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仿若串成线的珠子滑落枕边,雪有泪徐徐睁开双眼,这些时光交错的梦魇已经烦扰她多日了,如今到死还不放过她。
拭去眼角的泪水,雪有泪起身坐在榻上,发觉身子前所未有的轻松,豪无疼痛感,想来真的是被那一掌拍上天了。冷风吹落飞霜,漫过门槛,阵阵欠寒,她冻得拉起被褥往身上盖,转眼却看见床头正托着下巴笑嘻嘻的盯着她的程尚阳。
二人相视了许久,雪有泪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你也上天了?不对啊,你应该在地狱呀!”
这话顿时令程尚阳满脸黑线,瞠目结舌。
“可能要让雪兄大失所望了,这里是凡尘世俗!”程尚阳款步门口靠着青墨梨花柱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还没死?”雪有泪噌地起身不小心撞到了床梁,吃痛的抱着头回想着那日的情景,吐了那么一滩血,她竟然没死,难不成自己真有金钟罩铁布衫。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程尚阳不由捂嘴暗暗笑了,“雪兄真是个有趣的人,若不是你惹错了人,我当会与你交个朋友。”
“这几日我受到的折磨也该能抵胡言乱语的债了吧!”雪有泪跳下床没好气的说。
“这我可说了不算,做主的是你口中的那个混蛋。”程尚阳两手一摊,像极了某个老铁表情包。
“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在哪!”雪有泪心想得找他讨个说法。
“可能在某个温柔乡里快活吧。” 转了转眼珠,程尚阳打趣的说道。
“淫贼!”她咬牙暗暗骂道
“骂的好!”程尚阳拍手称快,基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你让开,我要离开这个破地方!” 雪有泪实在不想拖延时间与这些个混蛋疙瘩纠缠不休。
“噢?雪兄不如先照照镜子,再决定去留。”说着他拿出一面铜镜抵在雪有泪眼前。
细细看去脸上并无异样除了眉间多了一颗朱砂痣,雪有泪拭了拭感觉这东西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
“这是个什么东西?”她纳闷的问。
程尚阳装腔作势的背过身两袖一挥,一脸的作壁上观。“这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双燕梦,是一种只有施蛊者能解的毒。”
“什么鬼?双燕梦?蛊毒?”此时的雪有泪的眸中已经窜起怒火,这死变态真的是变着花样的整她。
“它不是鬼,是能让人****的魔。”程尚阳其味无穷的说着,不时的睨着雪有泪的表情。“这凡是被点之人啊,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像吃了合欢散一般急切地想交媾。但双燕梦的厉害之处在于这个人不论何时何地,也不挑男女,连牲畜都……”
“别再说了!”雪有泪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下去,不堪的画面遍布脑海,想来那变态是想让自己生不如死。
“雪兄不必着急,好在他只是给你种下还未曾点过。”程尚阳的话差点惹雪有泪破口大骂,她暗暗想着这东西就如颗定时**,留在此地随时都有爆炸的危机,当务之急是要逃离这里与阿木会和。
程尚阳好似看出了雪有泪的心思,凑近问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雪兄你想听哪个?”
“一个都不想听!”她现在只想怎么逃出去。
“好消息是这里没有下人和侍卫,雪兄若是想走可大大方方。”程尚阳并未在意她的话,反而特意说到。
雪有泪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又觉得是个坑,于是小心谨慎地问道。“那坏消息呢?”
“你的这粒双燕梦与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线,再远都能让你干柴烈火,精尽人亡。”那抬高的语调在冽风中显得格外刺耳,雪有泪忽觉四肢无力,“咚……”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烈冲击了头部,疼的瘫坐下去,顷刻之间,心灰意冷。
惊讶的望着她的模样,那失去光泽的眸,惨淡如霜的唇,微微颤抖的身躯,一切神伤尽收眼底,显得弱小又无助。程尚阳突然低下眉头,平生第一次对人有了懊悔愧疚之感。
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凄冷孤独,雪有泪甚是心疼自己,这穿越古今的美梦怎么就落不到自己身上,如今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现在就了断自己,要么成为阶下囚,任人宰割。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混浊,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那个玉倾沉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为司徒一族报仇的计划。
过了许久,她黯然的盼向程尚阳,扭曲的秀眉中透露着无可奈何。“我不就是嘴欠么?至于么?”
眼前这个阳光潇洒的男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暗咳了几下。
“雪兄,也不必太过绝望,这人都是有情感的,你事事顺应他一阵子,他一高兴没准儿就会放了你。”这话算是违了程尚阳的心,玉倾沉的性格他最了解,盯上的猎物定会百般刁难,折磨致死。只是这般场景,他实在于心不忍。
转瞬间,午时已过,自打程尚阳离开已有一小会儿了。一阵饥饿感匆忙袭来,雪有泪这才醒过神出门向厨房寻去。她仔细想过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先保护好身子,寻个出去的机会和阿木会和后,再做定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