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将门全部关上,这样能看的到阳台上的场景变化。
我的身后就是上下楼的通道,有那么一下下,我萌生了临阵逃脱的想法,但很快我就低头气馁的叹了口气。
跟自己说:“简溪,这是个机会,虽然也很冒险,但总比不去尝试要好。”
做了思想准备,好了很多。我倚靠在门框上,把吉他抱在怀中,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地面上。
我把嘉年讲的话牢记在心里,只要看到烟地面有烟雾往上吐,我就进去。
等待的过程是比平文出现还要紧张,它讲究的是时机,不能有任何差错。
因为我要配合嘉年,让平文真的以为我的出现只是个意外,尽可能的做到自己投足间的行为举止,都要带着给人突出我与他,他宇与我之间的那种若即若离,可遇不可求的意境里。
我重新将高跟鞋给穿上,太阳穴的神经紧张的绷着,占时的忘了脚上酸胀,踩着高跟谢把门给拉开,探出个脑袋做出个观察的模样,我还说了:这地方好特别!
一切都像是舞台剧上一个人的走秀独白。
办公室内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更不清楚平文会在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
我把阳台转了一圈,这一圈下来我的两只脚估计已经磨出水泡了,我甩掉高跟鞋,光脚侧身站在靠墙的地方,身子两旁全是绿色的盆栽,我寻摸着在一处盆栽边上坐了下来,开始弹唱了起来。
我装模作样的弹着吉他,就好像自己真的会一门乐器。
吉他上的音弦手只要轻轻拨一下,就会有声音,我依旧只是用指尖在六根弦上不分层次的扶过,就如同羽毛一样,这样的力度是绝不会有声音发出来的。
我很清楚,因为在雪碧那里练唱那的那几天。吉他我都是这样拿着用的,根本不会发出丁点声音,配音是雪碧另外给我整的。
我决定在这首歌没有结速的情况下,把手给松开,声音没有了。可我发现了一个现象,我要唱的都是吉他上传出来的歌曲,并不是按照自己要唱的来。
好像谁跟我说过,弹唱不用我担心,只要我记住那三首曲子就可以了。
我怀疑吉他里面装了音乐播放器,至于它是怎么工作的,我现在因为想不出来。
但是我可以肯定,这像花园一样的阳台除了嘉年和平文之外,还有另一双眼睛真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监视这个词就毫无任何选悬念的从脑袋里冒出来,这让我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心绪开始不宁了起来。
接着阳台上的特效布景出现了插曲!
忽然间,我头顶上,也就是天花板上的粉那些色花环如同蒲公英一样的散开,最后变成星点没掉了。
我眼前只有一片黑,在这一刻,我居然没有一点点的惊讶,内心只有平静。
这个环节嘉年没有跟我说过,丁香也没有和我我提过,更何况我和丁香试练过好几回,黑灯的环节根本就没有。
难道是……
我以为是嘉年那边的设备出现问题了。
所以我没有到处走动,而是继续坐在了地上。
如果你和我一样是第一次穿高跟鞋还是8cm的鞋跟,那我坐在地上不起来,你应该能够体会,我依赖在地上,是我的脚实在吃不消了,它必须要好好的休息缓解。
有时候尝试新鲜的东西是好事,但是一味的去坚持明摆着你不适合的,那只有一个结果,受罪的只有你自己。
你选择坚持还是适可而止?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在遭罪,我没有那么好的免疫能力,明明可以动脑避免的事情,为何还要直着来?
有时候脑子转个弯就会比原先的还要顺利。
嘉年和丁香都说和我说过同样的话“即兴发挥”,只是嘉年的即兴发挥别有深意,结合他对我OK之后的那两个手势。
我重新领会了他的手语,嘉年是在告诉我:既然穿不来,那就动动脑子,别忘了即兴发挥,也是可以成功的。
那么,在这黑漆麻糊的阳台里,光坐地上是不行的,不管灯是怎么不亮的,平文还没有出现,就必须要接着继续弹唱。
我从地上爬起来,蹬了两下腿,感到脚下的地面居然在升起,我差点叫出声来,待我低头看发生什么的时候,脑袋磕到了东西,伸手摸到的是个圆圆的头下面是根杆子……这东西有点像酒吧舞台上的落地式话筒。
“她叫什么?”男人粗厚的嗓音就像回声一样的旋绕在我的四周。
这个声音不是嘉年的。
“回平老板的话,她叫小黑猫是三E大学的学生,在八点半酒吧有过服务经验。”
我的喉咙紧了紧,身后面有物体,是张高脚凳子,怎么出现的我已经管不了了,嘉年后面这句话让我腿软的坐在了凳子上。
我很不理解嘉年为什么要说‘有服务经验’这句话,'这会给人会错意的,何况他身边的人是金典会的老板,和做娱乐会所的人说‘服务’,他们肯定以为是做小姐的。
就算是真的小黑猫,她也没有从事过不正当的服务,嘉年这是在瞎掰,事先也没有和我讲过,让我如何继续配合?
我在自寻烦恼又能如何,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我对声音的分辨率还是可以的,嘉年跟所谓的平老板还在办公室里。两人的对话声能在阳台里传来传去,应该是装了类似于传声机一样的东西。
除了是嘉年做的,还能有谁?
只是我想不通,嘉年为什么要让我听到他跟平文的对话,阳台的布景调控,每一步都是当着平文面操作的。
那他怎么保我?
“坐着发什么呆,忘了在酒吧怎么表演的了?”雪碧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阳台上很黑,可我可以确定除了我之外是没有人的,但那声音就好像雪碧人就在我边上,“别看了,一会灯就亮了。”
“你怎么知道?”这会我可以很确定,声音是从吉他里传出来的,太黑我只能用手心把几天前后给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特别的物件,我把面前的话筒用手遮住,低下头很小心的和雪碧对话,“刚才是你给我配音的,是不是?”
“是我!”雪碧承认的很快,“那个,我可告诉你,我女朋友在舞台上弹唱不喜欢灯光特亮的,她适合的就是现在没有灯这样的!”
没有灯,那演出给谁看?
这个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小黑猫这女生看来也只有与她最亲近的男友,才懂她,了解她。
估计连丁香都不知道这点。
雪碧临时通过传达的方式和我说这些,他这分明是知道我在阳台上的情况,这么做是在帮我。
突然间,我有了个不可能却又十分可能的想法……
根据嘉年在布景里做了小动作,让我可以在阳台听到他跟平文的对话,接着雪碧的声音从我身边冒出来,他人在别处能看到阳台内的情况,还给我支招,这些看似没什么,但要是拿到舞台上来说事,肯定会被扣上作弊的骂名!
嘉年能在阳台上弄这一出,不会是平文让做的,平文叫嘉年做的事情就是负责把特效最好。
也就只有他--宇峰,他才有这个权利让嘉年这么做,目的就是让我随时了解办公室内的情况。
雪碧话已带到就没有声音了。
我调整了下心态,不管嘉年和平文说我什么,都与我无关,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灯光重新亮起前,穿好高跟鞋坐在高脚凳上,拿好吉他,才把话筒调到自己合适的角度,吉他上就传来了音乐是周迅的《飘摇》。
我知道雪碧是通过音乐告诉我,灯要亮了。
随着旋律,我‘弹’唱了起来,“风听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它来时躲不了…它走的静悄悄…你不在我预料……”
可能是我喉咙因为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嗓音听上去低沉还有点粗,不过唱出来的效果自认为比没有感冒之前要好听。
应该是话筒做过处理,这首歌本来就忧伤,而且音质本身就带着粗的成分,只不过粗的很有特色,唱起来靠的就是个人的技巧了。
灯真的在音乐声中亮了…
不是想像中白炽灯的光,而是偏暗的舞台灯光,全部从四个不同方向,往我头顶到身上照来,在把多种光线打在了我脚下这一圈被升起的台面上。
我的写真集都出现在了墙壁上,就像放电影似的。这些拍完之后,我只看过一开始试拍的那几张,这些开放式又带着令人浮想联翩,让我的脸皮被羞耻感给打击的通红通红。
同时也意味着平文差不多要来阳台来。
我刚想,就应验了。
“唱的这么好听,怎么不继续了?”陌生的面孔,放大式的撞进我茫然的目光中,咧嘴露出颗金色的牙齿,“这是特效么?'做的跟真人一模一样。”
看清来的人是财大粗气的光头男人,他还伸手要把我的面具给拿下来,我本能的把头别开,“你是什么人,想干嘛!”
我的惊讶是真的,理直气壮的和他喊话,那是假的,我的小腿在发抖,还好是坐着能稳住自己,要不然就完蛋了。
“哈!哈!”光头男大笑了两声,接着摸了摸后脑勺,色咪咪的在我身上打转,“这小妮子假的都这么辣,要是真人那更有味……”(未完待续)