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提云陵居有世医大族,据传玉国的建立得已他们医术精湛,在战乱纷争时期救死扶伤。玉国统一之后曾一度想将其收入朝中,但族长轩辕捷淡泊名利,决定归隐云陵。五年前,自轩辕捷驾鹤西去之后,由其长孙轩辕泽继任族长之位,你若问为什么不是儿子继任,听说这是族里的秘密,外人不得而知。
这个夜晚,有些静的难以猜透,寒冷阴暗,不觉令人瑟瑟发抖。
三皇子府中一处偏房里,噤若寒蝉。昏黄的烛火徐徐映出床榻上的两个身影,一个是昏昏沉沉躺着的雪有泪,另一个便是正为她上药的轩辕泽。
只见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剥开了一枝秦桑蕨,奶白的汁液瞬间流入雪有泪掌中的伤口里,刺痛了她的全身。低头看着她狰狞的面容,轩辕泽眸色渐暗,一对钟天地之灵秀的瞳仁里深不见底。
一阵微风,拂起他墨翠般的头发,烛光中淡淡泛光。许久,他轻轻侧转回身,清秀的五官中携着一抹愁容,粉嫩的唇角微微抿起,却又透出一股童真。
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个人影,细细看去原来是程尚阳。
“如何?”他急切地问。
“身上只是皮肉伤,手上的那道印子才是致命的,不知为何血流不止,好在给它喂了秦桑蕨,止住了。”轩辕泽本来一身月白镶银的锦服,方才已被那些血给浸染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
“有没有生命危险?”
“放心,阎王不敢从我手上抢人。”他傲娇的回着,忽然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精锐的光芒,随后抿出了一道绝美的笑容,近身紧紧盯着程尚阳。
“看你着急的样子,莫不是喜欢这位姑娘!”
就知道轩辕泽会看出雪有泪的身份,程尚阳静静思忖,以他的性子等明日玉倾沉醒来便会告知他,后果可想而知。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他万不得已的说。
轩辕泽年纪虽小,但是个聪明人,一刻便敲出了话中的意思,顿时脸上的笑漾的更深了。
“要我帮你隐瞒?”
“不要让倾沉知道她的身份。”程尚阳也不拐弯抹角。
不是自己预料的答案,轩辕泽不由垂下眼角,狐疑地问:“不是隐瞒你喜欢她的事?”
“我只是看她可怜,何来喜欢一说!”他背过身,心跳极快,紧攥的手心冒着汗。
“噢…原来如此。”假意应和了一声,轩辕泽觉得自己快绷不住那声哽在喉咙的大笑了,大人们总是口是心非。
“我答应你不告诉他,但从今以后你要允我自主出入将军府。”
一瞬,程尚阳冷笑了声,一脸的冷漠。“以为我不知,白日你偷偷去看过她么!”
轩辕泽佻达一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我的好内兄!”
“痴心妄想。”“内兄”这个词程尚阳听着分外刺耳。
……
一夜过来,霜深露重,寒气逼人。
自昨日救雪有泪回府之后,玉倾沉便被轩辕泽灌下汤药,昏睡至此时才醒来。
霜打湿了他停在偏方门口的脚步,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在寒风中飞舞,露出了那双摄人心魄的冷眸子,就这么远远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换完药的轩辕泽回身时才瞅见了门外的玉倾沉,顿时不悦的上前推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你给我好好躺着,你如今的身子可比她的还要糟!还好我及时赶到,否则就疾不可为了。”他指责着。
玉倾沉褪去了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深邃的双眸穿过几丝鲜有的柔光。
“你可是胆子大到无法无天了。”当沉重的声音从干涩的嗓眼撕扯出来时,他忽觉一阵眩晕。
下一刻,轩辕泽匆匆掏出一粒丹药喂入他口中。紧锁着眉头,他知道玉倾沉怪他没有尊称。
“倾沉哥。”他太着急,一时忘了。
深深的垂下一口气,玉倾沉微微抬眼,好似无意的问:“她怎样了?”
“死不了!”轩辕泽淡淡回着,斟了杯茶一饮而下。“我检查过她和你突然出现的痛觉,二者并无直接关系。”
竟然连轩辕泽都查不出原因,玉倾沉眉间又多了分愁色。“那为何我痛起来眼前会出现她受刑的画面?”
轩辕泽冥想了片刻,欲言又止,莞尔幽幽的说:“具体原因,还要继续排查。”
本想再告诉他一件棘手之事,轩辕泽望着榻边那个忧心忡忡的人,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了。
“对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能自己保护自己,所以把阿佟还你!”话落之际,从屋顶飞下一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步履轻盈与形象全然相反,那双异于常人的湖水蓝眸在憨态可掬的笑容之上,闪闪发光,格格不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