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黎黎~】
嗯?大半夜的发什么骚啊?
【你和贤溯制造一次爱的味道送我回去吧……我回去的动力不足了。】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方白他老婆欺负我,说我是狐狸精上身……好疼啊……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了……才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我……不陪他们玩儿了。】
你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救你!
统统!统统!?
迟迟得不到回应,於黎赶紧爬起来伸手推醒身旁的贤溯,急切道:“快去国师府,我梦到那个粉头发的公子快要被打死了!”
贤溯坐起身点上灯看着神色焦急的於黎,蹙了蹙眉头道:“别担心,我去看看,你在家等着我。”
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於黎连连点头催促道:“快去快去,我在家等你。”
穿好衣服,贤溯深深看了於黎一眼,最后还是暗叹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走到古董架时忍不住转身回去吻了吻少女甜软软的唇,柔声道:“你先睡觉,盖好被子莫要受凉了。”
“嗯,你放心吧,我已经十五岁了呢。”
依依不舍离开卧室,贤溯脚步轻快的往国师府的方向赶去,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那边国师府的地牢里,易子谦进去就闻见一股血腥味,看着昏暗不明的场景,慢慢往牢房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突然踩到一个松软的东西,他低头看了看,是一撮头发。
一撮粉色的头发。
他呼吸滞了一瞬,不经意又看见前方还有头发,于是他循着头发往前走,心越来越往下沉。
头发的最后连接着一个双腿岔开趴在地上的赤身男人,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跪趴在地上,头上有几块地方秃了,头皮上泛着血丝。
少年的呼吸几乎是微不可闻,易子谦满脸冷凌抱起地上的统统,伸手探了探他颈间的脉搏,急忙转身飞身出了地牢。
地牢外,贤溯落地略诧异的看着易子谦怀里的少年,脱下外袍盖在少年的身上,张了张嘴道:“你……他怎么样了?”
“我不会让他死的!”
丢下这句话,易子谦连忙飞身越过庭院,准备去找京城名医治好统统这一身的伤。
秋夜渐凉,贤溯看了眼易子谦消失的方向,摇摇头抬脚跑了几步飞身在楼顶之间上下跳跃,很快就回到和於黎住的院子里。
关上房门,贤溯拨了拨身上的凉意走进内室,看着昏暗中床上的一团,笑着走近床边掀开被子就要钻进去。
不经意瞥见一旁烛台上的蜡烛,他脸上的笑容僵住,迅速掀开床上的被子侧身躲过凌厉冲来的长剑,飞身跃起拿下置于横梁上的剑,化解着对面蒙面人的强劲攻击,后退着出了厢房。
两人在院中站立持剑对峙,夜风拂动两人的头发,飘飘着。
贤溯担心於黎的安危,皱起眉头开口道:“床榻上的女子何在?”
“杀了。”
蒙面人冷冷一句,拿着剑踩风快速往贤溯冲去,眼中的恨意让贤溯眼神一滞,迅速侧头挥剑挡了起来。
一缕头发随风飘落在地上,贤溯皱着眉头化解着蒙面男的招式,开口道:“吴顷?!”
此话一出,只见那蒙面人身形一顿,红着眼加快进攻速度,“贤溯!你杀我悠王府一百三十余口人口的仇,今日就由我吴顷终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贤溯眉头皱的更紧,跟着加快化解速度轻松化解掉吴顷的狠绝攻击,开口道:“床榻上的女子何在?!”
“死了!被我先煎后杀的!葵水期间真是晦气!”
打斗,
在这句话后变的激烈起来。
不再一味防守的贤溯满脸狠厉的招招必杀,渐渐的吴顷就落了下风,开始防守起来。
两人从院子里打到屋后的竹林,贤溯的剑尖抵在吴顷的咽喉时两人齐齐顿下动作。
先打破沉默的是吴顷。
只见他拉下蒙面的面巾,惨笑的看着犹豫不决的贤溯,“我输了,来吧!”
贤溯缓缓垂下手里的剑,双眼无神的看着贤溯略感意外的眼睛,“你可知那榻上女子是何人?”
“我在京城观察你半年有余,这女子想必是你养在卧房里的宠物……你要杀便杀,莫在这里装好人。”
说到后面吴顷有些怒了,拿起剑抵在表情绝望的贤溯心口,皱眉道:“你不动手,我可是做梦都想杀死你!受死吧!”
“她是七年前的悠然郡主。”
贤溯手握着抵在胸口的剑身,缓缓往胸口里送着,苦笑着开口道:“是你的亲妹妹啊~”
这个消息让吴顷脸色骤变,急忙收回剑盯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贤溯,“你说什么?!我妹妹她不是被你放火烧死了!?”
“当~”
手里的剑落在地上,贤溯垂下正在缓缓往下滴着血的右手,平静看着面前满脸质疑之色的吴顷:“那是我找的替死鬼罢了。我没杀她,一直带在身边等着她长大向我报仇。”
“可如今,你却杀了她!?”
贤溯的话让吴顷眼里闪过狂喜,抬脚缓缓往后退着说道:“他日你定会后悔今日没杀我,三年后我们再在此决一死战……”
渐弱的男生让贤溯拧眉,片刻后连忙飞身尾随上去!
京城中的锦绣客栈,三楼的客房里。
於黎全身动弹不得,愤愤瞪着面前的留着些胡须的姿色上乘的年轻男人。
吴顷打量着女人的眉眼,表情柔和下来伸手缓缓摸着於黎的脸颊,轻轻点着头道:“像……真像我们娘亲啊……妹妹,我是你顷哥哥啊……”
喵喵喵?!
什么鬼?!
於黎满脸惊讶看着帮自己解了穴道的吴顷,咽了咽口水道:“你还活着?”
闻言,吴顷笑了笑,伸手拿起於黎的手在自己脸上轻抚着,柔着声音道:“哥哥没死,妹妹你受苦了……哥哥应该早点发现你被贤溯藏起来了的。”
听到贤溯的名字於黎一惊,从床上坐起来目光急切看着愣然的吴顷,“贤溯呢?你把他怎样了?”
“妹妹?”
於黎的反应让吴顷脸上的柔声淡下去,渐渐蹙起眉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於黎伸手拉着被子裹在身上,垂眸看着背面上的花纹,抿了抿唇道:“他本想随便把我都到一个地方让我当乞丐的,是我抱着他非赖上他的……而且,就在上个月,我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吴顷闻言惊讶的站起身来,薄怒的看着於黎脸上的羞红,“当年是他率领杀手血洗了我们一家的,你怎能于他苟合?!”
“什么苟合!我仇视他能使父亲母亲活过来吗?不喜欢他你让我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我心中没有仇恨你让我能怎么样?”
忍不住反驳吴顷的话,於黎瞪着有些错愕的男人,继续道:“他怕我被人认出来这七年来都是亲自在身边照顾我的……你让我怎么恨他?当年要不是皇伯伯的命令,他也不会来杀我们啊!”
女人的脸因为情绪激动此刻红扑扑的。烛台上的烛火跳跃着明暗不定,照出女人一副委屈不已的可爱模样。
见到这一幕,吴顷心尖忽的软了,坐回床边把快哭出来的於黎拦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哥哥错了,哥哥不该凶妹妹的,妹妹不哭啊……”
“那贤溯怎么样了嘛?”
於黎吸吸鼻子用红着眼眶的大眼睛盯着吴顷,“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吴顷无奈揉着於黎的头发,叹了口气道:“哥哥习武七年还是敌不过他。”
“那是自然的啊,这七年他一直都有练习功夫的,怎么可能让你比下去?”
得知贤溯没事,於黎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吴顷的肩膀道:“不要灰心,等他老的走不动了便可以轻松敌过他了呢~”
吴顷蹙眉无奈看着平静下来的於黎,把人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喃喃道:“妹妹,哥哥只有你了,明日陪哥哥去祭拜父亲他们可好?”
“嗯。”
精神放松下来后困倦很快占满於黎的脑子,懒懒应了一声后便伸手环住身前的热源,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吴顷的心软的不像话,轻轻把怀里的女人放在被子里盖好,淡笑着放下床幔灭了一旁的烛火,然后脚步轻轻的出了厢房。
房门前,贤溯轻蹙着眉头看着走出来的吴顷,张张嘴最后却是无声的笑了笑,“谢谢你没杀她。”
“谢谢你没杀她。”
吴顷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非凡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又道:“照顾好她,三年后我定会为我悠王府沉冤昭雪,让她风光大嫁。”
贤溯意外看了吴顷一眼,扫了眼安静的客栈走廊,开口道:“你跟我来个地方吧。”
不久后,两道身影先后从客栈的一扇窗户离开,消失在浓墨般的黑夜里。
又被鸟鸣声唤醒,於黎揉着眼起穿去放了水,然后换下月事带后又钻进被窝睡回笼觉去了。
不久后,贤溯端着洗漱要用的东西走了进来,放在烛台边的小方桌上,开始动手帮睡的迷迷糊糊的女人洁齿洁面,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宠溺。
这七年尽心照顾着乖巧可爱又有些小坏主意的於黎,贤溯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看不到她就心中挂念的厉害。
洗漱完於黎也彻底清醒过来,抱着贤溯滚在床上滚了会儿,然后才乖乖的开始吃早饭,觉得生活好惬意。
正擦着嘴她突然想起统统的事儿,便抬头看着贤溯的眼睛,疑惑问道:“昨晚你见到那个粉发公子了吗?”
闻言贤溯微微皱眉,想到清晨在竹林里易子谦话,遂开口道:“那公子被国师夫人私自用刑,受伤严重。此刻在医庐里治疗着,怕是要躺上月余。”
“什么?那国师夫人怎么这么坏!”
於黎皱眉心里万分不爽,抬头看着一脸疑惑等下文的贤溯,果断开口道:“其实那粉发少年是我幼时救助过的一个孤儿,昨天不知他怎么突然就找到我了,说他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于是我便把他推到国师那边去了……溯哥哥,阿黎爱的人只有你一个的,你不要生阿黎的气嘛~”
看到贤溯沉下去的脸,於黎赶紧跑过去坐在贤溯腿上,抱着男人的脖子软声软语撒着娇:“我们能去看看他吗?溯哥哥~你就答应我嘛~”
“……好依你依你~”
被於黎扭来扭去的屁股蹭的难受,贤溯无奈妥协,低头亲了亲少女红润的唇,然后帮人扮上男装,和她一起大摇大摆的出了贤府。
出了府,於黎站在大街上仰头张开双臂感受着太阳的照耀,然后开始拉着贤溯沿着街道上的商铺逛了起来。
“老板,给我一串糖葫芦!”
“好嘞~一串糖葫芦两文钱~”
於黎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下来,抬头看着往袖筒里掏钱的贤溯,笑着把糖葫芦串递到男人嘴边,含糊不清道:“哥哥,来一颗嘛?可好吃了!”
实在拒绝不了於黎眼中的期待,贤溯缓缓张嘴咬住一颗裹了糖浆的鲜红剔透的山楂,轻轻扯下来后用舌头卷进口腔里,咀嚼着。
随后他伸手揉了揉於黎额前的刘海,冲着笑灿灿的於黎勾了勾唇。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道女声的调笑,“哎呦~尚书大人这是和哪家的小公子分食糖葫芦呢?真是个俊俏少年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