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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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江如燕正在街上揽客,忽然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把她包围住。

江如燕以为是生意上门了,甩着帕子巧笑道:“几位爷,要不要快活快活呀!”

她话音刚落,一个大汉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江如燕应声倒在地上,被扇的半边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她一只手捂着被打的脸,惊恐的看着那几个面色不善的大汉,问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打我?”

其中一个大汉踢了她一脚:“老子再看见你在这条街上拉生意,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把你的衣服扒光,用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拉着你游街!”说罢又踢了她几脚,他们这才离去。

江如燕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一处僻静处蹲下放声大哭,忽然有一方手帕递到她眼前。

江如燕抬头,看见了吴永造,惨兮兮的叫了一声:“阿造!”站起身来,扑进他的怀里。

吴永造问:“你怎么没有在会春楼里做了?”

江如燕本来想实话实说的,可话到嘴边忽然心思一转,哭得更是泣不成声:“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吴永造抬起她的下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禁柔软起来。

“你别问,你别知道原因。”江如燕泪汪汪道,一副隐忍的模样,是个男人看了心都会软。

“我必须知道,说出来!”吴永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霸气。

江如燕一副柔弱的随时都要晕厥的样子,含羞带涩,难以启齿道:“因为,因为……我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公子了,不愿意再委身于别的男人,所以,所以……”

汇春楼里众星捧月般的花魁娘子竟然是为了自己而从良,吴永造激动得死去活来,他双手抓着江如燕的肩膀,大力的摇晃着她,惊喜地问:“真的吗?是真的吗?”

江如燕含羞看着吴永造,忽然吻上了他的唇,用力吻了好久才分开:“这就是回答。”

吴永造有种独占花魁的兴奋,把江如燕横抱了起来,飞快的走向远处的松林里,光天化日,两人在树林里苟且起来,一个时辰之后,方才整理衣服,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

江如燕把头靠在吴永造的肩上:“阿造,我母亲可能要把我嫁给一个瘸子。”

“为什么?”吴永造奇怪地问道。

“因为自从我父亲被江月漓害死之后,家道中落,我母亲只得把我嫁给一个瘸子,换了银子好过活。”

吴永造豪气地拍拍胸脯:“钱的事你不用发愁,我每月给你十两银子,应该够你们家的家用了。”

才十两,太小气了!刚才睡了老娘好几次也不止十两!

江如燕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就知道你对我好。”又愁眉道:“可是我母亲有些花钱大手大脚,一个月五十两才勉强够,看来我最后还是得嫁给那个瘸子。”

吴永造咬咬牙:“50两就50两!你跟你母亲说,不许把你嫁给任何人!”

江如燕苦笑:“可我已经有十七岁了,再不嫁人是不可能的了。”

“再等等,我一定会说服我父母纳你为妾。”

吴永造虽是国舅爷之子,但是庶出,幸亏懂得看眼色,会巴结人,把嫡母和嫡母的几个子女都哄得很好,特别是把丽妃哄得尤其开心,因此在家里地位还算可以。

但由于吴百万是屠户起家,也曽经历过过揭不开锅的苦日子,因此把钱财看得特别宝贵,吴永造又是庶出,每月月月钱有限,也就五两银,以前江如燕在汇春楼的时候,他为了睡她,值钱之物和积蓄早就花光了,现在哪还有银子讨女神欢心?就是这五十两他还得去偷他父亲的。

第二日,吴永造说话算话,给江如燕送来了五十两银子。

江如燕在家里安静了几天就坐不住了,她虽然在汇春楼呆的时间少,可吃喝玩乐一学就会,虽然吴永造给了50两银子做家用,吃得也不算差,可是比起在汇春楼里有锦衣玉食却是差远了,最关键的是,她已经浪惯了,一天不浪就觉得特别不舒服,于是便背着吴永造偷偷操起了老本行。

这一日,江如燕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大街上闲逛,看见公主府门前聚集着许多人,于是走过去瞧,原来是永乐公主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要招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做舞姬。

江如燕对做舞姬什么的没多大兴趣,于是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众人议论纷纷。

“你们可曾知道,永乐公主为何突然要招舞姬?”

“听说好像是为了讨好太子,也许是讨好皇上吧。”

正如燕听了心中一动,便也跑去报名,只是报名的时候就要初试,必须先跳一段舞给一位教习看看。

江如燕从来没学过歌舞,哪里会跳,因此第一轮就被涮了下来。

她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冷不防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惊讶地说:“百合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江如燕抬头,看见了黄泽彦,忙将他拉到一旁,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黄管家,能否帮我一个忙?”

黄泽彦脸上露出一个轻浮的笑:“百合姑娘的忙,小的当然愿意帮,但百合姑娘怎么报答小的呢?”

江如燕心里暗骂畜生,脸上却是如花般的笑靥,低头做害羞状:“黄管家要奴家怎么报答,奴家就怎么报答,随便黄管家摆布。”

黄泽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么上道?我喜欢!你说,你想要我帮什么忙?”

“也不是什么大忙啦,我很想当公主的舞姬。”江如燕任由者黄泽炎的咸猪手在她脸上和胸口摸来摸去。

“这点小事啊,我现在就进去给你办好,然后你跟着我走一趟。”

黄泽元说完便带着江如愿进了屋子,把那教习拉到一边儿,耳语了几句,教习连连点头,对着江如燕叫道:“百合姑娘,请过来一下。”

江如燕扭着水蛇腰走过去,施了一个福礼:“百合见过先生。”

那教习道:“你明天到这里来,我单独教你琴艺和舞艺,过五天,公主会亲自来过目,决定你们的去留。”

江如燕陪着黄泽彦欢愉过后从客栈里走了出来,看见吴永造就站在街的对面,忙找了个借口和黄泽彦分手。

吴永造走上前去,质问她道:“为什么还要干这个营生?”

江如烟面色凝重:“我并没有干这个营生,我只是有求于黄泽炎!”

“有求于他?求他什么?”

“我想去公主府当舞姬。”

吴永造皱眉:“我给你的银子不够花销吗?如果不够我再加些,何苦要当别人的玩偶!”

江如燕冷嗤:“我哪里是想当别人的玩偶!我是想报杀父之仇!”

“怎么说!”吴永造惊讶地问。

“你以为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是江月漓小贱人一步一步用计害死他的,此仇不报不共戴天,而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报得了,所以想进宫去,看能不能寻机借太子或皇上的手杀了江月漓!”江如燕一脸悲愤道。

吴永造暗想,这条路只怕行不通,但他什么也没说。

回到家里,江如燕告诉金氏,她即将去公主府当舞姬。

金氏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银子可拿,银子多不多。

江松在一旁皱眉不耐烦的解释道:“做了公主府的舞姬,就属于公主府家的下人,每个月能够发半吊钱的月钱就不错了,哪有银子可拿?”

金氏不解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去?”

江如燕道:“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为何不去?”

金氏听她此番话说得古怪,疑惑地看着她。

江松难以置信地问:“你是想借此机会进入宫中,想为妃为后?”

江如燕志在必得:“有什么不可以吗?”

金氏踌躇道:“就凭你——”

江如燕挑眉看着她,冷哼一声:“母亲何必妄自菲薄,把我想得如此不堪!俗话说得好,宁欺白头翁莫笑少年贫。我现在正当妙龄,人又生得有几分姿色,以前看戏,戏台上也演过,汉朝的卫皇后,当年的身份也比我们高贵不了多少,她母亲只不过是公主府中的一个贱婢,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下她,她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可还不是一样凭着自己的美貌,得到了皇帝的宠爱,母仪天下!

还有那个赵飞燕,听说也是公主府里的歌女,最后不也一样皇上六宫独宠她一人?我不是不行,我只是没有机遇,所以我得自己创造机遇,你们就等着我飞上枝头变凤凰!到时看我怎样收拾江月漓这个小贱人!”

“你走了,我和你哥哥该如何过活?”金氏担忧地问。

“这个你们都请放心,自然有人每个月会给你们送家用的。”江如燕勾起了嘴角,心想吴永造这个凯子不用白不用。

第二日,江如燕如约到教习那里学习歌舞,虽然夜以继日,勤奋刻苦,一来时间短,二来歌舞需要灵性,偏偏江如燕年岁已大,在灵性方面有所欠缺,所以学的也不怎么样,教习叹道:“恐怕你过不了公主那一关。”

到了第五日,所有前来应征舞姬的姑娘都集合在一起,等着公主前来检验,江如燕放眼看去,估计有一百多名女孩子。

一个小丫头送来了糖水:“各位姑娘都喝一碗吧,公主来了之后,只怕要呆上个把时辰,这一个时辰之内,你们是没有茶水喝的,如果渴坏了,只怕表演失常。”

那些女孩子听了,都纷纷拿起碗来,一人喝了一碗糖水。

喝过糖水之后,女孩子们都不似先前那么拘束,互相说起话来,可刚说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报:“公主驾到!”

顿时,满屋子的人呼啦啦的全都鸦雀无声的跪了下来,一个风韵犹存、仪态万方的女人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那女人就是永乐公主。

永乐公主坐定之后,便命那些舞姬一个一个的表演给她看。

前两个跳得还行,可是后面的就一个不如一个,动作一点都不协调,永乐公主看了直皱眉。

江如燕是最后一个,所以跳的不怎么样,可是节奏把握的还行,与前面那些舞姬比起来,倒显得分外的出众。

公主沉吟了半晌,终于选了二十名舞姬,江如燕也在其中,她激动得以手按胸,那些没选中的女孩子分外沮丧,同时又很不解,为何自己当着公主的面表演时腿软脚软,难道是太紧张所致?

被选中的二十名舞姬随着一个管事妈妈住到了一个院子里,四个人一间房,每日除了学习歌舞,便是学习举止。

江如燕清理好自己的床铺之后,就趁人不备,偷偷的溜了出去,那个给那些待选舞姬送糖水的小丫头正在向她住的院落张望,见她出来,便向不远处的竹林走去。

江如燕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人注意到她,便也钻进来竹林,那个小丫头正在竹林里等着她呢。

江如燕给了那小丫头一大锭银子:“今日多谢你了。”又不忘叮嘱她道:“不要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听。”

那小丫头把银子藏在怀里:“姑娘多虑了,我怎么敢说与他人听,那岂不是也把我自己拉下水了?”

时光飞逝,转眼就过去三个月了,到处春意盎然,梨花白了,桃花红了,

几日之后,江月漓再次收到飞鸽传书,李承越在信里说,如果不出意外,他和肖品玉三日后就到达长安,江月漓把那张小小的纸条紧紧地按在心口,闭上眼睛,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总算等到了他们快要回来的日子!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最想要见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去想。

江月漓收到信条的同时,忠靖王和镇国公之子肖品玉凯旋回朝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内外,朝堂上,文武百官人心情激荡,那些一心想要扶李承越登上太子之位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如今可是个天赐良机,借此机会,忠靖王很有可能取代当今太子。

而那些拥戴李承毅的大臣则聚集在一起共谋对策,一时之间,整个皇宫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就连宫女太监们都不敢多言语,生怕说错话招来杀身之祸,但是这一切都不妨碍民间和深宫里的少女情绪沸腾,都盼着能够一睹忠靖王李承越的卓越风姿。

江月漓如度日如年一般,终于等来了三天之后,她一早就起床,梳洗打扮,这一世,第一次对自己的容颜不够自信,总觉得自己不够美。

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她记起前世自己也曾为了害怕吴永造嫌弃自己长得不够明媚,第一次赴吴永造的约时,把所有的衣服首饰都找了出来,却没一件满意的,最后,李氏用给自己看病的银子为她买了件新衣服,她那时一心想要吴永造喜欢自己,根本没顾着李氏的病.....

现在想来还会后悔的心如针扎般痛。

早上巳时的时候,轰隆隆的马蹄声震撼着长安的街道,李承越满载着盛誉回来了繁华的长安,满朝文武百官、王侯将相都出城迎接,路两旁拉着警戒线,有士兵在维持次序,以防热情的长安百姓、特别是那些犯了花痴的少女冲到马队前,被马匹所伤,李承越和肖品玉一路行来,都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少女的尖叫声。

江月漓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个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光芒四射,她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但随即那笑又变得苦涩,既是帝王家的人,自己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旋即转身离去。

李承越自进了长安就一直留意着江月漓的身影,虽说这次是为了不让江月漓担心,所以才亲自带兵去救肖准父子,可是他却有种感觉,江月漓会来迎接他回长安,外人看着她很冷漠,他却觉得她的心火热,只是她把这份火热隐藏起来了,是什么让她她如此谨慎,她像个迷一样,使他想要解开她。

李承越的视线停留在远处一个落寞的越走越远的纤细身影上,一直目送着那个身影上了马车,最后就连马车都行驶的没了踪影,才收回目光。

李承越和肖品玉随文武百官才到了午门处,忽然涌出一队御林军,不由分说,上前要来捆肖品玉。

李承越上前拦住:“谁要敢动肖将军一根汗毛,就是与我李承越结仇!”

一时众御林军犹豫不决。

李承毅策马过来,浅笑着道:“皇弟,国家大事并非儿戏,你怎么意气用事?”将脸一冷,对御林军厉声道:“给我把人捆了!”

李承越一脚踢翻一个御林军:“你们敢!”而后逼视着李承毅:“捉拿肖将军是你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

李承毅心中一虚:“这个.......”

“那就是你滥调御林军咯!不知父皇知道了会怎么处理。”

“我其实......”李承毅似要解释,又忽然不往下说,笑着道:“皇弟既然要护着肖将军,我也无话可说。”

一行人上了朝堂。

王丞相率先发难:“启禀皇上,镇国公父子率领三万大军收复失地,因草率出兵,失地不仅没能如愿收回,反而全军覆没,有辱我大国神威,微臣恳请皇上革去肖将军镇国公的爵位,并要问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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