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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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虽然忠厚,可该说的话她还是会说的:“那个郭老庄头贪了我家几万两银子,还搜刮得我家佃农卖儿卖女,家破人亡,漓儿追查,他自己吓死了,怨谁?便是他不被吓死,漓儿赶他出了田庄,他在那片地儿也混不下去了,品性不端的人谁敢用!

云姐儿若想知道真相去我家田庄走走,也不必向我家佃农打听,只问别的田庄,郭庄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便知他是不是死有余辜。”

肖夫人义正言辞道:“那个郭庄头贪污田庄的银两,私拿田庄的物产去卖,卖得的银两也归他个人的荷包,还盘剥佃农,我家漓丫头不该赶他走吗?

再加上他家经营官盐,却恶意抬高盐价,引起地方动荡,本就要问他的死罪,他自己先吓死了,怎么这笔帐要算到我漓丫头的头上?”说罢,犀利地盯着江如燕,江如燕畏惧地低下头来。

江月漓知道该自己说话了,她笑着问陶春云:“春姐姐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陶春云本就心思单纯,又是个没见识的,李氏动怒她已有几分惧意,又见连肖夫人都黑了脸驳斥她的话,更是吓得心肝儿乱颤,现听江月漓这么问她,犹如雪天送炭一般,借着这个机会,撇清自己,出卖江如燕。将手一指:“是燕姐姐告诉我的。”

江月漓凉凉地盯着江如燕:“大伯为什么会得肺痨,又为什么会被打成那样,难道非要我把真相当众抖出来吗?你不怕丑,我还要脸呢!”

江山川那夜掉进水里,被人救起,送回江府,江山川的女儿们都不肯给她父亲的救命恩人谢银,那人便堵着府门足足骂了半个小时,引起多少路人围观,这件事长安人尽皆知,大家便深挖江山川落水的原因,大冬天的怎么会往湖边去,还失足落水了?原来是他以前掌控江家商行时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暗杀了十几个异己,现在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他命大逃脱了。

至于江山川被打成重伤,市井也有传言,他是半夜翻进他守寡的弟媳的院子里,黑灯瞎火的被江家的奴才当贼打成那样的,他若不理亏,他怎么不去报官?他们一家可是无理都要辩三分,有理更是不饶人的极品!人家江月漓没赶他们一家滚蛋已是大仁大义了,江如燕还好意思拿这件丑事大做文章!

众人看江如燕的目光甚是鄙夷,还未出阁,就这么爱嚼舌根,这样的女孩子是最讨人嫌的,江如燕紫胀着脸,如坐针毡一样不自在。

江月漓又软中带硬笑吟吟地对陶春云道:“云姐姐也是及笄之人了,可别再偏听偏信,被人当枪使,自己还不知,成他人笑柄。”

陶春云赧颜得脸胀得通红,心中却是恨透了江如燕,颠倒黑白,拖自己下水。

其她几位小姐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没那么多嘴多舌,不然现在落得和陶春云一个下场。

江如燕本来告诉陶春云几个这些话,是指望着她们私底下把这些话散布出去,这样就能有损江月漓的名声,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年纪又小,还这么凶悍歹毒,凭她长得貌若天仙,也没哪家敢要!

却没成想陶春云是个心中没有成算的,居然把她说的话当众说出,害她被人当众打脸。

好在江如燕是个机警多变的,她低头咬着唇道:“那些话我也是听家里的仆人说的,并没有辨真伪,便又说与云妹妹听,……是我的错,我心里其实是敬慕妹妹的为人,妹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叫人看了不忍心再多责备她。

江月漓最不齿的便是她这副白莲婊的嘴脸,当即笑着道:“姐姐这般又不是第一次,我若放在心里,姐姐此刻也不会穿金戴银安然若素地坐在这里了。”

江如燕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江月漓这两句话四两拨千斤,既向众人说明了她向来如此是个长舌妇,又表明了她自己一直宽宏大量容忍着她。

江如燕肺都要气炸,却发作不得,只得恨恨将这口气咽下。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和几个公子说话的肖品玉,眼珠一转,见一个丫鬟正好端了茶上来,便拿了一杯,走到江月漓跟前。

江月漓定定地看着她,江如燕歉意地笑着道:“都是姐姐的错,妹妹息怒,姐姐斟茶认错还不成吗?”

江月漓眼里的眸光一冷,这是什么话,她这番举动倒好像自己平日里欺凌她似的。

江月漓站起身来,伸手去接江如燕手里的茶,江如燕却故意装作失手,把一整杯茶都倾在她的身上。

江如燕装作慌乱的样子替她去擦衣服上的茶渍,嘴里一刻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显得极为小心翼翼的样子。

江月漓话里藏话笑着道:“我就说姐姐平日里不知多咄咄逼人的一个人,今儿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么做小伏低,居然还给我斟茶认错,原来是妒嫉我这件新衣裳,又想毁坏。”

同时心中奇怪,江如燕此时装乖装可怜才是上策,为什么要故意把茶水泼在自己身上?

江月漓这身水红起银线暗花,衣领袖口都镶了一圈雪狐毛的锦缎棉袄是肖夫人年前派人送给她的。

她既身为江月漓的义母,当然要给她备过年的新衣。

她家虽贵为公侯之家,要论富庶,却是比不上江府的,因此心意到就好,用上好的锦缎做了棉衣,再在衣领袖口滚一圈雪狐毛,穿着身上却是极显贵气的。

江月漓如含苞待放的牡丹一般娇艳,肌肤莹白如玉,吹弹可破,配上这件水红的棉袄,更显清丽仙姿,刚才就有许多宾客赞叹江月漓穿这件锦缎棉袄真是美到极致,肖夫人自然是满心欢喜,现见这件衣服穿了还不到一天,就被茶水所污,心中很是不快,又听到江月漓说了“又想毁坏”几个字,于是追问道:“难不成你姐姐之前还损坏过你的衣服?”

江月漓便把那日江如燕用剪刀剪破她和岳氏的新衣的事说与肖夫人听,讲完之后又接着道:“幸亏义母给漓儿送来好些新衣,不然过年了,漓儿连新衣都没有穿的。”

肖夫人听了,因虑着现在是过年,不便动怒,于是安慰江月漓道:“咱们不跟那些毒妇一般见识,你快些去重新更了衣来。”

江月漓温顺的应了一声,起身出了大厅,左右看看,除了几个自家的下人,再无她人,便吩咐南心和青菱道:“你们不要跟着我,回去替我监视江如燕,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两个丫头应诺,复又转身进了大厅,江月漓只带了水仙和紫鸢往沁芳阁走去。

才走到假山处,忽然从假山石后转出一个人来,向前对着江月漓一揖到地道:“没承想,在这里碰见漓妹妹了。”

江月漓冷不防被唬了一跳,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她前世养在深闺里,基本上就不见男子,因此不认得眼前这个男子是谁。

但见这男子穿着一身华服,十**岁的年纪,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贼溜溜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举止不三不四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此时假山处正荒凉,除了她主仆三人再无别人,眼前这男子生的筋骨粗壮,要是对她主仆三人图谋不轨,她们三个女孩子是抵挡不住的。

江月漓不由紧张得心怦怦乱跳。

那男子嬉皮笑脸道:“妹妹不认得我吗,我是郑家官粉行的郑山荣,郑哥哥。”

江月漓歉意的笑了笑:“原谅我一直待在深闺,竟不认识郑哥哥,失敬,失敬。”

郑山荣厚颜无耻道:“也是合该我与妹妹有缘,才出了大厅,在这个清净地方,略散一散,居然就碰见妹妹了,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一面说着,一面又向江月漓靠近了几分。

水仙和紫鸢心中虽怕的要死,却都往前一步,把江月漓护在身后。

郑山荣见状,只得讪讪地往后退了退。

江月漓两世为人,见到这个光景,如何猜不透八九分呢。

便假意含笑道:“郑哥哥这话说的极是呢,我现急着回去换衣裳,郑哥哥请去厅里坐坐,我待会就来。”说罢,带着两个丫头抽身欲走。

郑山茶却将她拦住:“妹妹说的可是真话?”

江月漓度其情形越发不堪,把眼一翻:“信不信由你。”说罢,绕开他而去,郑山荣扭头看着她背影消失,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大厅走去。

江月漓换了衣裳来到大厅,随意瞟了一眼,见金氏不顾众人嫌弃的目光,挤在一堆贵妇里,奴颜婢膝地陪着笑脸,不知这对那些贵妇说些什么,大概是推销坐在她身边的江如云,江如云长得有几分姿色,嫁做商贾之家庶子的正室还是极有希望的。

青菱一见她连忙迎了上来,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姐,奴婢刚才看见燕小姐去茶房泡茶的时候,特意往给肖三公子喝的茶里放了些粉末。”

江月漓忙问:“三哥哥喝了没有?”

青菱将嘴一努:“没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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