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坐在客厅里,她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去看木小树。
总觉得木小树的安静让人心慌的害怕。
可这些事情不告诉木小树,若是等别人告诉她,只会让木小树愈发的难过。
就在余水还在考虑的时候,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一股虚弱到看不清楚形状的灵体强行闯入了客厅,狠狠的撞击着木小树的房门。
“嘭!”
“嘭!”
……
声音不大,但好似每一下都是用尽了那个灵体的全部力量。
余水面色骇然,她认得。
在周彦臣要杀她的时候,是这个灵体挡住了降魔杵的一点力量,这才让她等到了林立新到来。
“你要干什么?”
知道对方是没有恶意的,余水也没有拿任何的法器和符纸出来,倒是移开了房间里布置的阵法,好让那个灵体闯进来之后不会太过痛苦。
似乎是阵法移开之后,那个灵体多了一些力气。
一边撞击着房门,一边发出呜咽声。
灵体太弱,魂魄不全。别说说话了,就连在余水的面前保持形状都做不到。
像是一团雾气,在余水的面前上下漂浮。
“小树出事了吗?”
对方没有恶意,又拼命的撞击着木小树的房门。
联想到木小树之前的反应,余水表情一变,从客厅的柜子上拿出了一串钥匙。
一打开木小树的房门,便感觉到一股血腥气味传来。
“小树!”
余水看见床上的木小树,一颗心都缩紧了。
木小树脸色惨白,脸上还有没干的眼泪。放在床边的一只手上满是鲜血,上面划了三道划痕,皮肉外翻,可以看出木小树在割腕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小树!”
余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用被单包裹住木小树的手,又有些茫然害怕的给雁北等人打去了电话。
好在张思康还算冷静,立马让人去安排了救护车和医护人员。
木小树从的上救护车到医院,不过十几分钟就送入了手术室里抢救。
姬九天也和几人在一起,在接到余水消息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他活的久,看的事情也多,见过的人更是多的不能再多了。
就算木小树从前又多么的坚强,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怎么可能支撑的下去。
更不要说,周彦臣的身体都被人抢去了,还顶着周彦臣的皮相欺骗世人。
“你是鬼门的人,能看不出木小树命不该绝?你担心什么?”
姬九天坐在余水的身边,感觉到余水的身子微微颤抖,修长的剑眉微蹙。
比起现在这个余水,他倒是更宁愿看到那个冷静到变态的余水。
木小树不会死。
余水是知道的。
但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求死的心如此坚决,就算救下来了。活,对木小树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一切,等木小树清醒过来再说吧。”
姬九天知道,此刻的安慰没有任何作用。
事情发生的在意料之中,又那么的突然。
他对木小树没有多少感情,最多只算是熟络,还有那么一点的同情。
因为抢救的及时,木小树的伤口虽然狰狞可怕,但也没有威胁到生命的程度。
众人看着木小树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皆是无言。
林立新叹了口气:“这孽障!孽障啊!”
“我和张老板一起调查了一下,按照张家先人留下来的信息来看,那个人真名叫万斯如。张家当时确实是对不起人家,害死了万斯如唯一的亲妹妹。”
自打余水从天师门离开之后,林立新就没有放松过对楚千寒的调查。
从雁北那里知道了和张家还有关系,他便也下山去了s市找张思康。
幸亏是有雁北的名字在,不然他一个穷酸道士还真不能见到福瑞家化的大老板。
想到这里,林立新就觉得雁北这个徒弟傻是傻了些,好在还算是有出息的!
“万斯如为了给妹妹报仇,就在张家布下了阵法。但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复活的……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是有一个结发妻子,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病逝了。”
见木小树没有这么快清醒,几人便坐在病房里低声讨论着现在所知道的线索。
“他要杀我的时候,好像说和鬼门也有仇。”
余水努力把思绪平稳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万斯如给收了。
要是再把他留下来,只会害更多的人。
而且,万斯如用周彦臣的身体活着,对木小树的打击更大。
“最重要的是,我在家感觉到了一个很虚弱的灵体。应该是一个完整的鬼魂,但不知道为什么虚弱都快散了。也是那个灵体提醒了我小树的事情。”
余水没有忘记那个奇怪的灵体。
这世上有魂有魄。若是魂魄完整,便是鬼。
她确定,那是一个完整的鬼,但虚弱到魂魄四散,这很有可能三魂七魄都会散开。
到那个时候,这个鬼就不能投胎了。
魂魄之间是没有任何吸引的,只会这样散乱的飘荡在世间。
比起这个魂魄的奇怪之处,余水更好奇那个人是谁。
救了她,又救了木小树。
“彦臣……彦臣……对不起……对不起……”
病床上,木小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几人也收起了讨论,守在木小树的病床边。
“不要走!”
躺在病床上的木小树突然睁开眼睛,语气拔高,一睁眼眼泪便流了下来。
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满是血丝。
之前在余水面前忍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往外面流。
“不要走……”
木小树神情恍惚,目光痛苦。
看见身边的余水之后,不顾那只割腕的手还疼不疼,猛地拉住余水:“余水,彦臣不见了!彦臣不见了!”
“我割腕的时候看见他了,他不让我死,他说去找你了,你看见了他没有?”
“余水……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木小树紧紧的握住余水的手,缠在手腕上的纱布上渗出了浅浅的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