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龙战于野

郑记大排档，郑老板谨慎地看着我，我已经跟他说明手表的事并道过歉，他表示理解。

我也向他们询问过夏莎的情况，他们表示也不知道夏莎的消息。

我第一次单独和发标以外的男人喝酒。

忽然发现自己口误了，我其实喝的是果啤。

“你这个忒没意思，骗我来喝酒，自己却喝果啤，南方男人——小气！”

我呵呵一笑。

“要不是老子提前知道你是个这么奇怪的人，老子说什么也不可能给你喝酒。来，干杯！”

我说等等，我给古言絮打了个电话，问她是否愿意来郑记大排档，她雀跃地说马上来。

终于有付钱的人来了，可以安心胡吃海喝了。

“来干杯！”

觥筹交错之中，我发觉龙四的确跟发标一样，是典型的北方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习武之人，饭量实在惊人。

我问龙四：“你早先说我那招叫揽雀尾？”

太极拳我天天打，刚刚那招并不是啊。

龙四像看着变形金刚一样奇怪的看着我，“你真的是不铁玄道人的徒弟？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知道有几个太极的高手，但是像你这样能在内功上有所修为的却寥寥无几，除了你我只知道铁玄道人。”

内功！！！我哪里会？

“你说的铁玄道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当年我第一次碰到他是在云南的无量山……”

龙四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中国自古到今群狼环肆，在经过对越反击战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国内还算和平稳定，但是暗流却经常涌动。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动荡的时期，先是苏联解体，差点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国内政治风波动荡不安……

九十年代龙四当兵时被派到西南边境执勤，当时越南一批难民从边境进入中国，解放军设下关卡，挡住一部分，却无法全部挡住，难民从四面八方涌来。

难民里面主要越南人和中国人，还夹杂些缅甸人。这些越南人和缅甸人没有一个是好茬，表面看都很稀松平常，却不想藏着不少穷凶极恶之徒，经常在夜里烧杀抢掠。在当地军民看来犹如癣疥之毒。

当地军民屡屡想打击，却无法没有什么好办法。

当时龙四正当年少气盛，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自小学武，到了部队之后表现优异，很受领导器重。到了云南他就听说一帮越南猴子在无量山占山为王，还模仿孙悟空立起了“齐天大圣”的旗子，不仅到处抢夺，还掳掠当地村里的妇女小孩。

龙四自告奋勇，要率领人马，一举铲除掉这批胆敢大闹天宫的猴子。

在经过半个月的计划和侦察之后，龙四率领十人带着武器弹药轻装进入无量山，他们一路很顺利，拔掉了几个哨点和巡逻的人员。

他们不知道，在无量山上这批人有几个当年参加过越战的老兵，他们经验丰富，而且用军队那套系统管理山上这些土匪，几个哨点被拔掉之后他们就立即反应过来了，第一时间集结人马迎接龙四这只劲旅特种部队。

龙四他们说起来也是幸运，在进去仙人寨的主路突然一阵滚石落在前方挡住了去路。龙四等人立刻全心戒备，以为被敌人发现了踪迹，在潜伏了半小时也不见动静。晴天出现泥石流实在很奇怪，但他们不得不继续上路，在前进的方向却发现山路被山石占据，难以前进，只好迂回而行。

他们从旁路前进，并且更加警戒。进入仙人寨才发现敌人在主路上埋伏了很多人马，若是刚刚没有那一阵泥石流，他们就被敌人包了饺子了。

现在他们到了敌人后方，实在是天助我也。二话不说，一个字“干他娘滴！”

在轰隆的枪火之下，土匪被打得落花流水，龙四这方也一死两伤。

三个越南猴子首脑和一个缅甸人弃了山寨潜入山林中。

龙四他们面对追击和等待支援发生了分歧。有的认为穷寇莫追，有的认为应该痛打落水狗。最后他们投票分成两支队伍，三人带着两名伤员在山寨里等待支援营救村民。龙四等五人如山林，追击穷寇。

但是他们低估了这帮越南人，在追到松林的时候，突然燃起一阵大火，油松见火就着，蔓延得很快，当他们正仓皇之间，三个越南人突然出现，朝他们不停射击，虽然他们都是些土枪的装配，但这一次轮到他们在暗处，龙四五人顿时成了靶子。

都不同程度的中枪。

关键时刻，他们的副队长拿着手**冲过去，一声巨响，血肉洒得到处都是。

龙四一看己方两人已经中弹身亡了，还有一个胳膊肩膀各中了一枪却，不是要害。自己腿上中了一枪。

冲出松林他们看到一人被无花大绑绑在树丫上。

那人瘦得像个猴子，衣衫褴褛。龙四把他解绑之后才知道他是也被抓来的，在山上当杂役，正是跟越南人一起撤退的那个缅甸人。

龙四的伙伴认为缅甸人也不可信，应该杀掉。龙四则认为他身上有伤，又瘦骨嶙峋的，不应该杀他。

正是龙四的仁慈，害死了同伴。那缅甸人解绑了之后，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个小刀片，几乎眼都没眨一下，他同伴的喉咙就被隔断了。这当儿龙四举起手中的长枪却毫无用处，敌人就在眼前，他一把刀挥过来，好在龙四在自小学武的功底在，便举起枪与敌人激斗起来。

他心底骇然，尽管自己腿上有伤，但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是一个高手，而且出手狠辣，招招直取要害。

他越斗越心惊，由于他还害死了同伴，更是心灰意冷，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他手上一个吃痛，中了一刀，鲜血淋漓，长枪脱手，那缅甸人的刀继而闪电般的划向他的喉咙……

在长枪脱手之际，龙四使出金刚拳的一招“青龙分水”，双手一前一后反击那缅甸人的手臂，龙四这一招拼了自己的命，意在跟对方比快，若在刀划破喉咙之前击中对方，势必让对方的手臂断为两截，如果慢了，自己喉咙免不了饮风烹血。

那缅甸识得那一招的厉害，向前的手臂一滞，失了先机，只好急退，手腕已被龙四击中，长刀脱手。

龙四见没把对方手臂击断，大呼可惜，因为那意味着自己人有可能输。他却不知若不是对方动作那么一滞，懈怠了先机，他已经血溅五步了。

所谓人不要命，天下无敌，先才那缅甸人拼了命终于夺得先机，一旦稳操胜券反而怕死，缚手缚脚。优胜劣败瞬息万变。

龙四又使出一招“铁拳穿壁”，还是金刚拳，金刚拳是少林的上等拳法，勇猛快速，素有：起如举鼎，落如分山之说，极耗费精力。不到拼命的时候绝不敢轻易使用。

龙四心想，我腕血如泉涌，不过一时半刻即死，他左右是死，不如为民除害死得其所，于是每一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令龙四惊讶的是这缅甸人竟然是“缅拳”的高手，腿功十分了得。

奈何龙四腿上有伤，下盘不稳，五招过后就已经无招架之力，他也知道自己三招之内不能一鼓作气干掉对方必定逃不过失败的结局，战场上失败只有一个结局——死！

就在那缅甸人一腿踢向龙四的脖子之际……

那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阵风起，一个灰影一晃，来到龙四身旁，紧接着那缅甸人便飞也似的撞向一棵着火的松树。龙四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松树本来被火烧得久了，此刻收到巨力撞击竟然折断了。

那缅甸人隔了一会站了起来，背后的火焰烧起了，但他面不改色，他兀一声吐出一口血，才连忙擦灭身上的火。

那缅甸人用生硬的中文说了句：“很强大的内功。”然后一步一步迈出林子。

一个道士模样的灰袍人站在龙四面前，龙四看着那缅甸人跑出松林，想追却追不上，鲜血从他双手不断涌出，由于失血过多，他气力一散竟然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手腕上、腿上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包扎得很完整，里面敷着草药传来清凉的感觉。

他起身来才发现那个灰袍道士坐在不远处。

*

听到这里我已猜到这个灰袍道人，“他就是铁玄道人？”

龙四点点头道：“我当时醒来一想到我死去的战友，悲痛欲绝，立刻恨不得把那缅甸人除之而后快。我质问那道人为何放走他？那道人说他若是当时去追他的话我就会没命，因为松林里的火马上就会把我焚为灰烬。我心想我死不足惜，却逃了个大患。但后来我一想，我有什么资格质问他？完全是我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结果，害死了战友。”

龙四边说边喝下了不少酒。

“后来怎么样？”我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