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媛尖叫着，表情狰狞。

余水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林素媛在她的面前尖叫大喊，那双眼睛里的愤恨怨毒，几乎要将林素媛给淹没了。

她不想打断林素媛，有些人就是如此。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其他人的身上，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这种“普天之下皆我妈”的想法，余水见得多了。

如果不是念着从前的旧情，余水还真不想惯林素媛这个毛病。

什么叫做她是白眼狼？

这幸亏是她看出了和那三只古曼童没关系，这要是有关系，余水自己可能都要把自己呕死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林素媛停下来，余水长叹一口气：“第一，对待张老板这件事情上，你没有张老板清楚。至于当初收服那三只古曼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也懒得说了。第二，我对待每一位客户都是一样的，我不认为我有愧于张老板。第三，张老板给我介绍了的生意，我很感激，但我也知道，这和我自己的能力有关系。没有能力，我也做不到如此。”

“林素媛，你口口声声的说是我害了张老板，你就这么肯定吗？那个小孩子的声音，你确定是你听见的？”

余水嘲讽一笑：“如果真是那三只古曼童，他们最先会来找我。就算不是找我，也会先找张嫣。到最后才会是张老板。”

这是小孩子的脾性。

在那三只古曼童的潜意识里，张江是他们的爸爸。

他们觉得最有仇的是余水，然后是张江的家人。

最后才是张江。

如果不是余水和张江的家人，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他们要的，不过是要张江和他们一样，变成鬼魂，永远的在一起。

“还有，你身体里的那个……不是之前那个吧！”

余水冷笑，这点小把戏还要在她面前搬弄！

林素媛身子一颤，抿了抿嘴唇，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你知道你今天会死，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带着张嫣？她十七岁了，明年就要高考了。以张嫣的成绩，要考上一个好大学是可以的。她的人生才刚刚准备开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瞥了一眼趴在林素媛身体里的那个魂魄，大口大口的蚕食着林素媛的魂魄。

只是现在林素媛还感觉不到，很快就会有撕心裂肺的痛楚。

这可是比魂飞魄散还要痛苦。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你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就不早点给老张解决呢！”

不管余水怎么说，林素媛始终是把张江的死记挂在了余水的头上。

这个世上，一定要有一个人承担起张江死亡的结果。

而林素媛的眼中，只有余水。

“呵！”余水轻哼，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林素媛拼死都要把这件事情挂在她的头上？

“谁交给你杀了张黎办法的，就是谁害死的张江。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我能确定，张江和那三只古曼童没关系。”

这还只是余水他们的推测，所以也不敢说的太满。

可以肯定的是，和古曼童是真的没关系的。

“不可能！”

林素媛蹭的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两下，又猛地瘫坐下来。

“你骗我！老张就是被你害死的！”

余水摇摇头，看着眼前几乎疯癫了林素媛，软糯的声线也变得清冷起来：“你说是我害死的，但是这些年你们被古曼童骚扰过吗？还有，是张江死了之后你才听见那些小孩子的声音，可你也应该知道，你体内有另外一个魂魄，你们共享了一个脑子。她希望你知道这件事，就只要想一想，在你的脑袋里留下痕迹。”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只要那个魂魄希望从你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你就是听到了。”

“天底下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吗？素昧平生的一个人突然帮你报仇，张黎死的那么惨，你就真的忍心了？”

余水是见到了林素媛之后才确定，张黎是被林素媛害死的。

没了黑玉令，余水不能召来魂魄。

不然，早就把张黎和张江的魂魄叫来问问了。

“有什么不忍心的？”

林素媛冷笑，眼底带着讥讽：“就是一只鸡而已！我能有什么不忍心的？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早早的嫁给了老张，可能老张还会娶张黎那个狐狸精呢！”

什么老乡照顾，什么比较投缘。

狗屁！

别说男女之间鲜少会有纯洁的友情，张黎和张江可是在一张床上滚来滚去过的。

听见林素媛这么称呼张黎，余水的眉头皱起来，眼底也带着对林素媛的厌恶。

从前木小树也叫她和张黎保持距离，但从来不会这样人身攻击。

如果可以，张黎也不想走上这条路。

而且，之后的张黎也慢慢的在摆脱掉从前，迈上新生的路。

尤其是这三年，张黎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洁身自好，从来不和人有过多的牵扯。

“余水，我知道你和那个小贱蹄子关系好。可你不要忘记了，贱人就是贱人！我杀了她，也是除害！”

林素媛的脸上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刻薄的让余水觉得陌生。

“我看人的眼光一向是不太准的，所以在你这里应该也是没有看清楚你这个人。”

余水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你心里是怨恨张老板的吧。一直都觉得，是他没有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那些年的日子，早就在你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就算张老板这些年留在了家里，你也觉得他是装模作样。而张老板和张黎一直都有联系，在你看来，他们就是有不正当的关系，觉得他们背着你有什么。”

“张老板死了，你是难过的，但你更恨！”

听见余水把心里的那些黑暗大咧咧的说开，摊开在这一片阳光下，林素媛的脸色惨白。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心里是怨恨张江的。

凭什么？

什么红旗不倒彩旗飘飘。

狗屁！

张江死了，她是真的难过。

但心里也有快意。

可这快意之后，又是浓浓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