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德之人才能招致祥瑞。
可是,与此同时,有人却从此次事件中,看到了一个天大的机遇。
在古代华夏,龙是皇帝,或者说是皇室的象征,那么,凤凰却是后宫的象征。
现如今,小皇帝刘弗陵的年纪尚幼,到了始元三年也刚刚才十一岁而已。
可是,借助凤凰现于东海之机,一直都想将自己的孙女嫁入宫中的上官桀自觉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于是,上官桀便让自己的儿子上官安出面,在私下里找到他的岳父霍光,商议将女儿送入宫中,提前做好让自己的孙女当皇后的准备。
这位在历史上,真得成为皇后的上官皇后,身份极为显贵。
她既是左将军上官桀的亲孙女,同时也是霍光的亲外孙女,因为这个现在虚岁才刚六岁的小女孩是上官安和霍光女儿所生。
上官皇后如果真得如同历史上那样,成为一宫的皇后的话,她就是西汉历史上,同时也是华夏历史上年纪最小的皇后了。
结果,让上官安和上官桀都没有想到的是,霍光经过再三思虑,断然拒绝了上官安的这个提议。小皇帝刘弗陵转过年来才十二岁,而且还是虚岁,而他的这个外孙女年纪更小,虚岁才六岁而已。两个孩子的年纪不但小,而且,不合适。
女婿上官安亲自出马都未能够说动岳父霍光,上官桀便知道,他自己出面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转过年来,也就是始元四年正月,鄂邑长公主突然在朝堂上提议,拟为十二岁的刘弗陵立皇后,同时,她私自将周阳氏女纳入宫中,准备将其许配给小皇帝刘弗陵。
周阳氏是古代姓氏,其起源就在西汉王朝,汉武帝在世时,其手下的十大酷吏之一的周阳由就是第二代周阳氏。
周阳由,本姓赵氏,后其父因为是淮南厉王刘长舅父的身份而被封为周阳侯,因此,他的父亲干脆就将姓氏改为周阳氏。
周阳由本人后来,因为在河东郡担任都尉的时候,与时任太守的申屠公争权,并相互告发,因此而被朝廷治罪,周阳由被处以弃市之刑。
不过,周阳由所犯的大罪罪止于其身,并未殃及其家人。
据传闻,这个周阳氏之所以能够进入鄂邑长公主之眼,一则,其父亲在私下里走通了鄂邑长公主姘头丁外人的路子,花费了重金买通了丁外人在鄂邑长公主那里吹枕头风,这才说动了鄂邑长公主将周阳氏纳入宫中的;二则,这个小女孩不但年纪与刘弗陵相仿佛,而且,也的确是生得极美,肤白身长,小女孩的性格也很文静。
周阳氏入宫后,很讨鄂邑长公主的喜爱。
上官桀和上官安父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也准备通过丁外人这个路子,说动鄂邑长公主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
可就在第二日,上官桀父子还未出府的时候,就传来了消息。
金知蝉夫妻,卫将军木栋同日入宫,与鄂邑长公主之间发生了非常严重的冲突,在小皇帝刘弗陵面前大吵了一架。
起因,自然就是昨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鄂邑长公主在朝堂上胡乱发表意见,不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不对的。首先,于礼不合,她是一个女子,怎么能够私自干政呢?
即便是金知蝉,当初汉武帝在世时,即便她有意见,也只是写一道奏章,上呈给汉武帝,让皇帝陛下自己做出选择。
鄂邑长公主居然不顾礼仪,敢在朝堂上私自发表意见。
身为一个女子,即便鄂邑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姐,也不能这么做。这可是犯了后宫不得干政的大忌,而霍光等一干重臣,居然没有能够在当时阻止此事。
也就难怪金知蝉会在今天入宫发飙。
其次,皇帝年纪尚幼。
刘弗陵生于太始三年,而今年是始元四年,也就说,就算是小皇帝是正月初一的生日,他也才刚刚年满十一岁而已。
在古代,普通男子成婚的年纪也仅仅只是十五岁上下而已。
“东平长公主,那你说,陛下应该何时成婚?”被金知蝉呛了一顿,霍光心中也有气,他问道。
“古礼虽然并未确定男子,包括皇帝具体成婚的年纪,但是,先帝不是力推儒学吗?孔夫子不是曾经说过,‘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那就十五岁。”金知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等其他人插言,金知蝉直接转向了刘弗陵,施礼问道:“陛下,男子过早成婚的话,对身体发育是不利的,我也是为了陛下您的身体着想,才如此说的。最终决定权一直都在陛下您的手中,若是您同意鄂邑长公主的意见,我无话可说。”
最终,金知蝉把皮球扔给了刘弗陵,毕竟,是否在这个年纪成婚,她还是想把最终的决定权交还到刘弗陵自己手中。
刘弗陵虽然年纪小,但是,他毕竟是皇帝,金知蝉不想让他这个皇帝如同傀儡一般,就连自己的婚事都要让鄂邑长公主和霍光两人联起手来掌控。
若是小皇帝自己有这个意愿,现在就像纳皇后,金知蝉便不会再硬顶下去。
过早房事,未必就不是刘弗陵早夭的症结之一。
有一句话不是说,好良言难劝该死之鬼吗?
说得就是刘弗陵这小子。
原本,刘弗陵对金知蝉夫妻是有好感的,可是,今天,他们夫妇,连同卫将军木栋居然为了自己的婚事,入宫和鄂邑长公主和霍光发生了争执,这让小皇帝觉得非常没有面子,而且,非常愤怒。
何况,人终究还是要讲一个亲疏远近的关系,论身份,鄂邑长公主的母亲就算是身份再如何低微,可她终究还是汉武帝留在这世间的血脉,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女儿。
相反,金知蝉这个长公主真得只是名号而已,她母亲虽然是汉武帝的姐姐,可终究姓金,而不姓刘,始终是个外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