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造计谋被戳穿,脸色一沉,可马上奸笑起来:“喝了这杯酒会被毒死,不喝这杯酒会活活渴死,不知道哪种死更痛苦!”
江月漓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脸上却是不屈的笑容,挑眉道:“即使死,我也不会让我的珏儿渴死的!”说罢,拾起身边的一把刀,在自己的皓腕上划过,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所有人都震怵地看着她。
江月漓无视众人,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和她的孩子。
她把流着血的腕子伸到李珏的唇边,慈爱道:“喝吧,珏儿,喝了就不渴了。”
李珏只迟疑了一下,就抱着她的腕子贪婪地吸着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
江月漓无一丝痛苦的神情,就像给婴儿哺乳的母亲一样,脸上露出圣洁的幸福满足的笑容。
除了吴永造,在场众人看了无不落泪。
吴永造色厉内荏地冲着左右怒吼:“还不快把她母子二人给我分开!”
两旁的士兵均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没人敢先带头对废后和废太子动手。
吴永造铁青着脸提着剑向她母子二人走来。
江月漓紧紧搂住李珏,惶恐地看着吴永造。
吴永造用剑尖抬起她的下巴,狞笑道:“还是那么美!只可惜红颜薄命!”说罢举剑向李珏刺来。
江月漓急转身,用自己的背当盾,护住李珏。
可等了片刻,身上并未传来预料中的疼痛。
江月漓回头,见吴永造竟然收了剑。
他如一头阴险的恶狼看着她:“我不能就这么让你的宝贝儿子一剑毙命,那样太便宜他了!”
他拾起地上的白绫,上前从江月漓的怀里去拉李珏。
母子两哭喊挣扎。
姿兰和李氏想要冲上来帮她母子,可双手被两个羽林军反剪在身后,哪里动弹得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幼小的李珏从他母亲怀里被拉走,一根白练套在他细嫩的脖子上悬在空中,一双小腿乱距,绝望地看着他的母亲。
江月漓哭着爬到吴永造的脚下,拉着他的锦袍乞求道:“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别让珏儿死的那么痛苦。”
吴永造一脚把她踢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狰狞道:“休要提你我的过去,我连你碰都没碰过,有什么过去!”
然后对着左右吼道:“把这贱人给我摁在地上不许动,我要让她活生生地看着她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死在她面前,谁敢不听乏,杀无赦!”
羽林军们全都哆嗦了一下,吴永造的残忍他们全都亲眼目睹,他既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出,他从不吓唬谁!自己犯不上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立刻有两个羽林军走过去,把江月漓捉住,还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着李珏慢慢地咽了气,小小的身体软软地在空中晃动着。
吴永造心满意足地松手,李珏的尸体摔在地上,一双凸出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江月漓,似乎在质问,他的母亲为什么不能保护他!
江月漓觉得自己的心就如一块玉石一样,被人用锤子狠狠捶了一下,顺着裂缝碎成了无数块,疼得她都无法呼吸了。
吴永造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下令道:“来呀——把李氏给我活蒸了!”
江月漓蓦然醒来,拼命挣扎着想要去救,可哪里动得了!
李氏被五花大绑放进一个大蒸笼里蒸了起来,起先她还破口大骂,最后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惨叫,到后来连声音也无。
空气中弥漫着似香似酸似臭,令人作呕的怪味,许多人都弯身而吐。
吴永造嘲讽地看着一动不动,眼里流出血泪的江月漓,对着他麾下的羽林军发令道:“姿兰赏给你们做跨下的玩物,大伙儿尽情的上吧。”
登时有几个羽林军淫笑着上前去撕扯姿兰的衣服……
江月漓眼睁睁地看着姿兰被人蹂躏至死,眼睁睁啊!
吴永造蹲下来,狠毒地笑着道:“我让你再痛苦地活一个时辰,再来取你的性命!”说罢,哈哈大笑着转身斋去。
江月漓忽然捡起身边的利剑,一剑刺进吴永造的后心,用力!再用力!!!
动作之迅猛众人根本不及反应,等反映过来时吴永造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用最后一点力气下令道:“乱刀砍死这个贱人!”
羽林军欲上前。
江月漓大无畏地环视着他们:“本宫虽为废后,可也是皇上的女人,就是死,也不容你们亵渎,不怕满门抄斩的尽管上!”
众人被她的模样震慑住,面面相觑,再看吴永造,已断了气,就更没人敢动她了。
江漓月抱起珏儿慢慢地向甘露殿走去。
皇上李承毅正跟皇后江如燕在逗弄着他俩的孩子李玦,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
江如燕猛地抬头,看见了江漓月,刚想喝问那些宫女太监怎么把这个贱人放进来,却觉得江月漓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惶恐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进。
李承毅看着清秀如出尘仙子般美丽的脸上挂着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的江月漓,即便这样落魄还是这么美,可她的心却一天不曾给过自己,一时心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喝问她道:“谁让你来的?你来干什么?”
江月漓一扫曾经的温顺软弱,冷冷与李承毅对视,眼里是刻骨的伤痛仇恨,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是我自己想来的!我来是想告诉你,珏儿的的确确是你亲生儿子,而李玦才是江如燕与吴永造的孩子,他们俩个有奸情,故里许多人知道,皇上派人去查,就能知道我有无说假话。”
她的唇边漫起讥讽:“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你为了一个给你戴上绿帽子的女人,杀死了你的亲生子,养育着给你戴绿帽子的男人的孩子,胸襟是何等的宽广!当受万民仰慕!”
江如燕顿时着了慌,对李承毅道:“皇上千万不要信,她冤枉我!”
起身走到江月漓的跟前,如母狗一样狂吠道:“贱人,本宫让你胡说!”扬起手掌一掌甩在她的脸上。
江月漓不躲不避,抱着珏儿直直地摔在地上——她已经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