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川下意识地捂住裤裆,气势极弱的嗫嚅道:“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这种事我出不了力了。”
即便他现在是个正常的人,他也不会上那么老的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是他继母!
金氏没好气道:“这里谁人不知你已经变成太监了,非要隔三差五地申明一次,是怕我们忘了吗?”
江山川只觉有一把大锤子把他的自尊心敲的粉碎,不由得自惭形秽,拱肩缩背一副很怂的样子,讪讪地低下头去。
金氏用眼睛指着江松,像个女皇一样发号施令道:“你去把那个老不死的上了。”
“我?!”江松惊得跳起,虽然他极为好色,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连个老女人都看得上。
江如燕也是震惊万分的看着金氏,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跟那个老女人,想想都叫人觉得恶心……她该不是病急乱投医吧。
江松道:“那个老女人可是我祖母,我只能跟她……”
金氏冷然嗤笑:“屁的祖母,她跟你们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算哪门子祖母!”
江松誓不从命:“可她太老了,我不愿意!”
江山川也在一旁劝道:“我也觉得松儿不合适,我们再另选一个人吧。”
金氏目光凶狠地盯着江山川的裤裆:“你但凡能行,我自然是不会让儿子去受这个委屈的,关键是你现在废了,你叫我怎么办?除了你和松儿两个男子能自由出入老不死的住处,还有哪个男人能够进出畅园,不叫松儿去,叫谁去!反正以后弄到江家的家产,松儿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不出力谁出力!”
众人听了都哑口无言。
江如燕见江松闷闷不乐,生怕他不答应,这白花花的银子面前,她跟她母亲是一丘之貉,只要能弄到银子,什么脸都不要了,要脸多麻烦呀,无脸一身轻。
她推了江松一把:“只是陪老不死的睡个觉,你又不损失什么,干嘛愁眉苦脸,像是我们要送你去死似。”
江松恼怒地把眼一瞪:“如果让你被一个老头子睡,你愿不愿意!”
江如燕巧笑嫣然道:“只要那个老头子肯给我1000两银子,我就愿意!”
江松愕然的看着她,一副我甘愿认输的表情。
江山川沉默了半晌,道:“其实我想这个奸夫最好由徐大掌柜来做最好。”
江松一听,立刻附和道:“对,对,他比我更能胜任!”
江山川见金氏母女几个都审视的看着他,便分析给她们听:“松儿当奸夫,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两人年龄悬殊太大且不说,又是乱伦,松儿的名声会全毁了的,到那时又怎能迎娶知府的千金?可徐大掌柜就不同了,他与老不死的年龄接近,而且又丧偶,我们诬陷他俩有奸情,我想无人不信的。”
金氏道:“听着是不错了,可问题是怎样才能让他两个凑在一起?”
江山川露出狐狸般狡诈的笑容:“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碧云。”
金氏大为惊讶:“怎么又扯到碧云身上去了?”
江山川森然冷笑:“碧云是徐大掌柜安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按兵不动罢了,我这次正好利用这个棋子走步好棋,把姓徐的和老不死的全都套在我们手上,让他们听命于我们。”
金氏一听能把徐大掌柜和岳氏掌控在他们手上,顿时眼睛亮了,问江山川道:“你准备怎么做?”
江山川阴险地笑着道:“利用碧云穿针引线,把徐大掌柜勾来……”
江松嗤了一声:“就算把他勾来,他也不会看重一个老婆子,男人哪怕老得柱拐杖了,还是只喜欢水嫩的小姑娘的。”
江山川白了他一眼道:“难道我要碧云跟他说,我们为他找了一个老婆子?”
江如燕在一旁笑了:“爹的意思是,我们把徐大掌柜骗来,再然后下点药什么的……”她故作羞涩的用手捂着脸道:“啊呀,大家都懂的,何必叫我说破。”
一家人都猥琐地笑了。
江山川笑着笑着锁眉道:“这个计策虽好,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必得有个合适的机会把老不死的骗出府才行。”
江如燕道:“总有机会的。”
再说江月漓回到沁芳阁,见南心要柳云去厨房传个话,柳云乱蹦着叫嚣:“我病才刚好,你就又叫我出去吹风,万一吹病了算谁的!你这个丫头在小姐面前说我坏话,把我挤了下来,不说心中愧疚,还故意整我,你良心叫狗吃了!”边说还边推着南心。
江月漓走了过来,语气平淡的问柳云:“你不肯去厨房传话啊?”
柳云是怕她的,装做小绵羊的模样道:“不是……奴婢只是……”
她吞吞吐吐,话还没说完,江月漓扬扬眉道:“我从不喜欢强迫人,既然你不愿意去厨房传话,那好吧,园子里那一片腊梅开的正好,你去拿个瓮采一瓮腊梅花蕊的雪回来。”
柳云顿时傻了眼,愣了片刻,只得悻悻去了,二小姐的命令她哪敢违抗!
江月漓命人请了顾妈妈来,交与她三十两纹银:“把这些银子换成铜钱送来,再把众人召集在金玉堂里,我有话说。”
顾妈妈一一点头,道:“上次小姐给奴婢的那包碎金碎银奴婢已经按小姐所说的找人打成了金银锞子。”说着,把提在手里的包袱呈上。
江月漓命青菱在炕桌上打开,几百个做工精细的大红绸缎荷包,一堆各色样子的押岁金银锞子。
顾妈妈报帐道:“碎金子共有七十九两三钱七分,奴婢怕小了给亲友的孩子不好看,所以按照半两一个倾成了一百五十八个金锞子,碎银子有三百五十两六钱,也是半两一个,倾了五百五十个银锞子,剩下的一百两银子换了两百吊铜子,怕过年的时候要赏亲友的奴才,还有赏自家的奴才。”
江月漓见她色色考虑得周详,很是满意。
顾妈妈出去一会子便返回,把用三十两银子换得六十吊钱呈给江月漓,禀道:“奴婢已经把人集齐了。”
江月漓又取了些银子,命青菱拿着,顾妈妈在前头开路,青菱和南心在后跟着,来到了金玉满堂。
近两百人在金玉满堂等着,见二小姐进来,乌鸦鸦的跪了一地,给江月漓请安。
江月漓穿过众人,在上首榻上坐下,道:“叫你们来,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感谢我不在的这几日你们于我的母亲和大姐一起联手抵抗大伯一家,难为你们了,今儿我论功行赏。
卫总管,陶管家、吕管家、顾妈妈和余妈妈一人五两银子。”
江月漓报一句,青菱就把赏银当场赏与指定的人。
“其他管事一人二两,剩下众人,一人100铜钱。”
众人排着队都一个一个领了,心中自是高兴
江月漓又道:“这些日子辛苦大伙了,从今儿中午起,伙食标准恢复到我爹在世的水准,中饭和晚饭必有一个荤菜。”
众仆人欢呼雀跃,自江山川掌管了一年江府,为了多私吞些钱,在饭菜上对他们极为吝啬,不饿肚子已成奢望,至于荤腥这一年基本上就没有沾过,个个都面有菜色。
江月漓等他们庆祝结束后,微笑着道:“我还按往常的惯例,给你们每人做两套新衣过年穿,不然宾客来到咱们家,看你们穿的衣服都洗得褪了色,还以为我们家落魄了,特别是那些与我们家有生意来往的商人,只怕会因此心生警惕,以为我家商行要关张大吉了。”
她当着众人的面给了顾妈妈三百两银子:“拿这些银子从自己商铺买了布料请裁缝给大伙儿做衣裳,除了马厩房的仆人,全都做两套绸缎面料的新棉袄,马厩房的仆人一人两套深蓝色的粗布衣服,各人补贴一两银子。”
江月漓瞟了一眼余妈妈,见她艳羡的看着顾妈妈,知她是为了自己派了顾妈妈做事而没派她心里很不得劲,担心自己在主子面前失宠,不受重用,于是又拿了十两银子交与李妈妈,笑着道:“妈妈事多,我本不该再派妈妈事做,可近年关了,事情实在太多,我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这十两银子,妈妈拿去给家里的女仆各买两朵好看的绢花儿戴。”
余妈妈喜不自胜地双手接了,嘴里道:“二小姐这般客气,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为二小姐做事才是荣幸。”
江月漓笑笑离开,回到沁芳阁,紫鸢来报:“老夫人院里的丫头巧儿等着见小姐。”
江月漓进了屋,见巧儿正规规矩矩地站在宴息处。
她听到脚步声,忙回头,见是江月漓,慌得跪下,道:“奴婢见过二小姐。”
江月漓在炕上坐了,打了个手势命巧儿起来,含着一抹淡淡的笑问道:“老夫人派你来传什么话?”
巧儿答道:“不是老夫人叫奴婢来的,是奴婢自己来有事跟二小姐禀告。”
“说吧。”江月漓柔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