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要参加县试的时候已然成为了家里的重中之重,因为不放心所以林舒亲自驾着车将薛恒送到了考场。
当然作为临沧县的知县,曹志贤应该是监考的。不过因为他已经升任为通判了,而新任的知县也已经到了临沧县了。所以这一次临沧县的监考就变成了曹志贤跟新来的知县孟浩然。
曹志贤与孟浩然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多少还是听说了些对方的事情。比如说孟浩然就知道曹志贤这都做了十几年的知县了,原本以为大概就会止步于此了,谁知道峰回路转如今竟然升官了。
而曹志贤也知道孟浩然原本是出身大家,只不过他是个庶子在家族之中不得重视,所以才会被分配到临沧县来做知县。二人一见如故,如果不是因为要监考县试大有要秉烛夜谈的架势。
不过二人做事都是极为仔细认真的,对于要监考这件事情更是严阵以待。
“那依曹大人的意思呢?”考生进场之前是需要经过重重检验的,为的就是防止一些考生浑水摸鱼,夹带私藏。
“大人,有人闹事了。”曹志贤正在跟孟浩然检查考场,结果立马就有衙差来报告。
曹志贤眉头一皱,谁不知道今天是多要紧的日子。居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闹事,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带我去看看。”曹志贤道。
“下官也随大人一起去看看吧!”孟浩然道。
曹志贤到了现场之后赫然发现原来这闹事的人里面竟然还有自己认识的,不过曹志贤也知道哪怕是自己认识的人,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声,否则反而就是害了人。
“吵什么?”曹志贤呵斥道。
原本还争辩的面红脖子粗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曹大人。”曹志贤在临沧县很是办了不少的好事,因此临沧县的百姓基本上就没有不认识曹志贤的人。如今曹志贤一出现,自然大家就都安静了下了。
“你们将考场当成了什么地方?要是不想考,趁早给我滚蛋。”曹志贤说这话的时候,可谓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临沧县的这么多的学子都在这里了,若是自己不能公平的处置,只怕会人心浮躁。
见原本还一脸愤愤不平的人终于垂下了头。曹志贤这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大人,这位公子认为这位公子身上夹带了私物,说是一定让我们将这位公子身上的外衣给脱下来,当着大家的面给拆了。”衙差是认识薛恒的,自然就想着能给薛恒卖一个面子。所以便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哪知道这样却引起了更大的反弹。
那个原本就怀疑的学子更是认为是薛恒收买了检查的衙差,所以才会不肯将薛恒的衣裳扒下来。那人也是个张扬的性子,见薛恒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这才更加的嚣张。
其实薛恒这件衣裳上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这件衣裳是他娘林舒给他缝制的考试战袍,所以才会在被人怀疑以后还是不愿意脱下来。谁知道却引起了这么大的风波来,实在是所料未及。
“那他身上真的夹带了私物吗?”曹志贤问道。
那个自认为自己知道了事实的学子,顿时嚷嚷道:“当然是真的了,如果不是真的话,那他怎么不敢将衣裳脱下来给我们瞧?肯定是心里有鬼,心虚了。”
“就是啊,有本事就把衣裳脱下来。”立马就有人跟着起哄。当然这些跟着一起起哄的人,多半也是看着薛恒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来参加县试了。哪像他们都二十好几了,却连县试都没有过。更何况他们当年在这人这个年纪的时候别说是参加县试了,就是先生教的也不一定能全懂。所以如果到时候这个年纪比他们足足要少上十几岁的少年考上了,那他们这群人的面子往哪里搁?因此最好的法子就是想法子将这个少年给弄走,反正这少一个人就少了一份压力。
薛恒扫了一眼众人之后,依旧还是面无表情。但却说道:“如果我这件衣裳上面什么都没有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办?”他只是因为这是他娘给自己做的战袍所以才不愿意脱下的。但如果自己连考场都进不去,那这战袍还有什么意义?
学子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薛恒竟然会这么问,但如今连两位监考大人都已经惊动了,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所以不管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自己都必须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真要是上面什么都没有,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赔礼道歉。”他就不相信了,要是上面真的没有什么猫腻,那这个少年为何会这么紧张?肯定是他在故作镇定,其实根本就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所以才想着要炸一炸自己。自己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被他给蒙骗了。
薛恒嘴角轻扬,骨节还不是那么分明的手上还有些肉肉,但看着却还是赏心悦目。只不过此刻却没有人会去欣赏这种美景了。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薛恒脱下来的衣裳上面。
“曹兄认为这少年的身上会不会有答案?”孟浩然见曹志贤居然一点都没有反应都没有,心下也比较好奇。
曹志贤当然不能说自己是认识薛恒的,但也不妨碍他跟孟浩然解释。
“人家既然能够这么坦荡,自然就说明是心中无愧。再说了人家既然敢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上场,自然是对自己有信心的。何必为了一时的成就毁了自己的一生。”
孟浩然一想可不就是这样的吗,既然走了科举的这条路自然是想着要早一辈子的,当然不会想要自己的人生路就毁在了这一刻。
“看来还是曹兄看人准。”孟浩然赞叹道。
想着能离两位考官站的近些,多少也能够引起些重视的学子,在听见了曹孟二人的说话以后脸色顿时就僵住了。他们是想着能够少一个对手,但绝对不是让这人引起监考的注意。
“如何,我这衣裳上面可有你们想要的答案?”薛恒一脸的傲然。
那说薛恒的衣裳上面有私物的人眼睛都要突出来了,却就是没有从薛恒的衣裳上面找到一丝一毫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