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元谕要随自己一起回来霓裳,并非只是单纯的死缠烂打,正因为考虑端木琅寰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所以才没反对元谕的提议。
只是这计划虽能保全自己和凤麟阁,却对元谕来讲,实在是太危险了。
但即便如此,自己也明白这是最好的方法,可是让元谕涉险……
所有的计划都顺利进行着,这一刻,自己能感觉到身边獒霄投来的视线——
这个男人始终是了解自己的,了解即便一路待元谕冷淡,自己的心里也终究是……
在凤麟阁需要戴面具的规矩,现在想来真是帮了大忙,因为看不见表情,心事,也就没那么容易被拆穿了。
装作没觉察獒霄的视线,继续回答着端木琅寰的话:“龙脉和尚元谕,本就是带回来给陛下的,芷汐自当听从陛下安排。”
“那好,朕明日一早便出发,就劳烦凤阁主带路了。”端木琅寰笑着,带着浅浅的狡诈。
“遵旨。”行礼领命,却这时候端木青阳见正事也说完了,便插话道。
“父皇,今次芷汐完成了如此重大的任务,父皇可是能……”
端木青阳话没说完,端木琅寰就沉声打断了他:“凤芷汐的确完成了任务,但皇儿,究竟完成的好不好,能有几分功劳,这些,都要明日去看过了才知道。”
这个端木青阳,居然还记着自己去叶双国之前给他说的话,想拿这次的功勋,请求端木琅寰赐婚。
他还是天真,依然一旦和美女扯上关系,智商就成了负数。不知几时才能醒悟过来,他父皇是永远不可能答应的。
然而即便端木青阳没有把话说完,从现场的气氛里,尚元谕多半也猜出了一些端倪。
虽早听说凤儿为了凤麟阁,才接近端木青阳,利用他做挡箭牌,但赐婚这些乱七八糟的野棉花,可完完全全是头一次知道。
这没良心的女人,明明都已经有自己了,到处勾三搭四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和别的男人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是把自己当什么了?
端木青阳这个家伙,绝对饶不了他!
尚元谕冷冷看着端木青阳,却这时候听凤儿对端木琅寰说:“皇上,芷汐蒙太子殿下垂青,倍感荣幸,但芷汐有自知之明,一介草民又怎配得上殿下的尊贵身份。”
“芷汐与殿下交好,能与殿下当朋友就已经很满足了,并无他想。芷汐斗胆,请皇上往后,不要因为芷汐的事责怪殿下了。”
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和端木青阳搅在一起,而且现在局面,再继续和端木青阳纠缠只会成为麻烦。
此刻这番话,一来可向端木琅寰表个忠心、让他别太忌惮,二来也好做个铺垫,让端木青阳觉得,自己和他撇清,完全是因为他父皇,如此他父子俩之间,也好生些嫌隙。
听自己这么一说,端木青阳果然不作声了,只一脸苦逼闷着。
见这没出息的儿子,端木琅寰真恨不得抽死他,看着心烦,就是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昨天才刚回霓裳,一顿接风宴吃下来也时候不早,舟车劳顿的大家都很累了,睡一觉起来便又是进宫见端木琅寰,而现在出来,又是已经到了傍晚。
而明天一早,则就要带端木琅寰去看龙脉。
前前后后时间紧的和打仗一样,端木琅寰正是为了不给凤麟阁有喘息的机会,所以才这么急着去,而且还是亲自去。
毕竟万一龙脉出了变故,不翼而飞,暗中全落入凤麟阁手里,那可就糟了。若行动快点,凤麟阁即便要私吞,也私吞不了多少。
这么简单的事,凤麟阁这边早就想到了,所以早是将大约三分之一的龙脉,留在了霓裳附近的州县,等稳住了端木琅寰,再偷偷分批运回凤麟阁。
京城外的仓库还有些远,时间如此紧迫,元谕必须马上出发,连夜才能赶过去,并没有商量对策的空闲。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让元谕和龙脉一起过去,是因为不确定端木琅寰到底会怀疑到什么程度,是会真的见尚元谕,还是会面都不见的直接杀了他。
那仓库在山上,阴冷潮湿得很,元谕好歹是一国之君,况且他曾受的苦够多了,自己怎舍得让他住在那种地方等消息。
不过这些可不能告诉他,否则那家伙又要蹬鼻子上脸了,而且暂时也不能给凤麟阁的人看出来,自己背后,早是有叶双的国主撑腰。
毕竟这里是雁南国的都城,端木琅寰的眼皮底下。
从宫里出来,先回了凤麟阁,而凤麟阁四周早布满了端木琅寰的眼线。为了洗清嫌疑,让端木琅寰确定自己并未与叶双国的国主勾结,今天凤麟阁里面,绝对不能有半个人出城。
“主公交代过,今晚是关键,绝对要盯好他们。”
某处的废园里,眼线们的首领交代完毕,数十个穿着打扮、身份各不同的人便是散了。
而凤芷汐等人从宫里回去之后,便也再没出来,只是和往常一样,半个时辰之后,每天倒垃圾的人准时推着两车垃圾出来了。
凤麟阁人多,垃圾也多,两车垃圾之后就被运到了城外的填埋场,而垃圾也没什么特别,依旧是照常用麻袋装好的。
扔完垃圾,几个佣人就是推着车回去了,一路监视的眼线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殊不知填埋场里,有两个麻袋被匕首从里面割开了,便是两个人和一些垃圾一起,从里面出来了。
“天呐,臭死我了!”农夫打扮的护卫抱怨道,弄干净沾在身上和头上的烂菜,却他此次护送的对象,倒是一脸冷清淡然。
“快走吧。”
随行去叶双国的百人,包括和獒霄一起去接凤儿的人,都是凤麟阁较为信得过的部下。却凤麟阁中约有**百号人,这些信得过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尚元谕的身份,也仅限这些人知道,可想他这国主白白净净的、还那么清高任性,现在却对恶臭的垃圾都不抱怨只言片语,实在搞不懂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有架子还是没架子,是草包还是不是草包。
护卫纳闷着,也就跟着他走了,到了接应的地方,便骑上马直奔山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