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儿撒娇撒痴的把药和在茶水里给国主服了下去,果然药效是极好的,她躺在国主身下婉转承欢,只当是在报复夜子玄了,这想法也不得不说清奇得很。
正自酣畅淋漓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片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张嬷嬷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老身有急事求见陛下,你等安敢阻拦?”
国主吃了一惊,在金铭儿的身体里一泄如注,立时软倒在榻上,此时张嬷嬷已经闯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床榻上玉体横陈的金铭儿和衣冠不整兀自趴在那里喘息的国主。
张嬷嬷是在后宫里伺候得老了的,自然经多见广,见此情景不免低下了头,“老身私闯寝殿,实是有要紧事禀报,还望陛下恕罪。”
金铭儿慌忙拿锦被遮了身体,满面俱是羞愤尴尬,恶狠狠的怒道:“你个老货,既然知道陛下在这里歇息,却还要硬闯,本宫看你就是故意的!”
国主正在兴头上被打断,虽是愤恨不已,到底是对张嬷嬷礼遇惯了的,一时倒也不好翻脸,只是冷着声音道:“你有什么事?”
张嬷嬷并不敢抬头,只是道:“陛下,睿王爷在东宫与太子殿下宴饮时中了毒,如今危在旦夕,他府内的总管大太监来找老奴,求陛下网开一面,遣了太医去救睿王殿下的性命。”
国主愤然坐起,金铭儿一眼看见那老迈丑陋的身体又是一阵恶心,强忍着给他披了一件衣衫,国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直视张嬷嬷。“你此言当真?”
“老奴不敢欺瞒陛下,现睿王府内总管太监正在外头候着,请陛下宣了他进来,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国主想也不想立时便道::“好,宣他进来。”
金铭儿惊呼一声,满以为此举可以提醒国主,让国主知道还有她这样一个侍寝的妃子在,即便是太监,却是已经出了宫,是王府的总管,怎么能看见她的身体?
而且此人还是睿王府的总管,更是让金铭儿觉得羞愤。
国主却是半点都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是转脸满脸不耐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妃嫔,“你怎么了这么一惊一乍的。”
金铭儿紧咬着一口白玉样的牙齿,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才知道自己在国主眼里,根本连个人都不算,只是个闲时拿来取乐的物件罢了,心底又冷笑起来。
凭你怎样,最后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心下已经暗暗发誓,等到夜子玄登基,除了他以外,定要屠尽车池国皇宫上下!
此时老蒋已经进来了,国主且还记得他,“朕记得你,你是当日在坤安宫里侍奉的。”
他并没有提到先王皇后,只是含含糊糊提了一句坤安宫,老蒋已经跪下来,“这么多年了,陛下还认得老奴,老奴当日在坤安宫里侍奉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呢!”
国主却不容他回忆往事,只是道:“方才你说玄儿是跟墨儿在一起饮酒时中的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且朕分明已经下旨着玄儿留在王府内无故不得出入,他又何以定要抗旨?”
老蒋伏地道:“回禀陛下,太子乃是储君,王爷却是人臣,太子的帖子咱们不敢不接,王爷亦不敢不去,御林军副统领乔林今日是负责守卫王爷安全的,更是一同到东宫去宴饮,席中所有情景俱是他亲见,且不说东宫里诸位大人,便是其他皇室宗亲们也俱在场,河间郡王也是在的,老奴有几个胆子,胆敢欺瞒陛下?”
国主默然片刻,“玄儿现下如何?”
“老奴进宫的时候,王爷还昏迷着,因太医院几位当值的太医俱托辞说没有陛下旨意不敢出宫去王府为王爷诊治,如今只得权请了几位民间医生在府里,老奴不放心,这才冒死入宫求见了张嬷嬷,想要见陛下一面,求陛下颁下旨意命太医去探视王爷。”
国主虽不容老蒋去追忆往昔,然既见了他人,又如何想不起那历历往事?此时便拍着床榻怒道:“糊涂!这是朕的儿子,都命悬一线了那些个酸儒还在那里讲究这些没用的繁文缛节!”
一面又怒视老蒋,“你这番话总是不尽不实,你只要直说是王府需要太医,又有哪个太医胆大包天敢不应命?他们还把不把堂堂亲王放在眼里了?”
老蒋越发痛哭流涕,伏在地上频频顿首,“陛下,如今御林军围困王府朝中人尽皆知,又哪里会有人再去遵睿王爷的王命?若不是御林军副统领乔大人身负护卫王爷的职责,只怕王爷连东宫都出不来了!”
老蒋说话也是极有技巧,乔林分明是去看管夜子玄的,却被他几次三番说成是保护。
国主心下已是了然。
他命裴寂拟旨,打算在今天早朝时候颁发,虽然因故止了早朝,然那些消息却是瞒不住的,如今睿王府朝不保夕,夜子玄这个王爷的名头都不知道还能保持几天,谁愿意大半夜的去奉承他呢?
且,若是在东宫中毒,众人躲尚且来不及,又怎么还会往前凑?国主强自压下心中的愤怒,吩咐金铭儿道:“你去磨墨。”一转眼看见金铭儿的样子,心下自嘲的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倒是忘了你现在的样子了。”
一时金铭儿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国主倒是混不在意,站起身来随手将衣衫上的带子系好,自行走到书案前,索性现在天热,那墨汁尚未干涸,他便取了一张纸,又拿起一管毛笔匆匆写了几个字,此时朱忠也跟着蹩了进来,见状忙奉上一方小印,国主拈起来盖了。
他随即将纸递给朱忠,朱忠又捧了递到老蒋手上,老蒋慌忙恭敬接了,又忙着谢恩。
国主道:“你拿着朕的手书去太医院,告诉太医院上下,朕的儿子容不得他们轻慢!若是玄儿性命有失,太医院上下就都给他陪葬吧。”
“老奴斗胆,代我家王爷多谢陛下隆恩!”老蒋伏在地下又重重磕了个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