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号角声响遍整片营寨,士兵纷纷整理戎装,眉眼利剑出鞘,气势勃发。不时,于空地处,稍作休整,队列齐整笔挺地站在那里,等待元帅的指示。第一缕阳光斜斜地照在士兵的盔甲银枪之上,瞬时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犹如大片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正英姿飒爽地期待着什么。
胡光威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面临着众将士们。他身着厚重的虎头钢甲,它处皆是密集的金刚鳞片,手腕处有护腕铁套,肩头处飘出些许钢钉,往上是护住头首的金刚头甲。一派威风。随后而来的陆水,倒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见胡元帅往前走了两步,高声喊道:今日我们前来剿灭山匪,是为了保江山社稷,百姓平安。待成功之日,百姓高喊万岁之时,便是我等光宗耀祖之刻!
此话深沉洪亮,震耳欲聋。将士们听了这话,心内雄志顿时炽热火烫,情绪激昂,一致高声回应着:必胜!必胜!必胜!
声响震彻山谷。
整装出发,以那张地图为引,很快,就找到了路口。陆水同胡光威骑着高头大马并列而行,指挥着领路的士兵,该走哪条路。随后是列队的十万大军,全军一起来犯,是要一举歼灭,马到功成。
山路蜿蜒崎岖,地图上的路线多少与实际有些出路,弯绕了许久,走了好几个时辰,才从浓雾之中走了出来,到了地方。此刻,众将士已然精疲力竭,无力应战。所幸此地离山匪的老窝尚有些路程,胡大人命众人原地休整一番,一时后,正式进攻。
昨日,楚云得到线报,山下来了大军,已安营扎寨,想来明日便会上山。楚云即刻将武器分发下去,只说了一句,便是:明日一战,凶多吉少,倘或能逃出去,也算是老天给了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言尽于此,一切好自为之。
对山匪们而言,这话带着一股放任他人生死的无奈,话语中无太多的巧言令色,抑或是豪言壮语,不过是依现下境况的实在话,于人听来,倒有了股洒脱。近日来的忧虑恐惧,通通抛却,双手拿起武器,脸面轻松欢快,竟凑到一堆打闹去了。哪还有人会悲秋伤春,那种不切实际的细腻心思,哪又是山匪们的所爱,今日此话,方才是他们的心内话。
一时过后,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不费吹灰之力,攻入内部,两伙人正面交战。一方,武器单薄,棉衣布裤;一方,银枪钢刀,身披盔甲。一个人少,一个人多,无论从哪方面看来,山匪们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下,现下的反抗,无非是螳臂当车而已。
结果不想而知。可却不似那么简单,山匪们一直在尽力搏斗厮杀着,就算遍体鳞伤,也不愿屈服,直至倒下。过了二个时辰,满山遍地尸体,山匪所剩无几,十万大军损失过万,这是胡光威没有料到的,区区几百人,竟损了他上万将士,看来民间传闻倒不全是道听途说的。
剩下的士兵往深处探去,陆水在前。不时便看到了那个院落,走进去后,只见卿晴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着他微笑。
身后的士兵们见着天仙,瞬时皆放下了手中染了鲜血的长矛,一时呆呆地看着那里。
陆水微笑着走上前去,于对面坐下,问道:你还好吗?
卿晴道:见到是你,我便很好。
听了这话,陆水的眼中忍不住柔情似水,深情地看着卿晴。说道:现在再没有人可以强迫你了,我们走罢。
卿晴笑着点点头。
这时,卿晴身后的柒宣方才笑着上前一步,屈膝行礼道:给陆大人请安!
陆水笑道:快起来!我可没那么多规矩。
柒宣笑着起了身,说道:大人陪着小姐,我去把包裹行李拿来。
说完后,看了看二人,笑着走远了。就在这时,远处忽有一人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冲了过来,正对着陆水。陆水反应迅速,反手格挡住了来人的拳头,可力道太重,人忍不住往一边偏过了些许,手臂也有些吃痛。来人不是他人,正是成里。
自回山后,成里就一直在为楚云做事,所以众人难道看到他人。今日不同往日,楚云早就嘱咐过他,先暗地观察情况,倘或有人要带她走,就现身阻止。不管成败,日后皆要留在卿晴身边,寸步不离。
此刻,成里的出现,也是卿晴没有料到的。卿晴有些吃惊,但现下的情景不容她思量片刻,见成里正要动手,赶紧喊道:成里,他是我的朋友,不要伤害他。
成里停下动作,看着卿晴,面无表情,说道:他要带你走吗?
卿晴道:为什么这么问?
成里道:楚云说了,见到谁要带你走,就出面阻止。
原来如此,卿晴看着他,笑道:并不是他要带我走,而是我自己要走,这里已经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了,确是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
成里看着她,说道:我跟你走。
卿晴笑着,点了点头。成里看了陆水一眼,随即别过头,站在了卿晴的身旁。
陆水见此,想来那个「楚云」就是这里的匪首了,便问道:卿晴,那个匪首是否正在这里?
卿晴点点头。
那几个士兵已然走到了陆水的跟前,只听陆水吩咐道:你们去告诉元帅,匪首还在山中。
一人点头,跑走了。剩余几人不舍离开,依旧站在陆水身后。陆水见有人去回话,便由着这几人站在这里了。
话说胡元帅得到士兵传的话,再看着一地尸体,确实没有看到不一般的人影。遂即,派出上万将士,进行搜山。不出一刻,即从一处传来厮杀声。
正是大殿。
楚云身着一袭红袍,美艳动人地站在高台上,底下已经躺了数十具尸体。胡光威听到喊叫声,便赶忙赶到大殿,进殿一看,便是这幅场景,高台之上的男子,虽身材修长健硕,却有着女子的美貌,那一袭红袍更是让人难辨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