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龙仅感到被打的左肩锁骨处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疼一些,于是找放射的刘医生照了个片,没想到锁骨上竟然有个裂纹。自己竟然被打骨折了,狗日的下手也太狠嘛。还好是锁骨,又没有错位,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龙仅怕说出来影响大家的情绪,不说出来又没有理由不去参加训练,若是勉强去了又怕做出一个伤员样,大家又会误解为自己矫情,便索性假托家里有事,向医院请了十天的假,坐上向西的火车,跑了。
在这十天里,由于不能再搞聚会喝酒,大家也很少聚在一起。每天晚上下班后有1小时的集训时间,其他人都能按时到,张扬却经常请假,不知道忙些什么。集训时也没有女生来观看打气,搞得大家都失了信心。
这天杨宁静也没有来参加训练,李玉峰生气说:“整我个毬,就仿是我家的事一个样,个个不来,还不如散伙得了。”
“怎么,你的精气神也跑了?他们不来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我们四个不能失掉信心。”高盛斌说。
“得了吧,与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个打酱油的。”王峰说。
“有时打酱油的也很重要,可惜现在连打酱油的都没有了。”刘云说。
“说什么呢?是不是杭笑最近又冷落你了?”高盛斌打趣他,见他被说红了脸转而说,“不过我倒有个主意,我们四个何不练出一套进攻模式来,足球虽然是随机的,但到时我们有了一套熟练的进攻模式,而别人又还没防备,成功的概率不是要高些么?”
听他这么一说,李玉峰马上来了兴致,可又有些担心地问:“一套进攻模式是这样就轻意练成的吗?”
“没错,很多的进攻模式要靠长期的实战中形成,并且要特定的人才能有效。可你有没有想过就如爱迪生发明灯泡实验了好几千次,而我们用灯泡只要去街上买一个就可以了。”
“说远了,快说说你的想法。”刘云听他的话也来了兴致。
“我的想法是我们三个形成一个三角形进攻模式,王峰在中间打酱油,什么时候起动,如何跑,左路进攻时如何跑,右路进攻时又如何跑,这样形成套跑,我们不用抬头就知道同伴大约在什么位置,这样别人还要先观察再防我们,不得慢上半拍吗?而我们就赢这半拍。”
“说得好,可我这打酱油的也没必要陪着你们满场跑吧?”王峰有些不解。
“错,你就要随着跑,作用有四个:第一,让别人轻意不能看出我们的阵形;第二,在我们实在不好传球时可以把球先传给你过渡一下;第三,当对方的防守队员向我们最有威胁的人靠近时你可以先从他面前跑过,给他造成错觉,延缓他的防守速度;第四,撞到都看出我们进功阵形的对手时,他们很容易忽视你,关键时你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么说我不是一个打酱油的。”王峰听后激动地说。
“不是,你是一个假装打酱油的。”高盛斌戏说。
“可要是我们哪一个受伤或者当天状态不好呢?”李玉峰担心地说。
“所以我们得叫龙仅回来,要他做个‘疤老五’谁出状况时替谁。”高盛斌说。
“莫提他了,这个时候还不声不响地请假走了,一点集体主义都没有。”李玉峰说。
“莫怪他了,我听说他被打得左肩锁骨骨折了,我猜他是不愿影响我们才躲开的。”高盛斌说。
“真的?”刘云自己也骨折过,知道有多痛,但自己当时还借着这个从杭笑那里赚取了不少的温存,现在龙仅骨折了,他选择了离开,自己这两天还“借机”和杭笑重修了情感,他比自己伟大多了,自己有时还吃他的醋,真是惭愧。想了这些刘云说:“晚上我就打电话给他,一定要他回来。他基础好,只要站在旁边看我们跑跑,到时自然能当好这个‘疤老五’。”
“你们几个球么不练的,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议论什么呢?”乔珍妮路过操场和他们打招呼说。
“我们呀,议论你最近是去哪里躲着修仙去了,怎么经常见不到人。”王峰打趣她说。
“我这个样子修了也不能成仙,最多就是一妖或者一怪。我是怕天天见着你们,到时个个成了我的哥哥或者弟弟的,我受用不起。”
听他的话刘云有些同情,不愿意将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使得对方**裸的可怜,便说:“下周就正式比赛了,到时你可要来。”
“可以,我不来杭笑也会拉着我来的。”乔珍妮说着走了。几个男人接着在操场里练起了跑阵形,没有足球,只有四个人疯子样跑来跑去,让人费解。
龙仅本来是想一路向西去大理的,那里他没有去过,却从小就向往着。在他的幻想中,大理的每一户人家都住着三房一照壁的宜居院子,院里都有着一位穿着白族服式的美丽金花,小伙子们都会骑马,老汉们都会打渔,天天天气晴朗,处处绿树成荫,寺庙里的和尚武功高强,苍山上的聚雪终年不化……。
可是,他却停留在了昆明,在他的脚接触到昆明南站的地面那一瞬间,他就改变了主意。他不知道昆明有些什么,因为他从没来过,也没了解过,家里倒是有一张父亲在东风广场照的照片,黑白的,比姑父在天安门广场那张彩色的逊色了许多。但是这是杭笑从小生活的地方,地上有过她的足迹,空中有过她的味道,她在这里哭过笑过生活过,她的家人在这里,她的同学在这里,她仍渴望回到这里……自己虽然不能和她相依相爱,甚至刘云也不能,可自己能了解一下她生活过的地方,感受一下她曾经生活的气息,甚至有一天可以告诉她一句话:“因为你,我喜欢上了昆明。”
在一张旅游地图的带领下,龙仅爬了西山登了龙门,逛了翠湖过了金碧坊,进了筇竹寺看了大观楼……总之,昆明近郊的地方,杭笑曾有可能去过的地方,他都想去看看。这一天,他来到东寺街,看着遥遥相望的两塔,突然一下子感慨着想要哭出来。这个世间还真是造物弄人,好好的两个塔,为什么中间还有有些奇怪的楼房、莫名的马路,人为的围栏……像极了自己和杭笑,虽然也能遥遥相望,虽然杭笑也叫他一声“哥”,可是中间竟然还有昆明与葫芦间的万重山,还有杭笑的家人,还有自己的朋友,还有金钱、外表、物质……还有许多的许多。他甚至觉得他还比不上这双塔,它们至少是遥遥相望的,可杭笑看向的,可能是其他的地方,那晚那一温柔的拉手,不过是她偶然不经意的回头罢了。
自己既然决定要安静的走开,给杭笑和刘云幸福的空间,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徘徊呢?为什么还要没出息地落泪呢?还要在这里找什么她的气息呢?想到这里龙仅抬起头,看到铁栏杆围着的白塔里面茶花盛开,一个少女在里面晨读。他想当年杭笑有没有来这里晨读过呢?可马上又恨自己太无志气。
那晚龙仅接到了刘云的电话,刘云说只有几天就要比赛了,高盛斌想出了一种新的打法,要龙仅回去一起熟悉一下。他还说要临近比赛了,不再搞什么对抗性训练了,以免误伤。龙仅本来是想拒绝说自己家里事还没做完的,可是电话那头杭笑在旁边说了一句:“哥,你家里什么事呀?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龙仅便马上答应了,并说家里没事。“上帝创造了男人来征服世界,又创造了女人来管理男人”,这句话真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