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靠近厨房。而范小婉和安然,对破坏厨房这件事情上却乐此不疲,两人在这件事情上莫名的合拍。只要两人觉得有什么需要庆祝的事情,两人便会把我的厨房弄得面目全非。
每次结果都如出一辙,可两人没一个人长记性。
一个月经历两次还是有点难以承受。两人是乐在其中了,受苦的却是我和高寒。
“我不是说了除非是生日,不然不可以碰我的厨房吗?”
“枫姐,别生气了!我们也是好意!”安然作状要抱我,我立马闪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掉进面粉坑了呢。
“就是。”范小婉难得和安然同出一气,“都已经没有上次你生日乱,我们两个进步了很多。”
“怎么?还值得夸赞了不成?”
“不然呢?”
我真是服了:“大碗,你的脸皮呢?”
“叮咚······”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外卖。
“最后都要叫外卖,为什么就不能闲着,要浪费多余的力气?还要拖累两个无辜的人。”
吃完饭,四个人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让厨房恢复原状。
厨艺什么的完全没有半毛钱进步,但是不得不佩服这破环能力进步之神速。
收拾完,高寒就离开了。安然和范小婉都留了下来。虽然房子的所有权是我,更多时候更像是我们三个共同的家,所以很多的生活日用品都是三份。原因是两个人都不爱回家。
范小婉的父母做着小本生意,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她还没毕业就给她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但是范小婉不喜欢,她怕孤独。她不是在高寒那,就是赖在我这里,索性就租给别人,还多了一份额外的收入。
安然却是为了躲避自己的姐姐。为了赖在我这,安然整整打了一个星期的地铺。我于心不忍,便给她买了沙发,自此她更不愿意走了。
我嫌麻烦,干脆给两个人都配了我家的钥匙。
我无力地摊在地毯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你们两个再敢碰我的厨房,我就······”
“就怎么样?”范小婉毫不在意。这种豪无威胁话,自己已经听过无数遍,耳朵都快起茧了,最后还不是乖乖地跟着自己收拾。
“对了。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打着上班的幌子,满足自己的私欲。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悠闲的时间了,每天除了工作就只剩工作。在这金钱当道的时代,为了生存都忘了生活了。”
范小婉满脸疑惑:“你说北泽洋怎么回事?亏我今天还担心。我还和高寒说,实在不行就让你去旁边的咖啡厅,咖啡厅的员工好歹拿双份工资。”
“你怎么不早说?”
“你以为双份工资好拿?又要在咖啡厅工作,还要去书店帮忙。你这小身板累不死你才怪。”
“我乐意。”我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谁会跟钱过不去?”
“不过话说回来,被一群美男包围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我抬起脚,一脚踹过去:“爽你个头啊!”
范小婉一脸坏笑:“美色难挡,你可别把人家扑倒。”
“你以为我是你?色女。”
“我色····”范小婉奸笑地挑挑眉,“我色,我有扑的。就怕有些人色,但又没扑的,饥渴难···你懂的。”
“怕什么?”安然谄媚地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想赖也赖不掉。是吧?枫姐。”
我哭笑不得:“小屁孩,赶快去洗澡。”
“知道了。”
谁说只有‘男儿本色’?女人不也如此?
范小婉躺到我身边,“你那个相亲男怎么说?真的就这样算了?你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
失业的打击太大,我都忘记这茬了。
“当初是谁,拼命反对?”
“我那不是怕你,因为着急,将就吗?”
“小时候还总觉得,自己一个人,才是最舒适的状态,长大以后才发觉,自己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想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平凡日子。人们喜欢把婚姻比作一场考试,和我一个考场的人早已交卷。大碗,我是不是也该草草了之?还是填写一份自己满意的答卷?”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我慢慢变得焦急,自我怀疑,反复绝望。“为什么别人答卷都如此顺利,而我却如此波折,不尽人意。”
此时的我,就像走进在迷雾中一般,忘记了出口,迷失了方向。
“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往往都需要努力。所以人们才说勤能补拙、天道酬勤。唯独情感,攸关缘分,无关努力。有缘,怎么逃避都跑不掉,最后仍旧会回到原点,喜剧收场;无缘,即使头破血流,肝肠寸断,最后也只能悲剧收场。感情勉强不得,顺其自然就好!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你说这个世界幸福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没有我呢?”
“单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个人潇洒看尽世事繁华,尽情享受;走进婚姻的围城,名义上的两人携手并肩,却是一个人最孤独的旅程。对于娘家人来说你只是个亲戚,对于婆家来说你只是个外人,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真正的孤独寂寥。”
如果抛开爱情不说,我挺幸福的,勉强算是父母爱姥姥疼的。家里虽不是有多富裕,但至少不愁穿不愁吃。学习一般般,但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
更庆幸的是:当所有人逼我妥协时,还有一个人站在我身边理解我。
我拿起手机,给南秣回了一条信息:一切随缘,顺其自然!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我想南秣能明白的。半晌,南秣便回复了,也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随心。
“大碗,你们先去睡吧!”说完,我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每次有烦心的事情,我都会把自己关在这小小的书房里。
书是唯一能让我,从灯红酒绿的喧闹繁市的束缚中脱离的解药。
我没开灯,摸黑坐到书桌前,无耐的揉搓着脸。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市,仿佛坠入万丈深渊,阴暗无助。
“枫枫!”门外传来了范小婉的声音,“多想无意,赶快去洗澡了。”
是啊!多想无意。
“枫枫····”范小婉焦急地喊道。
“来了!”我站起身来去开门。
范小婉穿着黑色吊带开叉透明蕾丝薄纱性感睡衣,风情万种地站在门口。
“你搞错对象了,我不好这口。”我摇摇头,绕过她径直往卧室走去。还好我对范小婉不安常理出牌的套路,了如指掌。
看到沙发上的人儿,我吓了一跳。我哭笑不得:“安然,你也跟着大碗发神经?”
“不是我。”安然义正言辞地纠正道,“是我们!”
“我们?关我什么事情?”
范小婉倚在门口,自我陶醉地摆弄出各种姿势:“不好看吗?是不是像维密现场?”
“别扭了,我又不是高寒,我只看得到一坨肉,在那扭来扭去。”
“你不觉得性感吗?”范小婉重新摆正姿势。一只手倚在门上,一只手缓缓滑过脖颈,一直到胸前,“你再好好看看。”
“想吐!”
“南枫!”范小婉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那犀利的眼神,恨不得射出几根银针把我当场射死。
赶紧闪!范小婉一叫我大名,就说明情况不妙。
范小婉端庄地坐到床上,翘着二郎腿:“别翻了。你的睡衣,我都扔了。”
我忍!
我转身走向衣柜,还好衣柜里还有一套。
“那套也扔了!”
忍无可忍,我顺手拿起一枕头仍过去:“范小婉!”
“小婉姐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两套都扔了。”
“有先之明吧!”范小婉高雅地撩撩凌乱的头发:“所以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安然!”我恶狠狠地看着安然,“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阻止’吗?”
安然无辜地看着我:“我们给你买了两套。”
怎么能这么天真?这么单纯?我只是不想穿,那穿和没穿没区别的睡衣。到她这怎么变成了数量之间的PK!智商堪忧。
穿总比没穿好,经过一番思量,我悻悻地打开衣柜,只是,“为什么你们两个是黑色,我是红色,两套都是大红色。”
安然做起身来:“小婉姐说,红色可以给你带来好运!所以都选了红色,好事成双。”
“谁让你没男朋友!”
“不公平。”我愤愤不平地说,“安然也没有,凭什么她可以穿黑色。”
“你不看看自己的年龄,再看看人家的年龄。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一个才二十几岁的人,天天穿得像四五十岁的老女人是的。”
“拜托!这是睡衣好吗?我穿再性感,也不能穿出去好吗?再说,还有两年就三十了,好吗?好吗?好吗?”
范小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差一天也是差,有区别好吗?再说,我们没想那么多,就只是想让你穿性感一点,让你赶快嫁出去。不然真成老女人了。”
我怎么会和智商负到底的人交朋友?而且还是两,欲诉无门。
“算了。”和笨蛋讲道理,还不如妥协来得快。
“你不累吗?”范小婉从刚才就这个姿势,我看着都嫌累,“行了,别作。你这副姽婳的丑样子,还是留着勾引高寒。我们只会想吐。”
范小婉矫揉造作地说:“你都说是姽婳,怎么会是丑样子呢?”
“小学语文老师没教过你‘讽刺’吗?”
“那叫反讽。”
“得,你赢了。我要去洗漱了。”
范小婉一枕头扔过来:“不懂欣赏。”
洗完澡,我把三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这才想起店服还没洗。
等我收拾完,回卧室,两人早已鼾酐然入睡。
幸福大概如此,一个小窝,一份工作,一个爱好,一两个知心好友便足够。
相比于草率做决定,盈亏自负之下,单身也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爱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