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小声对肖品玉道:“那碗蛋羹是小姐亲手做的,小姐第一次下厨就是为了给公子做菜,公子竟然不领情。”
肖品玉一听肠子都悔青了,忙追了了出去,冲进厨房里。
厨房里的仆妇见到这么一位帅气的公子闯了进来,都自惭形秽地愣住。
肖品玉见一个仆妇正端着一碗蛋羹,忙箭步过去夺了过来,用勺子三口两口吃个精光,嘴里连连叫着:“好吃!真好吃!”
众仆妇全都下巴掉地的看着他,哪有一个富家公子跑进厨房抢吃的,而且还只是一碗蛋羹。
肖品玉放下碗,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离开厨房,却见江月漓就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原来是嫌我做的蛋羹不好吃啊,还骗我说你不吃蛋。”
信息量有些大,肖品玉一时反应不过来,指指那只空碗,瞪圆了眼睛道:“你千万别说那碗蛋羹不是你做的。”
一个仆妇在他背后道:“这碗蛋羹是奴婢做了给老夫人吃的。”
肖品玉连死的心都有了,用手捂着额头道:“妹妹做的那碗蛋羹呢?”
江月漓道:“你不吃,我送给月儿吃了,他不嫌弃。”
肖品玉拿开抚着额头的手,一本正经道:“我也不嫌弃,我刚才是不知道那碗蛋羹是妹妹做的。”
江月漓被肖品玉的模样逗笑了:“好了,我不追究这件事了。”说着,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经过宴息处时被秋棠叫住:“老夫人请二小姐进去,有话要问二小姐。”
江月漓微笑着袅袅走了进去,肖品玉也跟着进去。
岳氏见了肖品玉,皮笑肉不笑道:“肖三公子来了也不先见老身,倒赶着先见你妹妹了。”
肖品玉嘴角半勾:“晚辈见老夫人有客人,不便打扰,便没敢进来给老夫人请客。”
岳氏见他如此说,也不好揪住他的小辩子不放,再说,人家镇国公三公子的小辨子她也不敢使劲揪,点到为止就好。
她视线一转,落在江月漓身上,严肃着脸道:“你三哥哥来了,你也不与我通报,胆子越来越大了。”
肖品玉知道岳氏有气不敢冲他来,便拿江月漓出气,于是开口道:“是晚辈不要妹妹来禀报老夫人的,还不是怕老夫人太热情,为晚辈一人弄得人仰马翻,晚辈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他把这许多高帽子往岳氏头上一扣,她只能做罢,勉强地笑着问:“不知肖三公子到寒舍有何贵干?”
“当然是保护老夫人和我的弟弟妹妹,以免再遭恶人暗算。”肖品玉知道岳氏偏向江山川,自然不会对她说实话。
岳氏听他话里有话,怕他扯出江山川的是非来,道:“你来回奔波,一定很累了,叫下人给你准备一间上房睡一觉,晚上给你接风。”
肖品玉道了多谢,和江月漓一起退出。
江月漓拿了帐本,放身上藏好,准备去县衙,郭老头一家随时会逃,自己行动得快,肖品玉也要跟着她去。
江月漓无意瞟到那枝腊梅,问道:“这花是你派人送的?”
肖品玉道:“没有,我人都不在这里,怎么派人送花给你?”
江月漓不禁哑然,她一心想那个背后帮自己的人是他,竟然忽略了这么一个明显的破绽。
两人乘着马车去了县衙。
县令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看完帐本,道:“照这帐本所记,郭老头至少贪了你家田庄两万两银子!”
他合上帐本,道:“天色不早了,本官明日带人去郭老头家起赃。”
“不行。”江月漓道。
县令诧异的看着她:“不行?那什么时候行?”
“今晚子时。”
县令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又不是捉鬼,怎么选在今夜子时?”
“我自有我的道理,恳请县令大人照做。”江月漓坚持道,
县令道:“本官敢不从命。”
江月漓又道:“还要烦请大人看牢郭老头一家,怕他们跑了。”
县令道:“本官一直都派了人监视他们一家,这点江小姐请放心。”
出了县衙,肖品玉疑惑地问:“怎么县令好像对你俯首听命?”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江月漓轻描淡写道,她不想让他知道有个神秘人,怕他冲动去调查,惹出事来。
肖品玉又问:“妹妹为何要选在子夜去郭老头家里搜赃,难道是想早点了了田庄的事好,早点回去吗。”
“不是。”江月漓解释道,“现在这个老夫人并不是我的亲祖母,我亲祖母在很早的时候就被现在这个老夫人连同我父亲一起赶出了家门,不然我亲祖母不会早逝。
这个老夫人只是江山川找来对付我们的工具,我们如果在郭老头家里真的起到二万两赃银,以老夫人贪婪成性的个性,肯定会想办法从中捞取一笔,可这都是我的钱,我凭什么给她?
所以我才请县令大人子夜的时候去郭老庄头家起赃,然后还要烦三哥哥连夜把那些银两押回长安,交给我娘亲,让他和姑妈们一起把这笔银两收到库房里。”
肖品玉道:“没问题。”
将近子夜,江月漓不放心,请肖品玉点了迷魂香,好让岳氏等人睡得更死,这才和肖品玉坐着马车到县衙与县令汇合,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郭老庄头家的院门前。
一个差人用力的拍着郭老庄头的门,郭家的老仆才一开门,一大票差人便涌了进来。
其中两个差人把那老仆用绳子一捆,嘴里塞了破布扔在了墙角里。
郭老庄头见老仆去开门半日没回来,一边从屋内走出一遍问:“是谁来了。”抬头看见县令、江月漓还有肖品玉带着几十名差人向他走来,心中不由惶恐,一面迎上来里面大声道:“县令大人来了!”似向屋里通风报信。
然后一脸笑容对县令道:“怎么这么晚县老爷还来草民家?”
县令肃着脸问道:“怎么这么晚你还没睡?”
郭老头应道:“人老了,瞌睡少。”
县令不再说话,沉着脸往屋里走去。
众人进了屋,见郭老头全家穿戴整齐地站在堂屋里,个个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惶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