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奇怪的数字
白国长吃了个瘪,无奈的道:“想想我白国长纵横商海几十年,第一次觉得人生很失败,竟然有人敢对我这么无礼,还是个一个黄毛小子。”
保镖怒意冲冲的道:“小子诶,虽然你救了我们,但你这么不礼貌我同样会对你不客气的。”
白慕雪更加怒不可竭:“看看,看看,给个梯子你就往上爬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我看你也是一个疯子,跟那人一样,说不定跟那人是一伙的。”
“只能说你是个瞎子!”
“你是个疯子!”
“瞎子!”
“疯子!”
……
“哎呦!”还好我闪得快,不然又被咬了。
“你是属獒的吧。”
“那你就是一只臭不要脸的猪!”
“小狗!”
“臭猪!”
“懒得跟你计较!”
白慕雪得意得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因为与我争吵取得了胜利而得意着。
白国长拍拍她的后背,缓缓又对我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让你这样对我这么大的偏见?”
“偏见?呵……”我想笑但笑不出来,“就像小王同志说的,你们这种人,自以为高高在上,我们是凡人,你大可不必在乎……不必多说了,白先生,以往的事我也不想再提,我还是那句话,但愿我以后再不要遇见你们我就谢天谢地了。”
白国长怔在原地,白慕雪怒道:“你,不识好歹。”
真不知道谁不识好歹!
车很快到了圣玛利亚医院。
我发觉我跟这个医院真特么有缘,半个月来五六次。
我看到这次的阵容比上次更大,我们三人被前呼后拥推入急救室。
伤口缝了五针,没有感染,也没有伤及内脏。
我总算享受了一次VIP待遇,不管那几个小护士愿不愿意,这次我使唤得扎实,尤其是那个“痘痘护士”,我恨不得连上厕所都让她们伺候着。
小园护士还算对我不错,我还感念她晚上给我送被子的恩,就没麻烦她了。
*
晚上发标来看我,难得他把胡子刮干净了,真难得。
“你没事吧?”
“死不了!”
“我看看伤口!”
“有什么好看的,医生说没伤及内脏,我当被蚊子咬了。”
“你小子不够意思不是说好的吗,有架打不叫我。”
“下回一定叫你。”
我们闲聊了几句,发标告诉我他和郭丽丽现在相处得不错,本来打算十一去旅游,想不到我受伤了,就来看看我。
“郭丽丽的离婚手续办完了?”
我始终有点担心发标,他完全是外刚内柔的人,刚强的外表里面有一颗玻璃心,担心他再受伤一次。
“呃……正在办。不说这个了,你知不知道,你都上新闻了……”
正说着古言絮来了,只见她穿着紫色的连衣裙,上身搭着短款披肩,长发披肩,跟夏莎竟有几分神似。
我看到突然有点走神,这女子长着一副倾城容貌,都比得上白慕雪了。
奇怪,我怎么想起那个祸害了?
“表妹也来了!”发标马上迎上去。
古言絮拿出了她煲的粥……
“又是浆糊?”我大惊,“怎么还是黄色的?”
“烧焦了,”小絮无奈的道:“我后来加了水的,不过还是不够。”
“发标,你没吃饭吧,赶紧的,我表妹的一点心意,别辜负了!”
“你是病人,我怎么能跟你抢呢!”
“医生说我不能喝稀的,会从肠子里流出来。”
“你刚才不是说没伤到内脏?”
“都别抢抢了!”古言絮怒道:“给我表哥的,你要吃没门。”
发标非常奸诈的偷笑,我无可奈何地吃浆糊。
“味道不错啊,”我非常违心的赞道:“还有小虾米……”
我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从粥里挑出一只火柴棒大小的小虾米,津津有味的眨巴着嚼起来。
古言絮开心道:“好吃吧,好吃多吃点!”
“哎呀,肚子疼,不能再吃了,疼!”
“我来喂你……”
“那怎么可以?”我大惊。
“怎么不可以!”
我向发标投去求助的目光,发标道:你别看我,想让我给你喂那是没门。你们兄妹俩自己看着办!我先去抽根烟透透气。”
我只好泪往心里流,表妹,你可快点喂……
“啊,我牙齿痛!”
突然两人推门而入,竟然是白家两父女,我连忙煞有介事的津津有味的咀嚼着古言絮喂我的粥,“啊,真香!”
“不是说牙齿痛吗?”
“突然又不痛了,再来一口……嗯啊,香!”
白国长恢复了往日那副平易近人又不怒自威的尊容,但我知道这可能是假象。
白慕雪则戴着黑色墨镜,肌肤胜雪,更添几分冷艳。
她手提着一盒什么东西?饭盒?
难道她会这么好心给我送吃的东西来吗?我不敢相信。
只见她尴尬的不知道手足无措,趁人不注意时放在旁边一个柜子上。
古言絮偷偷问我:“他们谁呀?”
我都能感觉到古言絮隐隐的嫉妒,美女见到美女可能都这样吧。
“无关紧要的人!”我答道,继续喝粥,呃……浆糊。
“我刚刚跟医院交流过了,你没有什么大碍,修养几天就行了!”白国长对我说道。
我继续津津有味的品尝浆糊。
“今天来呢,是想了解几件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但有几个问题还是必须问清楚。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我虽然想拒绝,但我知道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免得以后天天来烦我。
“表妹,你先到外面等我。”
古言絮知趣地去了外面。
“你表妹怎么很像一个网红?”白慕雪道。
“有事说事吧,白总!”
白慕雪气得七窍生烟,她偏跟我拉什么近乎,真是自讨没趣。
白国长对女儿道:“小雪你先到外面等一下……乖,听话,外面有保镖在,你不要乱跑。”
白国长看着女儿走了出去,开始和我对话。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你。第一,你是怎么知道雪儿的病情的?这件事很隐蔽,很少人知道。”
我沉吟道:“我闻到的,你不知道,我嗅觉很灵敏的。”
白国长当然坚决不信。
“不管你说得是不是真的,我想请你暂时保密……”
“没这个必要!”
“哦?”白国长左眉一挑,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我是说我和你们的生活没有什么交集,相信以后也不会有,我也不可能对任何人说你们的事,所以你也没必要担心。”
“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沉默。
“第二呢,还是那句话,白某不喜欢欠别人的,虽然说给你钱你可能会觉得太庸俗,但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补偿你,你开个价吧!”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一点也不庸俗!太不庸俗了!”可是当时我就说不出口,为什么?只能认为咱人品太高尚了,比东汉的杨震还高尚。
我说过人的选择往往只有一个,那是根据他的性格所决定了的。
高尚真是太痛苦了!
当时我先哈哈一笑,而后道:“你也太把我谭晓风看低了。”
我心想那晚我都虚脱了还毫不犹豫地救了你女儿,在医院把全部家当给她交医药费,那钱还是从老狐狸那借的。
可是我的得到什么?鄙视和毒打。
“既然你要还,那好,你觉得你女儿值多少钱?”
白国长脸色大变,哼了一声,“你尽管开价便是,只要你能收受得了。”
我冷笑道:“如果我说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肯定会很生气,对吧?”
我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这样吧,不多也不少就一百万零两千四百九十五,如何?但必须送到特定的地方!”
白国长听着一脸的狐疑,但我相信他不是对钱狐疑,而是对这个数字。
“好,一百万并不多!”
“是一百万零两千四百九十五。”
“就依你,一百万零两千四百九十五,钱送到哪?”
“其中一百万送到王晓明他家!”
“你?”
“白总一诺千金不会食言吧?”
白国长突然笑起来,“你怕我会为难王晓明家人?”
“你太小看白某人了。”
我笑道:“彼此彼此。”
“王晓明家还有个老母亲,但一人犯罪一人当,我自不会因为她儿子犯罪而为难她,我在抚恤金里再加一百万就是。只是白某的人情就这样被你浪费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又不是我的钱,有什么好可惜的!我父母和老师的都教导过我:自己创造的才是财富,别人施舍的是烟云。”
“这句话很朴素,虽然很多人都懂,但几乎没人做得到。再多的财富也不过镜花水月、过眼云烟……看来我真的小看了你。你两千四百九十五送到哪?”
“送到我这就行。”
“哦?”白国长似乎比刚刚听到一百万送到的地方更惊讶。
“我很奇怪,刚刚听你所说,好像不是你的钱,你不会要的,可怎么现在又要了,而且是这么个奇怪的数字?”
“这个不需要您操心,只说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请问白先生还有问题吗?”
“还有最后一件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