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八里之外的下山口,四国队伍已经集结到一处,每队人马都带着大量猎物。
四国领队找个平缓的空地,让同伴把猎物放下,然后每队各点了五人留下看着猎物,其它人便随着南青领队,源向笛往深山而去。
“你确定他们还在原地?”西秦领队尤海松问道。
源向笛点头:”确定,我离开的时候,大周队基本上全员负伤,那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带着猎物四处走动。“
“既然他们负了伤,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杀了。“北夷领队鲁景山不满道。
要是南青队当时就出手把大周队灭了,夺了猎物,他们现在能省多少事。
至于猎物归了南青队,他们无所谓,反正只要大周队没有猎物,他们就赢了。
”鲁领队说的轻巧,大周队虽然负了伤,可大多是轻伤,真要拼命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而我们只有十四人,大周的那位乐安县主当时可没负伤,她真实武力如何,我们大家都不清楚,这种情况下,冒然冲上去,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又不傻,能大家一起上的,他为什么要让自己人去独担风险,既然好处大家得,活自然也要大家一起干。
他们这边争论方案,那边,许清妍他们在说说笑笑中结束晚餐。
因着此次进山收获颇丰,所以大家心理都充满希望,觉得此次夺冠应该不难。
吃完饭,众人按照毛信然刚才制定的防守方案,各自准备着。
毛信然认为,在敌众我寡的时候,防守就是最好的进攻,只要他们能熬过今夜,危险就过去了。
应毛信然要求,许清妍把大家一一提到附近的树上埋伏好,这才来到火堆旁,把火灭了,然后找了一颗颇为隐秘的大树藏好。
毛信然坐在一颗高达十米的大树上,背靠树干,手握弓箭,心下却在思量,他们此次有多少胜算。
从人数上看,他们远不及四国,四国就算有人员伤亡,也不会超过十个,也就是说他们此刻加起来起码有七十人。
扣掉留守看猎物的三到六人,按三人算,去除十二人。
真正出动过来的,应有五十八人左右,至于武器,实力这些,还不清楚。
而他们这方人数二十,箭羽每人十只,共二百支,若能做到箭无虚发,对付五十八倒是绰绰有余。
可问题是他们射的不是死物,而是人,是人就会动,会躲,会闪避。
况且他们连射死物,都无法保证箭无虚发的,何况是射人。
所以这二百支箭,最后有多少能发挥到实处,还两说。
至于其它武器,就属随身的刀剑了,这种近身博斗,考验的是双方的武功和打斗经验。
而据他所知,四国的试者武功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综合来说,比大周要强上不少。
所以据身博头是大周的弱项,能不用,最好不用,一番比较下来,毛信然觉得他们的胜算只有三成,
哦不,有许清妍在,兴许能加一成。
只是这样还是低啊!毛信然满腹忧虑。
不远处的大树上,许清妍正闲适非常的斜躺在大树上假寐。
对于即将到来的事情她毫不担心,在她看来,就算四周人员齐出,也不过八十人,而这八十人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谁让他们选在晚上行动呢,夜晚于他们来说是好机会,于她来说更是。
有漆黑的夜色作掩护,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用冰针阴人,而不被人发现。
神识扫过四周,见四国的人还在十里开外,许清妍挑眉,朝着周边树上的众人道:“大家先放松放松吧,不用太紧张,四国的人,离得还远呢,等到了附近,我会通知大家的。“
依四国行进的速度,十里路程,在这夜晚的深山,没有两个时辰是走不到的。
而他们现在就开始集中精神防备,未免太早了些,人的精神是有限的,他们现在用尽精力,到四国真来的时候,怎么办。
听她这么说,毛信然心下一松,低声问道:”县主最多可看多远,或者说听多远?“
乐安县主每次都能,比他们提前预知来人或者来物,肯定是耳目比他们灵敏。
”二里之内吧。“许清妍想了片刻,说了一个比较正常的数值。
“那县主是用看的,还是听的?”毛信然好奇道。
“二者皆有。”
“县主在漆黑的夜晚也能看那么远?”毛信然讶然。
若不是月色明亮,他可能连周身五十米都看不清。
“嗯,可以。”许清妍淡然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毛信然松了口气,既然乐安县主能看出二里外,那他们确实没必要提前这么紧张。
“大家先放松放松吧,闭目养会神,待会,咱们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话一出,众人顿时把手中弓箭搁到一边,然后松了松紧张的筋骨,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耳边是风声,虫鸣,声声入耳。
听着听着,连浮躁的心情都跟着放松下来,待到子夜将近,一里地外终于有了动静。
许清妍腾的坐直身子,朝着众人低喝道:“来了。”
闭目的众人猛的睁开眼睛,腾身而起,拿起手边的弓箭,搭弓上弦,摆好阵势。
远处的密林里,有微弱的火光隐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也越来越亮。
鲁青山率众走在前面,见前面的林子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火光,不禁眉头微皱。
大周队若是真在此休息,怎么可能不生火,源向笛不会指错路吧,
”源领队,你确定没指错路,大周队若是在此,怎么连个火都不生?“
源向笛打量了一下四周,坚定道:“没错,就是这,你们看,这颗树上还留有我做的标记呢。”
鲁青山见了那个标记,点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树上众人见他们过来了,顿时紧张起来,一个个屏气凝神,生怕被发现。
三十几只火把同出,照亮了一方空间,可眼底所过之处,却并未看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