾经有很傻很天真的时候。

“我当然找她谈过，我当时质问她：那些都是你的什么朋友？难道我是你的表弟？”

钟玲佳接话道：“我猜她是这样回答的。她会告诉你，说你是表弟比较妥当，有男友的女人，会减少很多魅力的，而且很不方便。她会告诉你，那些都是她的客户、兄弟、关系很好的朋友。她还会告诉你，她喜欢和爱的人是你，不然也不会酒醉后来找你，而是跟别的男人走了。”

“你……”程明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笑道：“你完全说对，她当时就是这样对我解释。”

钟玲佳得意地一笑：“你什么反应？就原谅她了？”

“我知道她的那些话，多半都是借口。我不是原谅她，而是容忍，是宽容。——我以为这应该是男人必有品质。”程明瑜吸了一口烟，“无论如何，在我心里是有疙瘩的，我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无法像先前那样简简单单的对她，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未来。那次和她激烈地争论了一场之后，她答应我，以后要改掉那些做K姐时留下的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呵——”钟玲佳轻蔑地眼神一晃，“是不是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先说小燕子吧！”程明瑜神秘地说道。

【 本小说内的人物姓名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特此申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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