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给你送肉食那人火盆之中取出来,”
本还在惊讶于胡威竟给这般大手笔的苗翠翠,听见这话顿时神色一愣,“火盆?如今不过是入秋时分,怎的会用火盆?”
她回想着那日见到的小厮,虽说她当时觉得此人面色微白,一幅瘦弱的模样,但既然能够拎着那般重的肉食且躲过陆家的守卫送进来,怎么会虚弱到刚入秋便要火盆取暖。
听了此话的明秋,再次从包裹的角落之中取出一个纸包,“倘若我没辨认错,此物便是大烟。”
闻言苗翠翠的神情一变,伸手将纸包取了出来,捻起几丝放置眼前辨认着。倘若此物当真是大烟,那便能解释出为何他会在秋季使用火盆。
一旁同样凑过来的顾武,微眯双眸同样自纸包中捻起几丝,随后放置在鼻口出细细嗅了一番,随后道:“此物的确是大烟,此人应当是金钱不够无法长期吸食大烟,所以会在无烟期觉得身子发冷,需要借靠火盆来取暖。”
得到确认的苗翠翠,神色也凛冽起来,“此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下在黑市中之中买卖大烟,看来胡威当真是找了个为了钱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
只见秋月再次开口说道:“不单单如此,此人还常年出入赌坊,周围人对他的认知也都是,为了钱任何脏活都能做。”
苗翠翠伸手将刚刚那几片烧残缺的信给重新拼了起来,虽大部分信息都已经被损毁,但还是能从字里行间推测出前后缘由。
信纸上的信息,便是隐晦的吩咐男人在秋宴之上,将写信之人准备好的肉食给入后厨,并必须要让苗翠翠亲自去做,而陆家酒楼之中他们也会派人前去接应,让他能够顺利进行计划。
推测出前因后果的苗翠翠,带着几丝嘲意道:“此人还当真是为了钱什么都做。既不知写信者是何人,又不知做此事会给自己带来何后果,就为了这笔钱成了那伙人的替罪羊。”
顾武细细看了眼证据后,出声询问道询问到“现在此人在何处?”
“此人得了银两便去了**,明冬正在暗中盯着他。”
见明秋的证据已经说完,一旁的暗卫这才走上前来,冲顾武行礼道:“启禀主子,昨日在陆家酒楼当众指认夫人罪名的人,如今正在被官府严加看管着,属下无法接近询问。但属下调查得知,此人乃是之前同夫人有过争执之人的徒弟。”
闻言苗翠翠倒是有些讶异,回想起那日那厨子临走前所放下的狠话,她倒是没想到那群人竟然一直都在暗中调查着自己,竟然连这事也知道了,且还利用此争执给她下绊子置她于死地。
思及此处的苗翠翠看了眼身侧的人,“此人心机倒是颇重,自己败了便让徒弟来,即便是出了事儿,他也可将罪名全推到徒弟身上。”
而听到此事的顾武,双眸中早已流露出丝丝杀意,当他知道此事的时候,便想着给那厨子一些教训,但当时苗翠翠将他拦了下来。
可如今此人在受到教训之后,不仅没有收敛,甚至还联合那伙人设下陷阱,这让他如何能不恼怒。
“把他给我带过来,我亲自审问。”顾武神色阴沉的盯着暗卫道。
然而还不待暗卫出声,苗翠翠便伸手抓住他的长袖,出声打断道:“此事你不方便露面,还是就交由他去审问夺得证据便好。”
本满心怒火想要给那名厨教训,“教”他一番好好做人的道理的顾武,微垂眸看着苗翠翠的神色,抿了抿薄唇最终还是开口道:“既然已经有了眉目,就尽快解决,待此事平反便离金陵入京城。”
“是,属下遵命!”刚踏出后门的暗卫,突然再度折了回来,神色颇为严肃的禀报道:“主子,刚刚得到消息,这陆家同那胡威私下有交易,想来是你们入城时去陆家送花灯时被怀疑上了,但因不确定所以才会给猜谜宴的请柬,目的便是让那群人辨认,只是当时你们乔装打扮,所以并没有立即被识破。”
之前入城时他们便怀疑过,但当时事情过于平和且陆家也没做其他手脚,他们便没有直接将矛头指向陆家。
而现在看来,当是那胡威因官位在身被近日调过来的傅官员给压制着,不敢有过大的动作,所以才会选择私下和陆家家主做交易,让他出面寻找。
此刻终于将一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给彻底接连上的苗翠翠,神色也不由得沉了几分,“没想到这群人竟这么早就已经盯上我们,看来离金陵城一事必须加快速度了,以免夜长梦多。”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多留一日危险变多上一分。”靠在床榻之上的独孤束,双目中也流露出丝丝紧迫之意。
如他所说,倘若他们当真去了京城,反倒是有利状态。而现在那胡威是此城重要官员,可以称的上是只手遮天。
即便如今傅官员在压制着他,但他若是计划没得逞,还让他们跑了,极有可能会被身后的势力所严惩,到时候只怕是会殊死一搏了。
独孤束再次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尽快将平反一事解决,我们便立即入京。”
于他所想一般无二的苗翠翠,轻点头看着暗卫道:“证据一事就托付于你了。”
“属下遵命!”
随着暗卫再度出了府邸,苗翠翠看向床榻之上的独孤束开口道:“想来他们已经在城门口加强看守,只怕我们按照来时的方法出城,已经行不通了。”
只见独孤束微微沉吟了片刻,突然神色一亮开口道:“那傅官员倘若当真如传言中那般,不若就同他做笔交易。”
“独孤先生倒是同我想的一般无二。”顾武看向一旁微有些不解的苗翠翠道:“既然那傅官员是调来压制那胡威的,想来便是上面见他晋升过快,即便胡威将此事做的再滴水不漏,也总归在之前做过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我们大可以此让傅官员来牵制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