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第 2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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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着一口气, 矣姀力所能及地往前游, 直到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她才敢露出水面来换气, 只是……便是在这露面的一刹那,岸边上的人发现了她,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夫人在水里!”,然后好几个人都从岸上跳进了河里要来抓她。

矣姀继续往前游,她有些慌张, 动作也失了平稳,没过多久,因体力跟不上, 她越游越慢。身后的人很快便有人追上了她, 凌胥伸手过来试图抓住她的时候, 矣姀红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凌胥心一惊,不由自主松了手。

眼看矣姀又要钻进水里,想起自己的任务,凌胥连忙抓住她的手腕, 矣姀咬着唇, 借着水力在他身前用力地瞪了一脚, 凌胥眉目不动,大手依旧是紧扣着她的手腕。

矣姀不依不挠地挣扎,她用手推他, 用脚瞪他,她所有的攻击都准确地落在凌胥的身上,无一虚发,但凌胥却像是铜人铁壁般感觉不到疼似的,无论她如何对他,他都依旧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并且极力拉着她往岸边游去。

眼看着距离岸边越来越近,慌张中河水倒灌入嘴鼻,矣姀被呛着,连声咳嗽起来。

岸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矣姀抬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她心里止不住一乱。

急中生智,她直接伸手环住了凌胥的脖子,身子贴近触碰到他的瞬间,凌胥终于如矣姀想的那样……懵了,他张口结舌,似是遇到了什么无法相信的事情,“夫,夫人……”

矣姀朝他笑了笑,整个人愈发地靠近他,脸快要碰到他脸的时候,凌胥受惊地睁大眼睛,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与此同时,因心神被人扰乱,他用于扣住矣姀手腕的力度也在骤减……

便是在这样的刹那,矣姀瞅准时机,迅速挣脱凌胥束缚的同时,又再借着水力蹬了他一脚,成功地让自己与凌胥拉开一段距离后,她潜入水中极力地往前游去……

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矣姀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掉,不过……机会就在眼前,总是要努力一把才能彻底甘心。

矣姀不管不顾地往前游,没过多久,她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腕,然后是她的腰,再然后……她被人自身后拥住。

矣姀回眸,魏知隶的脸在水下看起来愈发地皙白如玉,她惊得张了张嘴,河水在瞬间涌入口鼻,她挣扎着要往水面去透气,男人却缠住她的手脚,低头吻住她的唇……

最后被魏知隶抱上马车的时候,矣姀的手脚软得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倚着车壁,她冷眼看着伸手来褪她湿衣的人,男人的脸色也很冷,唇上被咬破的地方染着一抹嫣红,衬显得没被咬破的地方有些苍白。

矣姀伸手去推魏知隶的手,她的手没有什么力气,显得软绵绵的,“你别碰我!”

女子的声音不大,听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但这一句话却让男人的脸色骤变。

只见他眉头一皱,眉心里漫上浅淡的怒气,指尖挑解女子衣带的动作也随之加快,不多时便把女子身上的衣物全部给褪了下来。

用于遮掩的衣物被夺,女子只好蜷抱着双膝抱紧自己,部分湿漉的长发从身后垂至身前,遮掩住她泛红的眼睛。

因为冷,矣姀止不住发抖,但抖着抖着她的眼睛里漫上了透薄的水光。

魏知隶在除去她的湿衣裳后便再无下文……

她能感觉到他正在看着她。

她不知道此刻他到底在用着一种怎样的目光来看她,但是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着寸缕的她觉得十分的……屈辱。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自如玉书坊离开后,她先是在急流中渡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后来又独自在渡舟中过了一个晚上,今天一大早上醒来后还在水里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矣姀此刻身心俱惫,又因魏知隶刻意的为难,在又冷又难过的情况下,她没到底忍住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呜咽……

突兀响起的细小呜咽声让神游的男人在回过神来后身子一僵。

魏知隶取过小榻上的氅衣,牢牢地用氅衣裹住矣姀的身子后,他的手指落在自己身侧,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矣姀正哭着,不经意间看到魏知隶的举动,她顿时被吓了一跳,泪意在瞬间消散于无形,“你,你做什么!”

魏知隶看她一眼,语气很淡,“换衣裳。”

打开角落的小柜子,魏知隶从里面拿出一套干爽的衣袍换上,回身的时候看到矣姀的表情呆呆的,似是被凝固了一般。

她似哭非哭地看着他,杏眸微睁,脸上还挂着泪珠,看模样还回不过神来。

魏知隶俯身把两人的湿衣裳收拾到一旁,再抬眸看矣姀时,此刻她已然醒悟,遇着他的目光后,她怯缩地往车壁处挪了挪。

矣姀背对着魏知隶把他给她的氅衣穿上,氅衣太过宽大,布料又不是特别的柔软,她才穿上,便感觉布料擦过身上娇嫩的地方时会有微微的刺痛感……

想起魏知隶是从角落里的小柜子中拿出的衣裳,矣姀紧盯着小柜子一会儿,要伸手过去……

一只大手于半途中及时地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

似是知道她的心中所想,魏知隶温声道,“柜子里只有一套衣裳。”

矣姀只得松手。

伸手把矣姀抱到小榻上后,魏知隶也随后在她身旁坐下。

矣姀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魏知隶伸手过来的时候,她还往旁边躲了躲。

因此一着,男人才缓和不久的脸色又开始泛冷,“过来。”

矣姀把视线转向别处,摆明不想配合的态度。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矣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湿发被人干燥的布巾裹住,随后,男人坐过来沉默地为她擦头发,动作中带着刻意放轻的温柔。

不知道过了过久,矣姀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听到魏知隶轻声道,“玩得开心吗?”

混沌的思绪不得不变得清明起来,思索着男人话语中的“玩”,矣姀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拼了命的逃难,在他的眼中不过是“玩”……

把布巾放在一旁,魏知隶自身后抱住矣姀,气息落在她的耳侧,他轻咬她的耳垂,又问,“什么时候学会凫水的?”

矣姀用力掰开他落在她腰间的手,不想最后却被魏知隶反压在小榻上。

男人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动作的强势却暴露了他此刻不悦的心情。

矣姀睁着眼睛,冷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略此刻彼此间暧昧至极的姿势,她淡定地闭上眼睛。

她真的很累。

她想要睡觉……

可魏知隶偏不如她所愿。

自她闭上眼睛后,他一直在挑逗她,他的手指,他的唇舌,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笼罩着她,欺压着她,动作温柔又强势。

他让她无法反抗。

回国都城的路上,矣姀一直在睡觉,即便睡不着,她也会躺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这两天来,她极少与魏知隶说话,魏知隶完全适应她的异常,他彷若无事地亲她抱她和她说话,即便她不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大多数的时间里,他沉默着把她拥在怀里,听着马车驰走在路上的声音。

回到魏府以后,一切都是以前的模样。

有关于她莫名消失的那几天,无人提及也无人私议,便是魏老夫人见到她,也只有寻常的话语,对她的消失半句不提。

一切的一切,从头到尾,短暂恍惚得都像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的一场梦一般。

但又真的不是梦。

听竹园里的侍人多了,跟随在她身边的侍人多了,明暗中注意着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侍人也多了。

魏知隶并没有限制她出门,但是她每次出门都能看到四周有人在看她。

她曾与监视她的人目光相对,但对方并没有怯缩,只是恭敬又不失礼数地朝她点头,想来是有恃无恐。

矣姀依旧如以前那般打理着魏府的事务。

忙碌的时候她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但空闲下来的时候,她又觉得一天里的时光能够漫长得毫无尽头。

她想起自己以前用来形容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生活的字句,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和她们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或者说,她甚至活得不如她们。

虽然她们没有了自己,但是至少她们的生活有盼头,有念想,不像她,对明天或者未来,一点儿期待都没有,麻木如死水一潭。

矣姀看向镜中的女子,即便画着最显气色的妆容,也难掩盖其眉宇和眼睛里透出来的苍穆,她轻叹一声,背过身子去。

清兰在一旁怯怯地看着她,小声道,“夫人,花园里的花都开了,今日天气不错,你可要到小花园里去走走?”

“不了。”矣姀走到小窗前坐下,看到窗外的紫阳花只开了些许,有些单薄地在风中轻晃,她呆坐了一会儿,“你去把我的绣篮拿过来吧。”

“是。”

清兰很快便拿来了绣篮,矣姀试着刺绣,在短短时间内被绣针刺了好几下后,她脸色极其平静地放下了手上的一切,微微颤着的手也逃避似的收入袖中。

洁净的绣绷上沾了血,鲜红的一抹看起来极其的刺眼。

矣姀盯着那一抹看,呼吸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急,最后她猛地站起来的时候,眩晕袭来,纤瘦的身子摇晃几下,最终倒在窗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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