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神色淡淡的,平静的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是来替姜清之前的事情道歉的。”
更想知道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一星半点的人脉,郝杰那里是无从下手的。
或许是最后一丝希望,她能让自己留在他身边。
可是大概是她异想天开了,苏子叶的坦荡让她不由的怀疑自己。
她猜错了。
“道歉?唐尧都不追究了,我还能怎么办?”
苏子叶正在等着她的回答,却先听到了一串脚步声,下意识的就抬眸望过去,男人身姿挺拔的朝着这边靠近。
苏子叶拧了拧眉,低声道:“唐尧。”
这个时间点他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里,但苏子叶也没有觉得意外。
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朝这边走来,眉心始终紧紧蹙着,淡淡了“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晴天背对着他坐着,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看他。
直到意识到男人的脚步在自己身后停住,她才缓缓转头看向他,单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微微侧过半个身子,面色如常没有一丝的而波澜,黑白分明的眼眸对上男人漆黑莫测的眼底,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你不用去上班?来看子叶吗?”
他会出现在这里她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是让沈宅的司机王叔送她过来的。
王叔在沈宅待了几十年,一向兢兢业业,但也是个精明人,她无缘预估跑到苏家来,他当然是会通知自家少爷的。
他眉宇间皱的跟深了,随后淡淡的道:“那你怎么来了?”他就那么站着,浑身都散发着无法掩饰的疏离。
晴天蓦地想起他的那句话——我会尽量让她远离我们的生活,你以后也不要插手我和她的事情。
所以是她越界了么。
女人瞧了他一会儿,从男人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复杂的情绪,倒是也没有看见明显的恼怒,她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语气寡淡:“来替姜清道歉的……”
他垂头淡漠的望着她:“道好了?”
晴天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淡淡一笑:“嗯,刚道完歉你就来了,子叶好像不打算接受呢……”
苏子叶越听越恼火,这个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有恃无恐了么。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多多少少还是闭着她的,可现在,都已经嚣张到要拉着唐尧跑到她面前来现了么。
这算什么?
可是沈唐尧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
男人轻轻的蹙了下眉,淡淡然的道:“那件事情我解释过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静静的瞧着她的脸:“可以回去了?”
晴天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随即视线又落到茶几上那杯有些冷掉的茶水上,看了眼因为腿上而不能动弹的苏子叶,才淡淡的道:“好。”
言罢,就拿起放在身边的包,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沈唐尧转身朝着坐着的苏子叶道:“腿伤了在家好好休息,不要闹脾气。”
苏子叶看着他要离开的姿态立马就脸色变了,担忧的问道:“唐尧,你都来了,不留下来陪我么?”
“我送她回去。”沈唐尧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波澜,“不然奶奶该怪罪我了。”
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知道这句话时说给苏子叶听的,还是说给谁听的。
苏子叶咬了咬唇:“唐尧,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晚点。”他视线追向已经走到屋外的女人,半侧过身子沉沉的看向沙发上坐着的苏子叶,嗓音低沉,情绪难辨,“子叶,对不起。”
苏子叶闻言脸色大变,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面色发白:“唐尧,你道歉是什么意思,你要为了她置我于不顾?”
屋外站着的晴天,闻言亦是一怔,抬头望向笔直站立着的男人,他的面色沉郁至极,眉梢眼角染着少见的凌厉。
蓦地,她也很想知道他的回答。
即便是腿伤有伤,苏子叶还是忍不住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咬住了惨白的嘴唇:“对不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她似乎很难接受着三个字,情绪激动,“为什么跟我道歉,你忘了她怎么对我的?”
最后,她冷冽的笑道:“你忘了我怎么对你的?”
她好像真的以为沈唐尧的命是她就回来的了。
大概自我欺骗久了,就会潜意识的把谎言当做事实。
沈唐尧紧紧蹙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她勉强站起来的腿,嗓音低沉:“只是为最近对你的疏忽道歉。”
“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晴天的一颗心轰隆隆坠入谷底。
她看着苏子叶因为激动而几乎咬出血的嘴唇。
刚刚差一点就说出口了,当年为了他命都不要的人到底是谁。
只可惜,他说了那样的话。
硬生生堵住了她的所有情绪。
她想,他的意思很明白了。
苏子叶的嘴唇都开磕出血了,但神情似乎有了些许的松动:“唐尧,我会一直等你,一直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回到我身边。”
男人沉默了许久,薄唇微启:“好好休息。”
苏子叶看着男人转身的背影,跌坐在沙发里。
……
晴天一直走在沈唐尧的前面,从屋外到上车的那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里,沈唐尧看着女人冷淡的背影有些恍然,直到看着她拉开车门钻上副驾驶座,一声不吭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记得系安全带。
在她视线迟钝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俯身凑过去帮她绑好了安全带。
男人俊逸的容颜倏地凑近,晴天呼吸一滞:“你来的挺快,这么迫不及待把我捉回去骂一顿?”
沈唐尧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视线淡淡的落在她的面颊上:“在外面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你要她等你到什么时候?”
她的眼神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讲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他眉目微动,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回答简单干脆:“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的手伸这么长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