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天分外冷。雪有泪加了件衣来到拈花阁,乍眼望去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四周高悬的粉色纱幔与珍珠帘幕随风摇曳,亭亭相连,楼楼相接更是深不见底。随着袅袅琴声,亭台之上数个美人翩翩起舞,个个靡颜腻理。大堂之中,来来往往一些女子挽着客人从身边穿梭而过,风情万千。
这震撼人心的场景,令雪有泪眼花缭乱,一时竟忘了正事。突然一颗花生豆砸到了她的头,抬眼望去她在一个亭子里发现了玉倾沉,白了一眼后便没好气的上了楼。
“你找我来所为何事!”雪有泪满眼不屑,转身之间瞥见了身后台上嫚嫚而舞的月茹。
缓缓饮下一杯酒,玉倾沉没去在意她对自己的不恭反而漫不经心地说:“拈花阁新到了几个美人,特意让你来尝尝鲜。”话语时他并未去看雪有泪,好似此次让她来拈花阁找乐子是为了赔不是,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什么!”雪有泪玄而又玄,话音刚落只见一位仙姿佚貌的女子掀帘而入。
“小女子素槿,前来侍奉公子。”她声音甜美,余音绕梁。小步上前羞涩的挽着雪有泪正要走时,雪有泪一阵颤栗,全身僵硬的迈不开步子。
“我,我不嗜好这些个,快放了我!”她惊慌的去推素槿,心想被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一切就完了。
“不识趣!”狠狠瞪了一眼雪有泪后,随着玉倾沉一个眼神便来了好几个女子将她拖进了廊中深处的一间名为云水涧的屋子里。
琴音徐徐落下,月茹也停下了舞蹈,来到玉倾沉身旁俯身耳语:“殿下稍作休息,奴家换身衣裳去去便来。”轻指掐了一把她的脸蛋,随着走远的身影,玉倾沉的面庞上即刻便失去了方才的宠溺之色。
又斟了杯酒,他余光缓缓瞟向层层叠叠的珠帘之后,那处专属于月茹的房间。忽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却没逃过他那双邪魅明澈的眼眸。
“大人来的真是时候!”月茹测过脸美目睨向身后那个八尺男子,一边褪着红罗,一边轻声念着,一点也没顾及男女有别。
只见那男子慢慢走近,浪荡一笑抚上月茹的酥 凶。花枝一颤后她软瘫在男子怀中,一瞬便被抱上了床。
床头的挂球微微抖动,摇曳的烛光下男子的脸渐渐分明,原来是兮权!
“从未见他带人来拈花阁找乐子,那人你可识得?”猛然咬了下月茹的耳根子,兮权问道。
此时的月茹满脸退不去的娇红,娇媚的轻锤他的心口。“坏人!就知道愚弄奴家!我在倾沉的府中见过那人,但那时倾沉似是并不待见他。”
“噢?不待见还请来玩乐,有意思!”兮权捻着胡须,面色突然阴沉,他眉宇狰狞,东窗有计。于是转眼对着门口命了一句“去探一探!”后一个人影一掠而去。
片刻他的视线重新回到月茹身上,打量一番后在她的胸口猛亲了一嘴。“你如今胆子大了,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倾沉的叫,说吧,要本大人如何惩罚你!”只见月茹勾魂一笑起身褪去了最后一层薄纱压倒了兮权。
此时“云水涧”里,雪有泪不可思议的望着正在床上晃动伸银的素槿,方才她将她逼上塌后并未做逾越之举,而是自顾自演,她轻声告诉她是为了掩人耳目。此时的举动与她的形象完全不符,雪有泪大写的佩服,心中直呼这简直是演员的诞生啊!
“把外衣褪了。”随着素槿冷冷的一声后雪有泪听话的褪去了素袍。下一刻门外打斗的声音响起,素槿这才停止了动作,二人纷纷望向门外。
只见玉倾沉在与一个手持青芒剑的黑衣人打斗,片刻便制服了那人。“你是谁派来的!”他提着那人的衣领,怒目圆睁,厉声而斥。
没有等来回答,那人咬下口中剧毒当场身亡,顿时场面一片混乱。玉倾沉攥拳似火,不甘心的在那人身上搜索,还是一无所获。就在回头的一瞬,他瞥见了衣衫不整的雪有泪,轻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下一刻,惊魂未定的雪有泪立即掩上了房门,且再看素槿时,她已经穿好了衣裳,并一把将那件素袍扔到了雪有泪的头上。“呃!”正想着难不成这女子是被迫入拈花阁不想与人苟合才这样对她的时,只见她从枕边拿出一封信。
“姑娘请快些看完!”雪有泪怔了一下,来不及思考她如何知道自己是女子时打开了那封信。
“洛河西面,有一魇市,找洞里乾坤,便晓畅明了。—魏子枫”雪有泪深深凝视着落款的那个名字,眸光一颤,心中无尽涟漪。回过神时,信纸已经被素槿扔进了炉火盆里。
“你,你是……”雪有泪正要详问。
“我只是个传信之人,姑娘切莫多想,恐生祸端。”素槿淡漠的打断了话,她好看的眼帘之中冷傲幽寂,令人难以亲近。
片刻之后,雪有泪出了拈花阁,外面起风了,微风拂过她额前有些凌乱的青丝,露出了此刻的一头雾水。
“看样子是意犹未尽!”身旁马上的玉倾沉好似嘲讽的说着,眼里波澜不惊。
雪有泪转过身,皱起眉头厌恶的问道:“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融雪时路面湿滑,你得给我牵马!”话毕后雪有泪不禁低呸了一声,但还是无可奈何上前牵了马。
尘雾渐渐散去,夜空中露出的皎洁的月光与夜市的灯火交相辉映。一静一动,漫天朱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